如果說秦懷如是巧合,那李啟明現在的慘狀可是大家親眼所見。
李振生趕忙坐起來,跪在地上叩頭:“土地神顯靈!土地神顯靈了!”
就在此時,圍聚在一起看熱鬧的那幾個村民親眼目睹了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後,面面相覷,彼此都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驚奇。
這種未知最令人心生敬畏。
這些村民們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不管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還是先跪下表示敬意要緊!
於是乎。
一個、兩個、三個。。。。。。圍觀的五個村民全都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給土地神跪拜磕頭。
【叮!王豔貢獻3縷香火願力。】
【叮!姜振敏貢獻4縷香火願力。】
【叮!李大軍貢獻5縷香火願力。】
【叮!李振美貢獻4縷香火願力。】
【叮!李振國貢獻5縷香火願力。】
只見那一縷縷潔白如雪、輕盈如煙的香火願力,如同靈動的精靈一般,源源不斷地從 5 位村民的身軀之上緩緩湧動而出。
這些香火願力彷彿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在空中交織纏繞,形成一道道如夢似幻的光帶。
它們飄飄搖搖,飄向土地廟。
這縷縷香火願力抵達土地廟上空,像是找到了歸宿般,迫不及待地鑽入了那座莊嚴而神聖的神像之中。
神像宛如一個巨大的容器,貪婪地吞噬著這些純淨的能量,每一絲每一毫都不曾放過。
隨著香火願力不斷湧入,神像漸漸散發出微弱但卻溫暖的光芒,彷彿被賦予了生命一般,變得越發栩栩如生起來。
5個村民一共給李健貢獻21縷香火願力。
算上剛才掌心雷和御風消耗的20點神力,四捨五入,李健的香火願力非但沒有減少,還剩下一縷。
這買賣划得來!
“啊呦,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快打120啊!”
李啟明像一隻受傷的野獸一般,躺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面上,瘋狂地打滾!
他的身體不停地扭動著、掙扎著。
他的雙眼已經完全被糊滿了厚厚的一層香灰。
那些香灰就像是無數只細小的蟲子,拼命地往他的眼眶裡鑽去,帶來一陣陣火辣辣的刺痛感,讓他痛不欲生,感覺自己的眼珠子都快要被燒化掉了似的。
只不過在場的幾個村民沒有一個人敢打120,誰知道幫了李啟明會不會惹怒土地神。
萬一惹惱了土地神,給自己也來個轟天雷,那就芭比Q了。
李啟明的傷沒人敢管,但是李振生也受了傷。
他被李啟明打的夠嗆,加上一把年紀,早就被幾個村民攙扶著送去了村診所。
李修文依舊跪在地上。
對於受傷哀嚎的李啟明,李修文心中只有一個字。
該!
秦懷如、李啟明兩口子對土地神不敬,遭受懲罰,更加堅定了他求神的信心。
過了不知多久。
李啟明也被本家的一個不明就裡的堂叔騎車送去了衛生院。
中午。
李修武拎著一個飯盒來到了土地廟。
看到搖搖欲墜的哥哥,李修武心疼的勸道:“哥,媽讓我給你送飯,你起來吃點吧。”
李修文搖了搖頭:“我不吃,你拿回去吧。”
李修武急了,說道:“不吃飯怎麼能行!你的身體會撐不住的。”
李修文乾裂的嘴唇輕輕開合著,聲音堅定:“土地神在上,他老人家看著我呢,我當著土地神的面吃飯,終究是不敬,你不用勸我,三天的時間,我扛得住!”
李修武也耍起了賴皮,說道:“哥,媽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我也有份,我跟你輪著來,你坐下歇一歇,我替你跪!”
“噗通”一聲悶響,李修武轟然跪倒在黃土地上。
像一頭犟驢。
李修文低聲喝道:“修武,別胡鬧,土地神他老人家看著咱們呢,他老人傢什麼都知道,你這樣心不誠,會觸怒他老人家的,聽我的,回去照顧爸媽,這裡我一個人就夠了。”
“可是,哥。。。。。。”
“聽話!”
