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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連夜開車趕回來的,笙笙,我臨走的時候跟你講的話都被你當成耳旁風了?”

注視著她依舊慘白的臉蛋,賀銘眼睛裡的心疼都快要溢出來。

早知會發生這種事,他就不該著急忙慌趕回柏遠。

地下賭場那些個破事,哪裡有笙笙重要。

“什麼?”黎笙一臉懵。

渾身無力,腦袋現在還是一團漿糊。

“我說過我走以後如果遇到危險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你呢?被李泉欺負,拘留在警察局,手傷復發居然都不聯繫我?”

腦海裡迴盪著衝進拘留室看到她時的那副場景,賀銘仍是心有餘悸。

嬌弱的身子昏迷倒在角落裡,白皙臉蛋沒有上藥還是又紅又腫地,整個人像沒了生氣的陶瓷娃娃。

送來醫院經醫生仔細檢查,確定只有手腕和臉上有傷,其餘地方並無大礙。

賀銘揪緊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噢!手機在酒店被李泉砸壞了,我想著你匆匆趕回柏遠肯定是有急事,別耽誤你。”

黎笙聲音淡淡地,沒有太多情緒。

“再急的事都沒你的安危重要。”賀銘一本正經地道。

他想讓笙笙明白他的心思。

卻又害怕她還沒從那段傷痛裡走出來,操之過急最後連朋友也沒得做。

“要不是我交代林秘書抽空去花店看看你,我還不知道你受欺負,還被關進了警察局。”

“李泉那狗東西真該死,竟然敢把包養的主意打到你身上。”一抹怒意從眸中掠過,藏在身側的手暗暗收緊成拳。

“也是現在入了獄,要是在外面我非找人揍得他滿地找牙。”

他默默守護這麼多年的人,豈容別的男人覬覦。

“你說什麼?李泉入獄了?”

應聲,黎笙難以置信看向他。

離開警察局時不還是一副氣勢洶洶,唯我獨尊的模樣?

怎麼暈倒醒來形勢又發生逆轉了?

“猥褻騷擾你,再加上公司偷稅漏稅,被判處七年有期徒刑,李氏集團跟著倒閉了。”

李泉在青川雖算不上頂級豪門,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李氏集團這幾年隨著生意做大,也能在青川排上名次。

竟然這麼輕易就破產了?

背後一定是有人操縱,否則不會這麼快倒臺。

腦海裡一張清冷俊美的臉龐一閃而過,又很快被黎笙否決。

“你知道是誰揭發的嗎?”

“不知道,只知道負責案件的律師是裴玄。”賀銘淡淡說了句,目光時刻注意著僅剩不多的液體。

裴玄?

聽到這個名字,黎笙心裡已然有了答案。

裴玄是沈硯高中時交的好友,當時交好的還有江臨。

因為性格家世相同,成績也都是出類拔萃,又都柏遠大學的校草級人物,三人很快便處成了好朋友。

知道他當上律師是無意間在網絡熱搜上看到的。

開了律師事務所接到的第一個案子便是青少年霸凌事件,當時裴玄在法庭上充分運用證據,通過凌厲有效的質證和辯證,順利打響第一仗。

這個事情放上網絡引起全民轟動,裴玄這個名字也跟著勝訴家喻戶曉。

以裴玄現在的身份地位接的都是重大案件,她這點小事哪會驚動他。

只能是沈硯初授意的。

他為什麼要救她?

將她丟在警察局時乾淨利落,無視她渾身是傷。

現在又請了裴玄來為她辯護,以他一貫的雷霆手段收拾了李泉。

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

還是嫌將她丟在警局被拘留的懲罰太輕了,先保她出獄之後再換一種方式來折磨她?

如今的沈硯初行事乖張暴戾,讓人愈發猜不透他所思所想。

連著兩晚蹲在拘留所裡沒睡好,稍微動動腦子黎笙就覺得腦仁疼。

如煙雨青黛的柳眉微微皺起,索性什麼都不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沈硯初來青川不過是談生意的。

生意談好也就回柏遠,不會再糾纏她了。

賀銘守著液體輸完護士拔了針,才不舍地離開醫院。

沈硯初那邊。

處理完李泉這件事後,裴玄在青川留了一晚,陪沈硯初找了家就近的酒吧喝酒解悶。

從服務員將酒水擺好後,沈硯初手中的酒杯就不曾落下。

要麼輕輕綴飲一口,要麼眉頭輕皺時猛地將杯中剩餘的酒一飲而盡。

跟在沈硯初身邊多久,裴玄豈會看不出此刻他有多煩躁。

在商界遊走這麼多年,早就鍛煉出他泰山崩於前依然面不改色的鎮定氣場。

當初接管沈氏集團是面對那麼多質疑和阻攔都沒見他煩悶過,直接被他以雷霆手段破解,穩坐沈氏掌權人的位子。

能讓他如此煩躁鬱悶的,只能有一人。

“既然斷了這麼多年,幹嘛還要再管她的事?”

他在別的城市剛打贏一場官司,連坐下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就接到沈硯初的電話轟炸。

讓他來青川市幫他處理一樁案子。

以為他是在談合作的時候遇到難題,裴玄一刻不敢停歇開車趕來。

拿到案件看到被告人的名字時,整個人呆滯愣在原地。

黎笙——-

這個名字已經在他們身邊整整消失了五年。

從聽晚死後,這個名字便成為沈硯初和江臨的禁忌,柏遠上流圈子裡無人敢提及。

時間悄然從指縫間流逝,久得他差點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不知道是命中註定,還是孽緣,竟讓他們又在青川相遇。

見沈硯初又是半杯酒一飲而盡,裴玄接著說。

“你跟伯母都那麼恨她,讓她就待在警察局等著被審判多好,說不定還會因企圖詐騙被判刑,跟她哥一樣到監獄裡懺悔。”

既然那麼痛恨,索性將人送進監獄,眼不見為淨。

“就只坐牢?會不會太便宜她了?”沈硯初冷笑了聲。

微光折射下稜角分明的側顏透著冷凝,稍微靠近彷彿都能被他的氣息折傷。

“我要的是她生不如死,要她一輩子都在痛苦折磨中度過。”

邊說著,掌心的酒杯不斷收緊,指關節寸寸泛白。

目光定格在一處,銳利的眸光化作利刃。

黑眸裡濃烈的恨意,裴玄坐在對面都能感受到。

“硯初,聽晚的事跟黎笙沒有直接關係,犯錯的是她哥哥。”裴玄輕聲勸道。

他到過警局一趟,隔著拘留所的窗戶往裡看了眼。

蜷縮在角落裡的那抹薄如紙片的身影深深觸動了他。

腦袋埋在雙腿間,但能幻想腿縫裡的臉蛋有多蒼白,滿滿都是破碎感。

印象裡的黎笙,那是剛跟沈硯初談戀愛時被帶到他們經常聚會的私房菜館裡。

精緻的五官配上嫩得能掐出水來的白皙肌膚,眼睛亮得像星星,就只是怯生生地站在門口,恍惚間像墜入凡塵的仙子。

很美!

美得渾身上下挑不出一絲瑕疵。

再聽到硯初介紹是鋼琴天才,他們更是露出讚許的眼神。

沒想到五年再見。

她沒了過去的光芒和驕傲,像被人遺棄在角落裡的可憐小狗。

看得裴玄心生同情,索性踱步離開不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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