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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雲蘿,你很讓朕失望。”儲燁神色冰冷,聲音溫和不失威嚴。

蕭雲蘿怔愣。

“朕念在晞和皇后與你情同姐妹,將六宮的權力交予你,對你疼愛有佳,縱容著你的性子,卻不想你竟驕縱至此。”

“臣妾,臣妾……”蕭雲蘿一時間語塞。

陛下給她權力屬實不假,但卻是因為父親去西北征戰大捷給的嘉獎,升的皇貴妃。

至於縱容,她可是本本分分的,每日晨會早早結束開始給陛下做桂花糕,甚至有的時候連面都見不了一面更別說什麼恃寵了。

在外人眼裡他是陛下的寵妃,但其中的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儲燁神色漸暗,嘆息道:“傳朕口令,皇貴妃蕭氏統御六宮失宜,濫用私刑,苛待宮人,本應削奪鳳印,姑念其素日勤免,罰抄《詩經》百遍,禁足三日。”

蕭雲蘿癱軟在地上,一雙眸子委屈的含著水,咬唇看向儲燁。

尤其是見兩人捱得這般近,心中酸澀不已。

沈湘這會兒也不矯揉造作了,埋在儲燁懷裡偷笑,手悄悄摸索到身後扯他的玉帶。

他捏著她作亂的手,低聲道:“再亂動被史官記上了會說朕是昏君。”

沈湘踮腳,嘴角噙著壞笑,在他耳邊輕聲呢喃,“那臣妾就是妖妃,不對,臣妾是禍國殃民的蘇妲己,只做陛下一個人的小狐狸。”

“沈湘。”儲燁抵著後槽牙,眼底欲色漸濃。

沈湘趕緊放開他跪在地上,生怕儲燁再給自己來三百遍夫為妻綱,先前的她還是東拼西湊才抄完的呢。

一旁李德泉斜眼偷看,手裡的拂塵有一下沒一下的甩著。

嘖,還是沈娘娘有本事。

小弟膜拜膜拜你。

這誰能不迷糊啊,都給陛下釣成了個翹嘴兒。

“李德泉。”

儲燁溫和聲音蕩入,他猛一驚,心一涼。

結巴道,“奴,奴才在。”

完了完了不會被聽見了吧?

他剛也沒張嘴啊!

他的妻子,他的兒子,他的人生,全完了!

儲燁淡淡道:“擺駕回宮。”

李德泉:依舊圓滿。

“恭送陛下。”眾妃齊開口,

浩浩蕩蕩的人馬走出景仁宮,沈湘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蓮心扶著她起來。

正準備接著晨會,李德泉突又折返回來,聲音急促的開口:“昭儀娘娘,陛下讓您跟過去。”

“真的嗎?!”巍昭儀笑問,聲音拔高了幾度。

不過很快她意識到不對,蕭雲蘿怨恨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她。

話說回來這場禍端還是她引起的,沒想到最後是皇貴妃娘娘賠了夫人又折兵,她倒像個沒事人一樣,肯定是陛下捨不得問罰。

但是沒辦法,誰讓蕭雲蘿總是在她面前說沈湘的壞話想要她當那把殺人的刀呢,她又不傻。

一個人總在你面前說別人壞話,說不定就在別人面前說你的壞話呢。

這後宮最重要的啊還是得到陛下的恩寵。

怨恨你就怨恨著吧,她巍明月的天下來了!

巍昭儀高傲的無視蕭雲蘿視線,笑著走到李德泉面前,“李公公我們走吧。”

李德泉皮笑肉不笑,“怪奴才傳達不清,陛下喚的是沈昭儀娘娘。”

“是,是嗎?”巍昭儀神色僵在臉上,她頓感背後刺來死寂一般的視線。

【咱勁崽可不是嬌滴滴的老頭,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沒錯。’

沈湘同石化在原地的巍明月擦身而過。

走出景仁宮皇帝轎輦就停在不遠處。

“陛下記掛娘娘,都怪李來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竟然敢打娘娘手板,奴才必定好好教訓他!”李德泉氣道。

來順跟他一點都不像,聰明勁兒是一點也沒學到。

不如他哥李來喜。

沈湘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沒事沒事,是本宮自己要被打的,李來順腦袋轉的怪靈活的,幫了本宮大忙,你真教了個好兒子。”

“是嗎娘娘。”李德泉笑嘻嘻的撓撓後腦勺,高興的合不攏嘴,“也就來順跟奴才最像。”

