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看著地上的蛇,她走過去把蛇撿起來,隨手扔進了空間裡。
弄月再次看向那片天棘,這片天棘說多不多,可她一時也挖不完了。
但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西斜,時辰不早了,她的肚子也開始咕咕叫起來,一陣飢餓感襲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弄月環顧四周,在周圍轉了轉做了些記號,這片天棘,她可不想輕易放過。
她拿起一旁破舊不堪的籃子,是茅草屋裡原本有的,這籃子雖破舊,裝些天棘倒也不成問題。
不知道等下會不會遇見人,所以她還是得做做樣子。
她又想起空間裡那條蛇,便順手將其撈出來,一同放進了籃子裡,那今晚就給自己加個菜,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弄月提著籃子,下山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還離得老遠,她就瞧見自家門口佇立著幾道身影。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她終於看清,原來是兩個威風凜凜的官差,旁邊還站著一個人,正是弄德同。
從弄德同來回踱步的模樣便能看出,他們似乎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他臉上滿是不耐煩,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
弄德同一轉頭,瞧見弄月回來了,緊皺的眉頭這才稍稍鬆開,隨後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扯著嗓子喊道:“死丫頭,你跑哪去了?官老爺大駕光臨,要看你這院子,趕緊把門打開!”
那頤指氣使的語氣,彷彿他才是這院子的主人。
兩個官差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冷峻嚴肅,雙手緊緊握著腰間的佩刀,周身散發著一股威嚴霸氣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其中一個官差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過來,面無表情地將弄月上下打量一番,隨後冷冷地問道:“你叫弄月?你住在這裡?”
弄月微微點頭,臉上神色恭謹,隨即輕盈地微微躬身,聲音清脆且帶著幾分謙卑:“民女見過大人。”
她壓了壓眼簾,姿態平靜淡然,卻又在不經意間打量著眼前的官差。
官差那銳利的目光如鷹隼般,迅速掃過她手腕上挎著的籃子,自然也注意到了裡面盤著的那條蛇。
他下意識地蹙了下眉心,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
弄月敏銳地捕捉到了官差的這一細微反應,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向籃子。
她動作麻利地把籃子裡的蛇拿了出來,一臉認真地問道:“大人,這蛇燉湯可鮮美了,肉質緊實,味道醇厚,要不您帶回去嚐嚐?”
一條蛇在她手中晃悠著,蛇身還時不時扭動一下,可弄月卻似渾然不覺,眼神真摯地看著官差,彷彿在推薦什麼絕世美味。
官差忙別開目光,他神色冷峻,微微側過身,伸出手示意弄月開門,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說道:“村子裡鬧了賊,我等奉命搜查。”
“哦,好的大人。”弄月乖巧地應了一聲,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在前面去開門。
她這門本就沒有上鎖,在這簡陋的屋子裡,實在是沒什麼值得上鎖保護的東西,家當都沒有,又何必多此一舉。
弄德同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見弄月打開門,便迫不及待地跟了進去,終於得以看到裡面的那間屋子。
外面的屋子好歹還有一張破舊的桌子和破了一角的凳子。
而裡面的屋子則顯得更加寒酸,除了鋪在地上、勉強能當作床的稻草,以及角落裡放著的一個破舊不堪的包袱以外,真可謂是家徒四壁,什麼都沒有了。
看著這一貧如洗的房間,官差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他轉過頭,目光直直地看向弄月,疑惑地開口問道:“你家可是也被盜了?”
畢竟他才看過那些被盜的幾戶人家,和弄月這裡的景象驚人地相似,毫無財物的影子,這才讓他有此一問。
弄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輕笑,那笑容裡似乎藏著對這一切的瞭然與戲謔。
她很快收斂表情,帶著幾分窘迫與無奈說道:“讓大人見笑了,我家實在太過貧寒,窮得叮噹響,連一碗能招待大人的茶水都拿不出來。”
說著,她微微低下頭,像是在為自己的窮困而感到羞愧,可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平靜。
弄德同站在一旁,臉上寫滿了不甘心。
他怎麼也不相信,家裡丟的東西和錢會不翼而飛,心裡篤定就是弄月偷走的。
此刻,他像是發現了什麼重大線索,眼睛一亮,猛地伸出手,指著角落裡那個破舊的包袱,大聲說道:“大人,草民懷疑她就是小偷!那裡面肯定藏著偷來的銀子,大人您一定要好好搜查!”
他的聲音尖銳又急切,臉上的肉隨著他激動的情緒一顫一顫的,眼中閃爍著惡意的光芒。
弄月在心裡暗自咒罵了一聲“弄德同這個狗東西”。
這個包袱是她昨日從弄家帶出來的,明明他都看見了,那裡面除了一身換洗的舊衣裳,別無他物。
如今官府的人在場,她必須沉住氣,不然她能抽死這狗東西。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到包袱前,動作輕柔地將它拿起,雙手穩穩地遞給官差。
她垂下眼眸,眉宇間滿是為難之色,聲音也壓得很低,帶著一絲委屈說道:“這裡面都是民女的貼身之物,小女子行得正坐得端,從未做過任何虧心事,實在不想被人無端潑髒水,所以還請大人查仔細些,也好還民女一個清白。”
她的語氣誠懇,言辭間帶著楚楚可憐的意味,讓人聽了不禁心生憐憫。
官差神色微沉,伸出一隻手穩穩地接過弄月遞來的包袱。
他並沒有立刻打開,而是將銳利如鷹隼般審視的目光,再次緩緩落到弄月的臉上。
這一眼,他捕捉到了弄月眼眶微微發紅的細節,那泛紅的眼眶像是被委屈與無奈氤氳出的霧氣,透著不安的意味。
官差心底微微一動,他沒有再進一步探究,只是指尖在包袱上微微收攏,憑藉著多年辦案的經驗,他能敏銳地感知到裡面並無硬物。
略作思索後,他將包袱又遞還給了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