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與眾謀士經過一番激烈的商議後,最終決定先不入關。
當即修書一封,命人快馬加鞭送往關中長安,讓投誠的董昭暗中挑撥楊奉和董承之間的關係。
董昭收到曹操的指令後。
便在長安城中暗中活動,利用楊奉和董承之間本就存在的矛盾,添油加醋,煽風點火。
終於!
楊奉和董承之間的矛盾徹底爆發,雙方各自率領兵馬,在長安城中展開了激烈的爭鬥。
於是一時間,兵亂四起,喊殺聲震天,百姓們紛紛四處逃竄,整個長安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天子在宮中聽聞外面的廝殺聲,嚇得瑟瑟發抖,身邊的太監和宮女們也都驚慌失措。
無奈之下天子只好在幾個侍衛的保護下,被迫逃出長安,一路向著東方奔去,出了關中。
曹操得知這個消息後,大喜過望,他親自帶領精兵數萬,日夜兼程,趕往洛陽。
在洛陽曹操終於迎接到了狼狽不堪的天子。
天子看到曹操,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滿是感激。
曹操恭敬地跪在天子面前,行了大禮,隨後便將天子帶回了許縣。
回到許縣後,曹操便下令改許縣為許昌,定都在此。
曹操因為救駕有功,被天子封為司空。
於是一時間曹操的威望達到了頂點。
……………………
司空府。
曹操坐在主位上,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壯志滿懷。
如今天子已經被他掌握在手中。
他就可以代表大漢朝廷開始征伐諸侯。
名正言順!
凡是跟他作對的都是逆賊!
這時戲志才走了進來。
他來到曹操面前,拱手行禮道:“主公,我已召集潁川乃至整個兗州的能工巧匠為天子建造宮殿,最遲明年就能讓天子住進皇宮!”
曹操點了點頭,神色嚴肅地說道:“如今漢室衰微,但天子乃大漢根基,不可失了威嚴!此事不可怠慢,必須儘早建好宮殿!”
曹操很清楚只要將小皇帝伺候好,才能牢牢地握住大義。
這就叫政治籌碼是一切的前提。
戲志才應道:“主公放心!”
曹操忽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建造宮殿,尤其是為皇帝建造宮殿,必須要用到大量的木料。
而且必須要上好的木材。
唯有楠木符合這一要求。
“許縣乃是平原之地,木料甚少,要更好更快地建造好宮殿,要提前著手從其他州郡調集木料才是!”
曹操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
戲志才卻是老神自在,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說道:“主公放心,木料是足夠的!”
曹操聞言,感到十分意外,他笑著說道:“不愧是軍師,思慮甚是周全!”
戲志才卻是搖頭道:“主公誤會了,此事與我無關,前段時日早就有人從江淮之地運來大量木材,專為建造宮殿而用!”
曹操更加意外,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問道:“如此未卜先知,是何人所為?”
戲志才笑道:“正是那個名叫陳牧的少年!”
陳牧!
又是陳牧!
曹操想起來了那日陳牧早就說過。
天子一定會被自己迎來許昌,自己早就做好準備了。
曹操打趣道:“提前準備好賣房子還不夠,這小子還想從我這裡大撈一筆順風財啊!”
戲志才笑道:“這等手段,可一點不比春秋時的陶朱公范蠡差啊!”
曹操聽後忍不住大笑起來。
對於陳牧這樣難得一見的人才,曹操只會喜歡,並不會因為這些事而氣惱。
真要算起來。
這一次能夠如此順利地迎回天子。
還是靠陳牧那日那番言語呢。
陳牧想要趁此機會賺錢就讓他賺,就當是送他一份禮好了!
曹操笑道:“看來我們還得再去會一會這小子啊!”
…………………………
宅院裡。
鍾會一路小跑著來到陳牧面前,臉上洋溢著激動的笑容,大聲說道:“陳兄當真是料事如神,提前準備好的所有楠木,都已經被買走了!所得錢財的憑證都在這,請陳兄過目!”
說著便將手中的憑證遞給陳牧。
陳牧卻是看都不看憑證。
他笑著拍了拍鍾會的肩膀,說道:“我相信士季!那招募甲士的事就拜託給你了!”
鍾會拍著胸脯,自信滿滿地說道:“陳兄放心就是!”
陳牧想了想,又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需要士季你去辦。”
“何事?陳兄請說!” 鍾會一臉期待地看著陳牧。
“拿出一部分錢財,將城內所有藥鋪的藥材都買下來!” 陳牧神色認真地說道。
“啊?”
“陳兄?這是?”
鍾會愣住了,抬頭看著陳牧,滿臉疑惑,心想陳牧也不像是得病的樣啊,買那麼多藥材幹什麼?
陳牧笑道:“士季只管按我說的辦就是了!”
鍾會見陳牧不準備解釋,也沒有追問,經過買賣楠木這件事。
他對陳牧的信任更上一個臺階,知道陳牧這樣做肯定是大有深意。
“陳兄放心,此事也包在我身上了!”
就在此時!
曹操與戲志才推門而入。
陳牧看到他們,感到十分意外,心想這不是之前犯頭風的那人嗎,怎麼又來了?
曹操笑著開口道:“那日蒙先生搭救,不曾道謝便離開,還望先生莫怪啊!”
說著便對著陳牧拱手行禮。
陳牧擺了擺手,神色平靜地說道:“治病救人本就是理所應當,無需客氣!”
曹操笑著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問道:“方才聽先生說要收購許縣所有藥鋪的藥材,這是何故?能否與我等說說?”
陳牧無所謂地道:“沒什麼,只是未雨綢繆,曹將軍馬上就要和張繡開戰了,戰爭一開,必定會有傷兵無數,這些藥材肯定能用得上。”
曹操聞言,登時大吃一驚,他的心中暗自思忖:“此子如何知曉我要對張繡用兵?”
戲志才也是震驚無比,這可是軍事機密,只有他跟曹操知道,連荀彧都還沒有告訴。
“先生何出此言?” 戲志才忍不住問道。
陳牧淡然道:“張繡乃是西涼軍餘孽,佔據宛城,對兗州來說本就是眼中釘肉中刺般的存在。”
“有道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更何況如今天子已經來到許昌,宛城距離許昌甚近。”
“若是張繡圖謀不軌,一日夜便可來至!”
“故而曹將軍定然會對張繡用兵,只有解決掉張繡,後方才能穩定!”
曹操聽了陳牧的話,心中暗自佩服,他看著陳牧,眼中滿是讚賞之色。
這個少年,年紀輕輕,卻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和深刻的見解,實在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