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起身,雙膝跪在沙發上往前蹭了蹭,幾乎貼在他身上。
男人的喉結微不可察的滑動了幾下。
下一秒,掌心扣住她的後頸,冰涼的唇壓了上來,淡淡的薄荷甜香盈滿了鼻尖。
“唔……”
溫欣要炸了,這個時候親什麼親啊,一把年紀了,盡做些不合時宜的事情。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人推開,“君子動口不動手。”
宴瑾仰靠在沙發上,垂著眼,低低笑了起來,水色瀲灩的薄唇上沾染了她唇上的番茄紅,色氣滿滿。
慢條斯理地鬆了鬆頸項上的領帶,語帶興味道,“第一次聽人說我是君子。”
溫欣抿了抿髮脹的唇。
君子動口不動手,他確實只動了“口”。
她也是第一次意識到,邏輯自洽是惡習。
由他自嗨吧。
溫欣順著他的話,“所以,這位君子,能告訴我結果了嗎?”
宴瑾極有耐心的整理好西裝,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指節敲了敲盒身,叩出一根薄荷煙,叼在唇上。
眼風掃過溫欣半握起的拳頭,眼睫輕顫了顫,掩去眼梢的笑意,一本正經的開口,“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溫欣的拳頭已經握實了,瞪著他,咬牙切齒,“壞消息。”
滿鑽克羅心機蓋掀開,發出清脆的響聲,宴瑾靠著沙發偏頭點菸,淺淺吸了一口,懶洋洋抬眸,薄霧繚繞中,他的聲音很沉。
“很遺憾,你不是第一個發現心形小行星的人。”
“哦。”
像是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溫欣繃直的腰身軟了下來,雙手整理好被他弄亂的頭髮,默了片刻,提著裙子從他身上起來。
宴瑾抓住她的手腕,將人重又拉回了懷裡。
抬起腿,將她側身抱在懷裡,大手在她腰間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
“不聽好消息?”
“說唄。”
溫欣無精打采的倚著他,跟朵霜打的“朱麗葉”。
宴瑾笑,不說話,指尖在她臉上亂戳,直到把她煩的鼓起腮幫子。
拉扯她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嗎?
溫欣已經沒了耐心陪他玩下去。
她打開他的手,“不說算了。”
宴瑾臉上的笑意更盛了,指尖點了點她的鼻尖,“你猜那顆小行星命了什麼名?”
你怎麼不讓我猜三體人什麼時候統治地球啊?
溫欣翻了個白眼,“反正不叫溫欣星。”
“啪”。
宴瑾抓著她的手,做了一個擊掌的動作,唇角壓著笑,“巧了,就是這個名字。”
“啊?”
溫欣瞪圓了眼睛,微微張著嘴,整個人陷入呆滯。
半晌過後。
瓷白的小臉漲成極度的緋紅,抓住宴瑾的領帶,攪在手心,吸氣呼氣,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那顆星……”
“那顆星……”
“那顆星叫溫欣星?”
她反應過來後那恍然大悟蠢萌而不自知的樣子,像極了宴瑾在極地見過的一種豎琴海豹。
可愛到讓人想犯罪。
忍不住又想逗她。
“是啊,你說怎麼就這麼巧呢。”
裝,繼續裝。
溫欣忍著笑,配合他演出。
眨巴眨巴大眼,一臉天真的問,“居然有人和我同名同姓,還同時發現了與眾不同的小行星,可真是巧得人發昏。”
聽見這話,宴瑾似是被提醒了什麼,俊眉擰起,指尖把玩著的打火機上下翻飛了幾下,若有所思的說,“你一個素人,又是這麼普通的名字,倒是應該冠個宴字。”
溫欣輕嗤,故意調侃,“宴先生,大清早亡了,還擱這琢磨給我冠夫姓呢。”
宴瑾抻了抻腿,慵懶隨意的朝後靠過去,即便是隨意的姿勢,下頜線清晰如刀削。
玩世不恭的調子,“那咋了。”
這三個字是溫欣的口頭禪。
溫欣有樣學樣,不僅學他說話的調子,還學他說話的表情,微眯起眸子,語調漫不經心又不容抗拒。
“繼續。”
宴瑾仰著頭,低低笑了一聲,帶著涼意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腕,指腹在腕骨處輕輕摩挲,語調慵懶又隨意。
“生日快樂,宴太太。”
不知道是不是被拉扯了太久,腦袋瓜子處於混亂狀態,溫欣居然從這漫不經心的調子裡聽出了幾分鄭重。
吸了吸鼻子,有些想笑又有點想哭。
在溫家,她從不過生日。
沒有人祝她生日快樂。
更不會有人送她生日禮物。
別哭!
她對自己說。
別一副沒被人愛過的小可憐模樣。
溫欣側過頭,揮手扇了扇酸脹的眼睛,沒話硬找,“你有沒有覺得屋裡很熱。”
“還好,怎麼你很熱嗎?”
男人的手轉移到她的腿上,淺淺摩挲著,指尖曖昧的在皮膚上畫著圈圈。
眸子裡慾念濃重。
溫欣的心很亂。
不見面的時候,他冷的跟塊千年寒冰,可一見面,就跟火山熔岩似的,熱情的恨不得把她連皮帶骨地熔了。
她垂眸,看他在腰間作怪的雙手,修長的指節乾乾淨淨。
對於不戴婚戒的已婚男人投放的糖衣炮彈,要時刻保持警惕。
“哼,你對我好就是想和我做恨。”
第一次履行夫妻義務的時候,她疼的死去活來,哭著問了只見過兩次面,第一次見面還是在十二年前的男人,一個略顯尷尬的問題。
“你喜歡我嗎?”
男人的回答是,“我以後會喜歡你的。”
所以在他沒有正式對她說,他喜歡她之前,他們都是在做恨。
“哈哈哈”。
像是在等她這個回答一般,宴瑾放開她,笑得整個人仰靠在沙發上,俊臉染上一片緋紅,好看的不像是人類。
待他笑夠了,單手扯開領帶,隨意地往空中一拋,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掌心撫在她的眉眼處,聲音帶著蠱惑。
“那你要不要做嘛?”
他有輕微的眼瞼下至,這樣垂著眼皮看人,染著一種淡淡的無辜感,給溫欣造成了一種錯覺,他在求她。
她很大方的想。
既然都求我了,那就賞你一次吧。
溫欣緩緩閉上眼,將自己完全交付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