李修文加重了語氣,目光也銳利起來。
“好吧。”面對哥哥凌厲的目光,李修武不敢不聽。
從小到大,李修文只要不聽話,最怕的就是哥哥李修文。
爸媽對他這個小兒子挺溺愛的,即便是他犯了錯誤,爸媽也只是輕輕的打,從來不下狠手。
但哥哥是真下死手。
每一次犯錯,都是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下午。
李啟明兩口子在土地廟鬧事的事情就傳開了。
土地神發怒懲罰李啟明、秦懷如的故事也如颶風一樣刮遍整個村子。
那五個村民走街串巷,將土地神顯靈的事情傳播出去。
只是口口相傳之下,這件事傳的越來越邪乎。
什麼一道水桶粗的閃電把秦懷如劈成了人幹,當場爆炸。
什麼土地公的神像吹出來一股18級龍捲風,把李啟明捲上了天,過了半個多時辰,李啟明才啪嘰一下摔在地上,屎都甩出來了。
許多好事的村民跑去村衛生診所,看望受傷的李振生。
順便向他打聽事件的真實性。
李振生倒是沒有添油加醋,如實的將秦懷如兩口子如何作死,土地神又是如何懲罰他們的事說了一遍。
原本冷清的衛生室,一下子擠滿了喜歡看熱鬧的村民。
連村裡喜歡蹲牆根曬太陽的“敢死隊”也挪動地方,跑到衛生室門口蹲著,聽李振生講故事。
許多老人還專門去了一趟土地廟。
看到李修文一動不動的跪在土地廟前。
這些老人搬來馬紮,有的直接坐在三輪車上,你一言我一語,對著李修文指指點點。
村子裡平時也沒有什麼新聞,又無娛樂活動。
村民們沒事的時候要麼串門,要麼待在家裡看電視。
現在村子裡突然冒出來這麼一件事,一下子激起了村民們的八卦之心。
於是來看熱鬧的村民 越來越多。
只是看熱鬧的人雖然多,敢於去土地廟前祭拜的人卻沒有幾個。
只有極少數年紀比較大,身體狀況差,一身病的老人去土地廟前磕頭拜神,祈求土地神賜福,保佑他們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於是。
一個下午的時間。
李健也只收獲了10縷香火願力。
李健的神力總量也達到了56縷。
至於李修文。
他就這樣筆直地跪在那座略顯破敗的土地廟前,時間彷彿已經停滯。
從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在他身上開始,一直到現在夕陽西下,餘暉將他孤獨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一整天過去了,他的膝蓋早已麻木不堪。
身體也因為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而變得僵硬無比,搖搖欲墜,彷彿一陣微風就能將他吹倒在地。
但他依然緊緊咬著牙關,堅持跪著,眼神堅定地凝視著前方那尊破舊的土地神像。
從衛生室回來的李振生走過來,輕聲勸了他幾句,還送來了一杯水:“修文吶,你的孝心土地神都知道了,叔也不是來勸你的,可你至少喝點水,否則你的身體會垮掉的!”
李修文依舊拒絕了李振生的好意。
他是那種下了決定就一條道走到黑的人。
別人是撞了南牆就回頭,李修文是撞到南牆,也得把南牆撞破的男人。
一夜無話。
第二天。
夜幕悄然褪去,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緩緩揭開了黑色的帷幕,露出了那隱藏其後的神秘的面龐。
漸漸地,天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魚肚白,宛如一塊巨大的綢緞輕輕地鋪展開來。
緊接著,這抹白色逐漸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如羞澀少女臉上的胭脂一般。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紅暈越來越濃,最終化作了一片絢爛奪目的朝霞。
那朝霞如同燃燒著的火焰,紅彤彤地照亮了整個天際。
它的色彩層次分明,從淺紅到深紅,再到橙黃、金黃,織成了一幅美輪美奐的畫卷。
金色的陽光透過雲層灑下,給大地披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輝,讓世間萬物都沐浴在了這柔和的晨光之中。
李振江早早的醒來,直奔李修武的房間。
李振江大嗓門就把李修武給喊了起來:“修武,你哥哥還在土地廟跪著,你是怎麼睡得著的?還不快點起床!”
李修武翻了個身,嘟囔道:“爸,這才不到六點,起這麼早幹嘛?”
“龜兒子,趕緊起床!”
李振江一個箭步衝到門後,伸手抓起一根早已失去了頭部、顯得有些破舊的拖把棍子。
他緊緊握住這根棍子,眼神中恨鐵不成鋼。
緊接著,李振江毫不猶豫地揮動起手中的拖把棍,那棍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帶著呼呼作響的風聲,準確無誤地抽打在了李修武的屁股上。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這一下力道十足,彷彿能將空氣都撕裂開來一般。
受到如此重擊的李修武頓時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像被電擊了一樣猛地跳了起來。
“快起來!”
“帶我去土地廟!”
隔壁屋的張桂英滿是擔憂的聲音傳來:“修武啊,聽話,快點帶你爸去土地廟,修文這孩子跪了一天一夜,萬一再有個好歹,可叫我怎麼活呀!”
李修武不敢怠慢,一手捂著屁股,急忙穿好衣服,將李振江扶上三輪車,一溜煙的往土地廟趕去。
“爸,你看!”
離土地廟還有幾十米,李修武就指著土地廟說道:“哥還在那兒跪著呢!”
李振江懸著的心放下來。
兩個兒子,李振江一直覺得自己對大兒子有虧欠。
當初大兒子的學習成績不錯,可老伴張桂英出了意外癱瘓,給大兒子很大的打擊。
那段時間自己也忙的暈頭轉向。
李修文後來說什麼也不上學,自己還因為這件事打了他。
現在想想,那是大兒子懂事。
可正因為他太懂事,李振江越發覺得自己當初真的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