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程和白若琳在河邊的長椅上坐了一會兒,夜晚的微風如同溫柔的手,輕輕拂過他們的臉龐,帶來絲絲涼爽。
白若琳愜意地靠在陸錦程的肩膀上,她的髮梢隨著微風輕輕飄動,偶爾會掃過陸錦程的臉頰,帶來一種輕柔的瘙癢感。
陸錦程則沉浸在這寧靜而美好的氛圍中,他覺得這樣的時光愜意極了,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和白若琳,沒有煩惱,沒有壓力。
周圍的夜景如同畫卷一般在他們眼前展開。河面上波光粼粼,那些閃爍的光影像是無數的精靈在水面上跳躍。
遠處的城市燈火輝煌,高樓大廈上的霓虹燈閃爍著各種顏色,將夜空映照得五彩斑斕。偶爾有一兩顆流星劃過天際,為這美麗的夜景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夜晚的涼意漸漸加重,陸錦程和白若琳覺得是時候起身回家了。
陸錦程這才想起查看手機,他一整天都沉浸在和白若琳的約會中,完全沒有在意手機的動靜。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屏幕亮起的那一刻,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手機上滿滿的都是未接來電,那一個個紅色的未接來電提示如同一個個警示燈,讓他的心猛地一緊。
再看那些未接來電的名字,全是葉芷柔打來的。他的手指有些顫抖地打開短信界面,葉芷柔的短信一條接著一條映入眼簾。
他開始一條一條地查看短信,隨著閱讀的深入,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最初的短信還只是訴說著兒子的病情有些加重,希望他能儘快趕到醫院。
但越往後看,短信中的絕望情緒就越濃烈。他看到葉芷柔在短信裡說兒子的情況已經非常危急,醫生們正在全力搶救,她一個人在醫院裡感到無比的無助和害怕。
陸錦程(自言自語):“怎麼會這樣?小澤的病情怎麼突然這麼嚴重了?”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他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眼神中滿是擔憂和恐慌。
他的腦海裡開始浮現出兒子的模樣,那個可愛的小男孩,總是帶著燦爛的笑容,眼睛裡充滿了對世界的好奇。
他想起兒子每次看到他回家時,都會歡快地跑過來,撲進他的懷裡,奶聲奶氣地叫著爸爸。而現在,兒子正在醫院裡與病魔做鬥爭,他卻在這裡享受著和白若琳的約會時光,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愧疚感。
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機,手機的邊緣硌得他的手有些疼,但他卻絲毫沒有在意。他的思緒變得混亂起來,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這一切。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白若琳,白若琳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疑惑和擔憂的神情。
陸錦程的表情變得緊張起來,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向白若琳簡單解釋了一下情況,聲音有些急促和慌亂:“若琳,我兒子在醫院,病情突然惡化了,我得馬上趕過去。”
白若琳聽了,心中也吃了一驚,她看著陸錦程緊張的樣子,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那你快去吧,希望小澤沒事。”
陸錦程沒有再多說什麼,他急忙跑到路邊,伸手攔了一輛車。出租車剛一停下,他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在車裡,他不停地催促司機開快一點。他的身體前傾,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的道路,眼神中充滿了焦急。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擔憂,那種感覺就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在他的心中肆意蔓延,讓他坐立不安。
他回想起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每一個畫面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劍,狠狠地刺向他的良心。
他想起自己在電影院裡,完全忘記了兒子還在醫院生病,只顧著和白若琳享受二人世界;他想起在遊戲廳裡,兒子在生死邊緣掙扎,而他卻在那裡玩得不亦樂乎。
他想起在餐廳裡,他還在含糊其辭地應對白若琳關於未來的問題,卻沒有意識到家庭已經面臨著巨大的危機。他意識到自己在兒子最需要他的時候不在身邊,心中懊悔不已。
他的手緊緊地握著手機,手機屏幕上還顯示著葉芷柔發來的那些充滿絕望的短信。他的眼睛不時地看向手機屏幕,那些短信上的文字彷彿在不斷地譴責他的失職。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心中默默地祈禱著兒子能夠平安無事。
陸錦程(對司機):“師傅,麻煩您再快一點,我兒子在醫院,情況很危急。”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陸錦程緊張的樣子,點了點頭說:“好的,先生,我會盡快的。”司機踩下了油門,汽車加速向前駛去。
陸錦程坐在車裡,眼睛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心中卻在不斷地自責。他覺得自己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是一個背叛家庭的罪人。
他不知道兒子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他只希望自己能夠儘快趕到醫院,能夠彌補自己的過錯,哪怕只有一絲機會。
陸錦程匆匆趕到醫院,他衝進醫院大樓,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的鼻子有些難受。
醫院的走廊裡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燈光有些昏暗,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偶爾有護士推著醫療設備走過,那輪子滾動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裡迴盪,像是死神的腳步聲。
他的心跳得很快,每走一步都感覺無比沉重,彷彿雙腿被灌了鉛一樣。他的眼睛在走廊裡四處尋找著兒子的病房,眼神中充滿了焦急和恐懼。
他的腦海裡不斷地想象著兒子的病情,那些可怕的畫面像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裡播放。他想象著兒子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身體瘦弱得不成樣子,周圍是各種冰冷的醫療儀器,兒子的生命在一點點消逝。
他一邊尋找,一邊在心裡默默地祈禱著。他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希望自己趕到的時候,兒子已經脫離了危險,希望還能看到兒子那可愛的笑臉。
他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他卻感覺不到疼痛,因為他心中的恐懼和愧疚已經完全佔據了他的感官。
他在走廊裡快速地走著,路過一個個病房,每一個病房裡都傳出不同的聲音,有病人的呻吟聲,有家屬的安慰聲。
這些聲音在他的耳邊迴盪,讓他更加心煩意亂。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迷失在黑暗中的人,正在拼命地尋找那一絲希望的曙光。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他不停地在心裡問自己,如果兒子真的出了什麼事,他該怎麼面對葉芷柔?他該如何面對自己的良心?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給家庭帶來了巨大的傷害,如果兒子因此而失去生命,他將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他繼續在走廊裡尋找著,那昏暗的燈光彷彿在嘲笑他的無助,那消毒水的味道讓他感到窒息。
他的腳步越來越快,心中的恐懼也越來越強烈,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是什麼,但他知道,他必須要面對這一切,無論結果是多麼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