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她才十八歲,她還是個孩子!”
鬱知舟指著自己的心口:“安如意,我的心你還看不明白嗎?”
他一副受傷的樣子:“今晚我不回家了,你好好冷靜冷靜。”
那晚我確實冷靜的很久,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像鬱知舟說的那樣疑神疑鬼。畢竟當時的蘇瑤確實才剛成年,也許鬱知舟只是將她當成一個小輩。
我自我安慰說服了自己,又覺得可能是自己真的太過分,我驅車去學校想找蘇瑤。
結果車剛進了學校宿舍的區域,一隻狸花貓從我車窗上砸了下來,血肉模糊的屍體令我至今難忘。等我再醒過神來再抬頭時,看到蘇瑤冷漠的垂頭往下看,很快轉身離開陽臺。
我不知道蘇瑤有沒有看到我,我快速掉轉車頭離開學校。剛停下車我就想打電話告訴鬱知舟我的發現,可他的電話卻怎麼都打不通。
然而等我抬眸的瞬間,卻發現學校不遠處的情人林外有兩道身影,其中一道就是鬱知舟。
他小心翼翼的捧著蘇瑤的手,而蘇瑤則是一臉委屈的靠在懷裡。
離的太遠,我根本沒辦法聽見兩人再說什麼,只是心裡想著……原來他說的讓我冷靜冷靜,是他要去陪蘇瑤,去安慰蘇瑤啊?
我捏著眉心,過往那不怎麼愉快的回憶不斷的閃過。
我想著那隻死去的貓,想著受傷了的貝貝……我是討厭蘇瑤,但我更不希望這些無辜的小生命因為蘇瑤而消失。
有一次兩次,就會有三次四次。
我之前因為那隻貓的事花錢找人調查過蘇瑤,她能把鬱知舟哄的團團轉,也的確不是蠢貨,我的人沒有調查拿到任何關於蘇瑤虐待小動物的照片。
但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是沒有證據。
我輕吸一口氣倒在車後座上,無論如何蘇瑤傷害了貝貝,我要讓她付出代價。
……
三天後,貝貝可以出院了,我想了想並沒有接貝貝回別墅。
“可以長期寄養在你們這兒嗎?”我問主治醫生。
貝貝的主治醫生是個年輕的男人,他姓賀。但不太像醫生,白大褂下常年是工字衫,虯起的肌肉上還有紋身。
模樣野性而英俊。
賀醫生遞給我單子:“寄養加換藥,一天八十。”
我直接付了五十萬,賀醫生抬頭詫異的看向我,“你這是要棄養?”
“家裡有點情況,不適合它養傷。”我說:“過幾天我會再來看它。”
賀醫生審視的看了我一眼,“隨便吧,你給的錢夠養它老了。”
又說了一句:“來我們這兒寄養的,很多寄著寄著人就沒了……“又看了我一眼:“希望還能見到你。”
我笑了笑,轉身離開。
安林剛畢業,忙的跟狗一樣當然不適合再養一條狗。而這家寵物醫院是我觀察了很久的,賀醫生人看著不像醫生,但為了救寵物,可以三天不眠不休。
寄養在這裡我放心,或許以後還能託他幫貝貝找個主人。
也不會再見的,至少在我離開之前,我會帶著貝貝去完成我在這裡的夢想。
我和安林一起回了別墅,其實我並不想安林來,但他不放心我。
“貝貝都出事兒了,我到底是個男人!”安林拍了拍胸口:“真有恐怖分子,我還能震懾他一下!”
我捏了捏他胳膊上薄薄的肌肉:“行行行,震懾。”
“想吃什麼,姐給你做。”
安林嘿嘿一笑:“不用了姐,咱們吃火鍋吧,還不麻煩,我就想吃肉。”
“行。”
鬱知舟不怎麼喜歡安林,安林平時也少來別墅,我們姐弟很久沒這樣相處過了。
菜備好,安林把火鍋架起來放在了餐廳,高聲喊我出去吃飯。
“姐,多吃點兒,你都瘦了。”安林說:“你胃不好,吃這個番茄的,這個醬也特別好吃。”
我心頭一暖,其實我這八年也不是一無所有,鬱知舟不關心我的胃,我還有弟弟。
“你也多吃點。”
火鍋的蒸汽一茬茬往上冒,安林跟我說他大四找工作的難事,我正聽聽著,別墅大門猛的被人推開。
鬱知舟攜著一身怒火進了門,看到了我和安林之後,眉頭的溫度冷的能凍死人。
“安如意,你怎麼能狠毒到這種地步,做了這種事兒還能心安理得的在這裡吃飯!”
“你跟我去找蘇瑤,你去跟她道歉!”
安林放下筷子立馬站了起來:“鬱知舟,你想幹什麼?”
“你跟那小三兒的事兒我姐都沒計較,你現在反而來找我姐的麻煩了?你還是人嗎?”
我拉了拉安林,“你先別說話。”
又看著眼前的鬱知舟:“我狠毒?難道不是你捧著手心裡的蘇瑤狠毒?”
“我發在校園網裡的,難道是假的?”
是的,我把貝貝的照片放在了學校的校園網裡。
還有之前我找人調查過的有關蘇瑤的記錄,是沒有拍到直接的照片,但蘇瑤有過兩次領養寵物的經歷,而那兩隻寵物毫無意外都失蹤了。
“呵?”鬱知舟冷笑:“是,照片是真的,可貝貝身上的傷真的是蘇瑤做的嗎?”
鬱知舟咬牙:“你先是讓人汙衊我和蘇瑤的關係,現在又故意弄傷貝貝栽贓到蘇瑤頭上,讓學校認定了蘇瑤虐待動物,直接開除了她!”
“她的名聲,她的學歷,她的未來全都沒有了!”
“安如意,蘇瑤她哭了一晚上,她自殺了!要不是我攔著,她已經死了,一條人命還不能讓你悔改嗎?”
我看著臉色憤怒至極的鬱知舟,心裡一陣悲涼:八年時間,這就是鬱知舟心裡的我啊。
“上次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不認。”我說:“這次的事情的確是我做的,但我不會跟她道歉的,鬱知舟,是她蘇瑤活該。”
“她虐待貝貝,她活該被開除。”
“安如意,少跟我胡攪蠻纏,現在馬上跟我去給蘇瑤道歉!再去學校澄清這件事兒,說是你胡鬧。”
鬱知舟咬牙:“否則我真的會跟你離婚。”
我輕笑一聲:“呵,離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