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直接衝著蘇瑤的頭頂倒了下去,“這就是我請你喝湯的方式。”我冷聲道。
蘇瑤愣了半秒,熱氣蒸騰裡雙眼瀰漫起驚恐,之後才尖聲叫了起來。
同一時間鬱宴和鬱知舟一個懂事的去給蘇瑤拿毛巾,一個小心翼翼的去拿毛巾擦拭蘇瑤被湯沾溼了的頭髮。
“知舟哥,嗚嗚嗚……”蘇瑤一邊兒哽咽的哭,一邊兒摟著鬱知舟的腰:“我能做的都了,我都願意和不計前嫌和她和平共處,為什麼她要這麼欺負我?”
“就因為我是從小地方來的嗎?我就活該被人欺負?”
蘇瑤的話也不知道戳中了鬱知舟心裡哪塊兒地方,他抱著蘇瑤的胳膊越發用力,厲聲開口:“安如意,你非要逼我嗎?!”
我知道鬱知舟想做什麼。
只是夫妻多年,他懂我的弱點,知道怎麼拿捏我,我何嘗不懂他。
我踱步至於客廳中央,從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這是我剛出去晨跑時,順便打印出來的:“你看看。”
鬱知舟接過文件,才看了兩行眉心就猛地跳了起來,目光噴火一樣瞪著我。
“現在是我要問你,非要逼我嗎?”我靜靜的看著鬱知舟。
我給鬱知舟的,是一份股權讓渡書。鬱氏是鬱知州一手創立起來的,現在正值上市的關鍵階段,股份勢必要稀釋。
而我手裡有鬱氏百分之十的股份,這還是當年鬱知舟本人力排眾議給我的。
百分之十的股份是不多,可公司一旦上市,股份落入別人手中,勢必會影響鬱知舟的話語權。
而我已經把百分之五的股份賣給了即將融資的賀氏公子。
“今天下午我見不到貝貝,剩下的百分之五我也會賣掉。”我聲音淡淡,卻字字清楚:“賣的也只會是同一個人。”
鬱知州的目光逐漸由憤怒變的失望,他雙手用力排在餐桌上,指了我半天。
“安如意!”
“你!”他又指著自己:“為了一條狗,你這麼對我?”
他臉上一抹委屈閃過,但速度極快:“你是不是忘了,當年你接股份時候,說過這輩子都不會賣的?你說你永遠不會背叛我?”
我靜靜的看著歇斯底里的鬱知舟,想問他是不是還記得那時捧著股份,滿眼都是愛意自己?
深吸了一口氣,我輕聲說:“鬱知舟,你又忘了,是你先逼的我。”
我再度看向他,重複道:“我要貝貝。”
直到現在我也不能否認,我還是愛鬱知州和鬱宴的。一個是我的丈夫,一個是我的兒子,我絕不想他們利益受損。
可我要我的狗,唯一對我忠誠的貝貝。
“貝貝回來股份我給你。”
“賀家和你一人多百分之五,還是一樣的。”
鬱知舟看著我:“好,一條狗而已,給你就給你。”
“知舟哥!”一旁蘇瑤忍不住出聲,但鬱知州發了話,她也沒敢多說,只是偷偷瞪了我一眼。
“你用公司的股份來威脅我?”鬱知州仰起頭來,閉眼片刻之後又看著我,“你騙了我,你說過你不會背叛我的……好啊,你那麼喜歡你那條狗,那就帶著你那條狗好好的過下去!”
又猛地一腳踹翻了凳子,恰好撞到了一旁的瓷器,噼裡啪啦的聲音不斷,也嚇得鬱宴縮在了蘇瑤懷裡。
我沒有去注意這些,更沒看暴怒的鬱知舟,飯我還沒吃飽,我現在的胃經不起折騰了。
“吃吃吃!”我的飯碗被鬱宴直接打翻:“都這樣了你還吃飯?”
“媽媽,我對你太失望了!你怎麼能用爸爸的公司來威脅他?你和電視上那些大壞蛋有什麼區別!”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鬱宴說完抹了一把眼淚,又看著一旁蘇瑤:“蘇瑤阿姨,我要懲罰媽媽……我不想看到她了,我這段時間能和爸爸住在你家嗎?”
蘇瑤目光看向鬱知舟,鬱知州沒有否認。
赤紅的眸子落在了我身上。
我閉上眼,不去管心裡的銳痛,只是說:“你們喜歡住哪裡就住哪裡。只是有一條,今天下午,我要看到我的狗。”
“好!”鬱知舟冷笑的聲音傳來。
“安如意,你敢為了一條臭狗這麼折騰?”
“行,你別後悔!”
他一把抱起來鬱宴,大步從餐廳離開。蘇瑤看向我,原本楚楚可憐的眉眼多了一絲得意:“為了條狗,安小姐,你真是何必呢~”
說完才踩著高跟鞋去追鬱知舟父子。
我一個人坐在滿是狼藉的餐廳裡,閉眼的瞬間,淚水無聲落下……揪心之痛讓我幾度無法呼吸。
……
安林從傭人的口中得知了家裡的一場爭吵,下午的時候就來了我的別墅。
“他真的要去住那個姓蘇的家裡了?”安林舉著拳頭,一副要揍人的樣子。
我輕笑:“不會的。”
“鬱知州不是沒有別的別墅,他頂多跟蘇瑤挑一間住下,怎麼會去住她那個六十多平的小房子?”
“姐……”安林無語的看著我:“倒現在你還開這種玩笑。”
我只是看著外面的天空,快六點了,夕陽殘血:“我不開玩笑,我能做什麼呢?”
似乎是想起了我的絕症,安林沉默了,片刻後用手背抹了抹眼淚,又蹲在我面前,勉強笑了笑:“我大四課少,我最近可能多賴你這兒住,別嫌我煩。”
我心頭一暖,大四課少,可誰不為了工作而努力。
他是想陪我。
卻在這時,門被人敲響,安林揉了揉眼睛:“我去開門。”
我心頭一動,跟著安林走了出去,就看見門口一個巨大的紙箱子,一聲聲細弱的嗚咽從裡面傳了出來。
“貝貝!”一定是貝貝。
我又驚又喜,蘇瑤把貝貝還給我了!
只是紙箱打的死結,我用了吃奶的勁兒都打不開,還是安林從房間裡拿了剪刀,一點點割看開。
隨後貝貝渾身是傷的身體映入我的眼簾。
貝貝是隻土黃色的短毛狗,現在毛髮渾然變成了紅褐色,尤其是肋骨處森森的傷口。
“嗷嗚……”它看見我之後,虛弱的叫了一聲,漆黑的眼珠滿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