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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醫院病房內,一片死寂被那些醫療儀器閃爍的冰冷光芒所籠罩。陸小澤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他那瘦小的身體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巨大力量壓制著,顯得虛弱不堪。

白色的被子蓋在他身上,卻更襯出他面色的慘白,如同冬日裡被霜打過的殘葉。

葉芷柔就坐在床邊,她的雙手緊緊握著兒子的手,彷彿那是她與兒子之間唯一的聯繫,也是她抓住兒子生命的最後一絲希望。

她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那是長時間的不眠不休、無盡的擔憂與恐懼所留下的痕跡。

她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那些儀器上不斷閃爍的數據,每一個數字的跳動都像是命運的倒計時,每一個不利的變化都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刀,毫不留情地刺進她那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

醫生們圍在病床邊,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凝重的神情。這是一場與死神的較量,而他們正在全力以赴。主治醫生緊皺著眉頭,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他不斷地調整著治療方案,口中低聲地與其他醫生交流著。

“加大腎上腺素的劑量,再準備一組新的抗生素,快!”主治醫生的聲音低沉而嚴肅,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護士們則像一群忙碌的工蜂,匆忙地跑來跑去,執行著醫生的指令。她們的腳步急促而又輕盈,生怕因為自己的一點失誤而影響到病人的救治。

一個護士快速地跑到藥品櫃前,熟練地找出所需的藥品,然後又急匆匆地奔向病床旁的輸液架;另一個護士則在調整著儀器的參數,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屏幕,手指在操作面板上迅速地敲擊著。

然而,陸小澤的身體對治療毫無反應,就像一艘在暴風雨中失去了航向的小船,無論怎樣努力地划槳,都無法改變被大海吞噬的命運。

他的各項指標持續惡化,血壓不斷下降,心跳也越來越微弱,那微弱的跳動彷彿是在做最後的掙扎。

醫生(嚴肅地):“孩子的情況很糟糕,我們已經用了最大劑量的藥物,但他的身體機能還是在不斷下降。”

醫生的聲音裡帶著一種無力感,儘管他們見過無數的生死離別,但面對這個幼小的生命即將消逝,心中還是充滿了惋惜和無奈。

葉芷柔(絕望地):“醫生,求求你們,再想想辦法,他還那麼小啊。”葉芷柔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她的嘴唇在顫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的心中充滿了對兒子的愛和不捨,她無法接受兒子即將離她而去的事實。她像是一個溺水者,緊緊抓住醫生這根救命稻草,希望他們能夠創造奇蹟,把兒子從死神的手中奪回來。

她的目光在醫生們的臉上一一掃過,那眼神中充滿了祈求。她想起兒子出生時的模樣,那粉嫩的小臉,那響亮的哭聲,彷彿就在昨天。

她還記得兒子第一次對她露出笑容時,她心中那滿溢的幸福。她不能失去兒子,她願意做任何事情來挽救他的生命。

醫生們看著葉芷柔那絕望的眼神,心中更加沉重。他們知道,在這場與病魔的戰鬥中,他們可能要失敗了,但他們還是沒有放棄,繼續在那微弱的希望之光下努力著。

病房裡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那股沉重的壓抑感像是一團烏雲,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陸小澤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微弱的氣息在寂靜的病房裡幾乎難以察覺,彷彿隨時都會停止。

葉芷柔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她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被一點點抽離。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兒子的臉,那原本充滿活力的小臉現在已經毫無血色,像是一張白紙。

她的雙手更加用力地握著兒子的手,彷彿這樣就能把兒子留在這個世界上。

突然,儀器發出了長長的一聲鳴叫,那聲音在寂靜的病房裡顯得格外刺耳,像是死神吹響的號角。屏幕上的數據變成了一條直線,那毫無波動的直線就像一把冰冷的劍,無情地斬斷了葉芷柔心中最後一絲希望。

醫生無奈地放下手中的儀器,緩緩摘下口罩。他的臉上帶著疲憊和悲痛,他看了一眼葉芷柔,然後緩緩低下頭。那一個低頭,彷彿是在向死亡致敬,也是對自己無力迴天的一種自責。

護士們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們的眼睛裡閃爍著淚花。整個病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那寂靜中充滿了悲傷和絕望。只有那儀器發出的單調的鳴叫還在迴盪,像是在訴說著一個生命的消逝。

醫生(輕聲地):“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孩子……走了。”醫生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一樣砸在葉芷柔的心上。

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儘管他知道這是病魔的無情,但他還是無法釋懷自己沒能挽救這個年輕的生命。

葉芷柔(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小澤!不!”葉芷柔的聲音打破了病房的寂靜,那是一種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慘叫。她的聲音裡充滿了絕望、痛苦和無法接受。

她的整個世界在這一刻崩塌了,她的兒子,她的希望,她的一切,都在這一瞬間離她而去。

她的身體向前撲去,撲到陸小澤的身上,彷彿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溫暖兒子那已經冰冷的身體,想要把他從死神的懷抱中拉回來。

葉芷柔撲到陸小澤的身上,緊緊抱住他已經冰冷的身體。她的雙臂像是兩道堅固的枷鎖,緊緊地鎖住兒子,不讓他離開。

淚水不停地流淌,從她的眼眶裡湧出,像決堤的洪水,打溼了陸小澤的衣服。她的哭聲充滿了整個病房,那是一種失去至親的悲痛,一種深入骨髓的絕望。

她不停地搖晃著兒子的身體,那動作輕柔而又急切,彷彿在喚醒一個沉睡的孩子。她的眼睛裡充滿了瘋狂和無助,她的嘴唇顫抖著,嘴裡喃喃自語著兒子的名字。

“小澤,小澤,你醒醒啊,媽媽在這裡呢。你怎麼能丟下媽媽呢?你說過要永遠陪著媽媽的啊……”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破碎的心中擠出來的。

她的腦海裡不斷地浮現出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她想起兒子第一次學會走路的時候,他那搖搖晃晃的小身影,眼睛裡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和探索的慾望。

當他終於成功地走到她的懷裡時,那燦爛的笑容就像陽光一樣照亮了她的世界。她還記得兒子第一次叫媽媽的時候,那奶聲奶氣的聲音,就像世界上最動聽的音樂,讓她的心都融化了。

她想起他們一起去公園玩耍的日子,兒子在草地上歡快地奔跑著,追逐著蝴蝶。她坐在一旁的長椅上,看著兒子那快樂的模樣,心中充滿了幸福。

那些美好的回憶此刻就像一把把刀,刺痛著她的心,讓她更加無法接受兒子已經離開的事實。

周圍的醫生和護士默默地站在一旁,他們的眼睛裡閃爍著同情的淚花。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因為任何語言在這種巨大的悲痛面前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一個護士走上前去,輕輕地把手放在葉芷柔的肩膀上,想要給她一點安慰,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葉芷柔似乎沒有感覺到護士的存在,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她的哭聲越來越大,彷彿要把心中所有的痛苦都通過哭聲釋放出來。

她的世界已經完全崩塌,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沒有兒子的生活,她覺得自己的生命已經隨著兒子的離去而失去了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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