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咳咳,”許舟差點被口水嗆到,他忙不迭地咳嗽了兩聲說道:“司琴姑娘,我是有家室的人,這種話不要再說了。”
“哦~”
說實話,那甘棠姑娘生得自是極為漂亮的,然而若論及美貌之最,當屬那站在船頭宛如仙子下凡般的白衣少女。
那少女的容顏仿若精雕細琢的美玉,找不出一絲瑕疵,氣質更是空靈出塵,彷彿是從雲端飄落的謫仙,美得那般不真實,不似這人間該有的模樣。
他從未想象過,這世間竟然還有這般美到極致,令人窒息的人兒。
這個世界,果然精彩。
司琴笑道:“那姑爺覺得,是我漂亮呢,還是那個叫甘棠的漂亮?”
“自然是都漂亮。”
“只能選一個。”
“……那還是選甘棠,”許舟下意識的回答。
畢竟這位甘棠姑娘看起來武力值極高,萬一自己此時說了她的壞話,日後傳到她的耳朵裡,那自己可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司琴面無表情道:“這樣啊。”
許舟連忙補充道:“少年人總有持劍走天下的夢想,自然對劍客頗有好感……”
司琴後退了一步,幽幽說道:“姑爺不用解釋了,枉我昨晚還在洞房外守了一夜呢。”
“?”
“我是擔心姑爺和小姐皆是初次經歷洞房之事,毫無經驗,萬一在這過程中有所差池可如何是好?所以便守在外面,想著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之處,也好及時照應。這一夜下來,可真是累煞我也。”
“你做的很好,下次別做了。”
“姑爺別不好意思,我可是小姐的侍女。其實按照規矩,我要進屋守在床邊的。府裡的婆婆們可是教了我好多,昨晚還催促了我很久,讓我進去在床邊看著,生怕姑爺和小姐不會洞房受傷了呢。”
“……”
許舟紅溫了。
“沒想到姑爺對此事竟如此熟練,看來以前肯定沒少去煙花之地吧?這事兒啊,我還沒來得及和夫人彙報呢。”
“……”
這是威脅吧?絕對是威脅吧?
許舟意識到不對,當即嚴肅起來,不鹹不淡地否認道:“司琴姑娘,我是讀書人,況且你說那位甘棠姑娘從未習武,但天生擁有極高的劍術,我從未去過那種地方,卻學會……也是很合理的吧?”
司琴:“……”
剛想開口為許舟證明的汀蘭:“……”
“好了司琴姑娘,快去把你家小姐請過來吧,我們還要去給老爺夫人敬茶呢。”許舟催促道。
這位司琴姑娘如今說話已然開始夾槍帶棒、話裡藏針了,想必是得了她小姐的授意,甚至有可能是那位夫人的指使吧?
昨夜與小姐的接觸,她的種種表現可全然不像是外界傳言中的傻子。依許舟看來,她大概率是一位久居深閨的大家閨秀,因甚少在人前露面,外面那些好事之徒便愛捕風捉影、嚼舌根,傳來傳去竟將好好的一位姑娘傳成了傻子。
不過這府邸之中的水實在是太深了,危機四伏。且不提那位密諜司司長的千金,單是她身邊的侍女就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方才與那名叫甘棠的少女對視的瞬間,許舟便清晰地察覺到,司琴所言非虛。
那位少女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她或許真的擁有著一劍斬殺神藏境高手的恐怖實力!
所以日後若非必要,還是苟起來比較安穩。
畢竟,猥瑣發育才是王道……
媽媽曾經教導過自己,人生在世,總要失去些什麼的……
司琴若有所思的看了許舟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帶路了。
許舟悄悄的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湖面。
只見那葉扁舟以及舟上的佳人,已然漸行漸遠,身影逐漸模糊在晨日尚未散盡的薄霧之中,隱隱約約,仿若一幅虛幻縹緲的夢境畫卷,如夢如幻。
……
晨色漸明,三人折返回小院。踏入院門,屋內一片寂靜,空無一人,甚至連個伺候的丫鬟都不見蹤影。
蘇家大小姐不知道去了哪裡,到現在還沒回來。
司琴在屋裡轉了一圈,滿臉疑惑道:“奇怪,小姐還沒回來?”
“我去找找。”
落下一句話,司琴匆匆離開。
許舟則是百無聊賴的坐在了小院的石椅上。
老實說,他現在有些餓了。
昨日清晨,他因諸事匆忙,僅僅草草地吃了個乾硬的餅子充飢。晌午時分,又沒吃過飯,昨晚晚宴的時候,也只是隨意夾了幾筷子菜,淺嘗輒止。更兼昨夜一番折騰,體力過度消耗。
況且隨著他功法的日益精深,身體對能量的需求與日俱增,如今這飢餓之感愈發強烈。
“咕~”
腹中飢餓如火燒,飢腸轆轆的感覺,也好像是針刺到手尖,應激性得把手縮回來而無法忍受的感覺。
這大戶人家的規矩就是多,還不如平時在許府,至少早上餓了就有東西吃。
不過他也不能抱怨什麼,生活還得繼續,回到現實中,他必須認真思考自己的處境,老實說,這蘇府太多太多不合理的東西了。
等待的時間太過漫長了,許舟只好開始運轉功法。
經過這幾天的適應,他已經能夠逐漸的一心二用了。
而就在此時,身旁突然傳來汀蘭帶著幾分顫抖的聲音:“姑…… 姑爺,有…… 有人來了……”
許舟挑了挑眉,扭頭看去。
卻是心頭一震,僵在原地,連心跳都似乎驟然停滯!
白衣勝雪,青絲如瀑,眉眼如畫,嫋嫋如仙。
竟是之前在湖中驚鴻一瞥的那位絕美少女!
而這時,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劍鳴。
只見絕美少女的身後,一位暗紅色長裙的冰冷少女,正目光冷冷地看著他,手中的寶劍已經出鞘,露出的劍身通體烏黑如墨,上面雕刻著繁複的雲紋花飾。
森森寒氣襲來。
普信女蒸蝦頭,看都不讓看!
那勞資就不看!
許舟一激靈,急忙錯開視線,把頭微微側向一邊,拒絕看這個傢伙一眼。
BYD,看你一眼也算我輸。
許舟站起身,躬身拱手,不卑不亢:“兩位姑娘,大小姐還未回來,司琴已經去找了。”
“如果二位等的急的話,不妨先坐下。”
許舟讓開道,側身站到一邊。
【嗯?】
嗯?這是誰的心聲?
許舟有些分辨不出來,心聲的聲音和本體的聲音應該是一樣的,如果沒聽過,他只能大概判斷。
突然到訪的主僕兩人,一個冷漠如霜,一個殺氣凜然,都未開口說話,只是安靜的看了他一眼。
而那位白衣少女緩緩走到桌前坐下了。
許舟心頭忐忑,不敢再多言。
低著頭悄悄後退了一步。
“公子?”汀蘭悄悄的問道。
許舟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
悄悄後退了一步。
而這時,許舟突然感到脖子一涼。
知道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許舟頓時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