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那原本壓抑的寂靜被突然打破。陸小澤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毫無徵兆地,他的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
他那小小的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肆意擺弄,四肢不受控制地亂動,病床也跟著微微晃動。
與此同時,監測他生命體徵的儀器發出了急促的警報聲。那警報聲如同尖銳的哨音,在病房裡瘋狂地呼嘯著,每一聲都像是死神的宣告,瞬間將病房裡的空氣凝固成冰。
葉芷柔原本正坐在床邊,眼睛無神地望著兒子,思緒沉浸在無盡的擔憂之中。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她嚇得不知所措,她的眼睛瞬間瞪大,裡面充滿了驚恐。
她的身體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猛地彈起,然後本能地緊緊抓住兒子的手,彷彿這樣就能阻止兒子身體的抽搐。
她的嘴唇顫抖著,聲音帶著哭腔,大聲呼喊著:“醫生,醫生!快來啊!”那聲音裡充滿了絕望和無助,在病房裡迴盪著,打破了那被警報聲充斥的空間。
幾乎是在瞬間,醫生和護士們就像聽到了衝鋒號角的戰士,迅速衝進病房。他們的腳步急促而又有條不紊,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嚴肅而專注的神情。
醫生衝在最前面,他的眼神犀利而冷靜,快速地掃視了一眼陸小澤的狀況後,便開始下達指令。
護士們則迅速地按照醫生的指示行動起來。
有的護士忙著調整儀器的參數,試圖從那些跳動的數字和曲線中找到更多關於陸小澤身體狀況的信息。
有的護士則迅速準備急救藥品,那一支支裝著不同藥劑的注射器在她們手中像是救命的稻草;還有的護士協助醫生固定陸小澤的身體,防止他在抽搐中傷到自己。
葉芷柔被一名護士輕輕地拉到了一邊。她的身體有些抗拒,眼神始終沒有離開兒子的病床。
她的眼睛裡滿是淚水,視線變得模糊,但她仍然努力地想要看清醫生們的每一個動作。她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
她的嘴唇依舊在顫抖著,聲音帶著驚慌失措的顫抖,喊道:“醫生,小澤他怎麼了?你們一定要救救他啊!”她的聲音裡充滿了祈求,那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生命的強烈渴望。
醫生並沒有回頭,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陸小澤的身上。
他一邊忙碌地進行著急救操作,一邊簡短而嚴肅地回答道:“女士,您先別說話,我們正在搶救。”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像是在狂風巨浪中的燈塔,給人一種安心的力量,儘管這種安心在此時顯得如此微弱。
葉芷柔站在一旁,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她卻感覺不到疼痛。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醫生們忙碌的身影在兒子的病床前穿梭,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
她在心裡默默地祈禱著,希望兒子能夠挺過這一關,希望那熟悉的、充滿活力的小澤能夠再次回到她的身邊。
她的腦海裡不斷地浮現出兒子健康時的模樣,那可愛的笑容、調皮的舉動,每一個畫面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割著她的心。
陸錦程和白若琳在遊戲廳裡盡情地享受著遊戲帶來的歡樂,那遊戲廳裡閃爍的燈光和嘈雜的聲音彷彿是一個與世隔絕的歡樂世界,將他們與外界的一切都隔離開來。
他們在遊戲廳裡玩了一個又一個的遊戲,身體逐漸變得疲憊。玩累了的他們,此時正站在遊戲廳的一角,商量著去哪家餐廳用餐。
陸錦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著,查看各個餐廳的評價。
手機屏幕的光亮映照在他的臉上,他的眼神專注地看著那些評價信息,完全沒有注意到手機上那一連串葉芷柔給他發的很多條短信和未接來電的提示。
白若琳站在他的身邊,她的身體微微向陸錦程傾斜,挽著陸錦程的胳膊。
她的眼睛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臉上帶著撒嬌的神情,輕輕地搖晃著陸錦程的手臂,說:“錦程,我想吃法國菜,我們去那家有浪漫燭光的餐廳好不好?”
她的聲音輕柔而甜美,像是一陣輕柔的春風,吹進陸錦程的心裡。
陸錦程聽了,臉上立刻露出了寵溺的笑容。他的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看向白若琳,眼中滿是溫柔。
他笑著答應了:“好呀,今天就滿足你的小願望。”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對白若琳的喜愛,彷彿在他的世界裡,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讓白若琳開心。
然後,他把手機放回口袋,牽起白若琳的手,帶著她向遊戲廳外走去。
他們的腳步輕快而愉悅,彷彿即將前往的是一個充滿夢幻和幸福的地方,而完全忘記了在醫院裡,他們的兒子正處於生死邊緣,他的妻子正處於極度的痛苦和絕望之中,正拼命地想要聯繫上他。
他們走在熱鬧的街道上,周圍的人群來來往往,汽車在馬路上穿梭。陸錦程和白若琳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只有即將享用的法國美食和那充滿浪漫氛圍的餐廳。
陸錦程的心裡還在想著要給白若琳一個完美的晚餐,他想象著白若琳在燭光下那美麗的模樣,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家庭的危機正在像暴風雨一樣悄然來臨。
在病房裡,那緊張得讓人窒息的氣氛彷彿要把整個空間都吞噬掉。醫生們經過一番緊張的搶救,陸小澤的抽搐終於停止了。
那原本劇烈晃動的病床也漸漸恢復了平靜,只有儀器發出的單調的滴答聲還在持續著,像是在訴說著剛剛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然而,陸小澤的情況依然非常危險。他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像紙一樣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他的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的身體像是一片脆弱的樹葉,隨時可能被一陣微風就吹走。
葉芷柔被允許回到病床邊,她的腳步沉重而緩慢,彷彿每走一步都要耗盡她所有的力氣。
當她走到病床邊,看到奄奄一息的兒子時,淚水不由自主地從她的眼眶裡湧了出來,不停地流下來。那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
她輕輕地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握住兒子的手。那雙手是如此的冰冷,沒有一點溫度,就像一塊冰坨。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悲痛和絕望,她看著兒子那毫無生氣的臉,心中像是被無數根針扎著,每一根針都帶來鑽心的疼痛。
在心裡,她不斷地責怪陸錦程。如果他在兒子身邊,兒子是不是就不會這麼嚴重了?她覺得陸錦程的忽視是對兒子的一種殘忍,也是對她的一種傷害。
她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恨,這種情緒在她的心底不斷地發酵。
她再次拿起手機,那手機在她手中彷彿有千鈞重。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顫抖著,給陸錦程發了一條最後的短信。
在短信裡,她告訴他如果兒子有個三長兩短,她永遠不會原諒他。
她的眼神中透著決絕,那是一個被傷害到極致的母親的憤怒。她知道這條短信可能無法改變什麼,但她還是發了出去,彷彿這是她對陸錦程的一種最後的審判。
她坐在那裡,像是一座失去了生機的雕像,只有那不斷滑落的淚水還顯示著她是一個有生命的人。
她的世界彷彿只剩下了兒子那微弱的呼吸聲和那無盡的悲痛,她不知道未來會怎樣,她只知道此刻她不能失去兒子,她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換取兒子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