“沈昭儀……請留步。”

距離龍輦還有一點距離,身後一道熟悉柔弱的聲音傳來。

沈湘回頭看去,是寧妃正攙扶著紀鈴一瘸一拐的往她這裡走。

雖然她阻攔的及時,但還是礙不過紀鈴被生生了五大板。

兩人視線相撞的那一刻,紀鈴微愣,而後反應過來倔強的撒開林洛傾的手轉身就走,似乎不想跟沈湘有一點交集。

但沈湘還是看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淚水和手上死死捏著的簪子。

“沈昭儀,大恩不言謝。”寧妃抿了抿嘴,大著膽子走到她面前,看著沈湘的面容還是忍不住怔愣。

知道兩人要說話,李德泉拉著蓮心趕緊往前走。

“日後昭儀若是遇到了難處,本宮有的定會竭力幫扶。”

沈湘笑了笑,喚道:“洛洛,這麼些年,辛苦你照顧阿鈴了。”

洛洛。

她竟然會喚她洛洛。

這是先皇后娘娘會喚她的名諱。

林洛傾不可置信的後退一步,忍淚開口:“照顧阿鈴實屬分內之事,阿鈴娘走的早,家中未有姨娘,是身為武夫的父親帶大,她吃的每一粒糧是紀副將身上的每一道傷。

她不識字也不繡花,喜歡舞槍弄劍,志向遠大,可命運撥弄,阿鈴的父親當年站錯了隊,犯了錯,阿鈴為救父丟了戎裝,來了這深宮為妃。

偏偏先皇后娘娘入了阿鈴的心。

阿鈴從不信鬼神,覺得人的命是在自己手裡,但在娘娘走後這三年,阿鈴整日求鬼神,釋迦佛前長跪不起,磕了千千萬萬次頭。

您若真的是娘娘……”林洛傾哽咽,接著道:“若不是娘娘也請您別傷了她,阿鈴那個小丫頭這輩子太苦了,總得嚐點甜頭吧。”

似是想起了什麼,她連忙補充道:“傷了阿玲就沒人陪臣妾起夜如廁了……”

*

“那根簪子就這般重要?”

雕花楠木窗欞外細雨西斜,鎏金貔貅爐吐著龍涎香,養心殿青玉案前。

儲燁換了身月白行衣,好整以暇的看著沈湘把玩著手中的髮簪。

送給阿鈴的那個簪子是她親手雕刻的其一,一共有四隻,一個在洛洛那,一個在長公主儲桂枝那,這另外一個就是在她這。

那個時候她還開開心心說這象徵著她們四朵金花永遠不分離。

沒想到她走之前跟阿鈴見的最後一面還是兩人爭桂花糕應不應該放香子而鬧了彆扭。

“沈湘,朕在同你說話。”儲燁聲音溫和,眼中卻釀著危險。

沈湘立即回了思緒,連忙看向儲燁,知道他這般樣子定是生氣了。

她抿唇,眨了眨清透的眸子,攤開雙手,“要跟陛下貼貼。”

儲燁看向她手裡還捏著的簪子聲音平靜,“朕不貼。”

“可是臣妾手剛剛被蕭娘娘打了板子,好疼啊。”沈湘聲音委屈,攤開手給他看,還不忘補充道:“後背也疼,尤其是陛下系小蝴蝶結那裡。”

儲燁眸色微眯,沒有動作,“都退下,李德泉你去拿藥。”

“是。”李德泉趕緊抓著蓮心往外走。

偌大的殿內只剩下二人。

儲燁放下手中的摺子,鳳眸微抬,聲音涼薄溫柔,“也不知羞臊,去西暖房等著朕。”

“可是臣妾想要跟陛下貼在一起嘛。”沈湘起身來到儲燁跟前,想坐在他的腿上,無奈儲燁根本不給她如意的機會。

儲燁聲音平靜:“你這般在意那簪子,去玩簪子吧,正好朕的奏摺還未批完。”

沈湘只得側臥在地上,依靠著他的腿,聲音帶著撒嬌的意味:“簪子哪有陛下重要,陛下在臣妾心裡是最重要的。”

話落了許久,不見人回。

沈湘仰頭髮現儲燁正批著奏摺,眼神也不給她一個。

看樣子是真生氣了。

她起身使壞的扶在桌案上,撒嬌的說:“陛下給臣妾系的蝴蝶結鬆了,陛下再給臣妾系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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