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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他的懷抱中探出頭,眨了眨泛著淚痕的雙眼說道。
“可是我離婚證還沒下來。”
紀禮心底咯噔一聲。
“聞堰池那混賬竟然不同意!”
他拿起外套 套在身上,拉著我就要去找聞堰池那傢伙算一筆賬。
本來那天他就想帶著我一起走的。
要不是怕我生氣,紀禮估計早就打那傢伙一頓了。
看著他這幅急切的樣子。
我心中暖意漸濃。
我拉住他的手笑著說道。
“彆著急,算算時間,法院的傳票應該已經下來了。”
紀禮一愣,不明白我這是什麼意思。
他在想聞堰池又做什麼缺德事了,竟然讓我都告到法庭上去了。
見他如此,我當然也能明白他在想什麼。
於是趕緊解釋道。
“我在想,他應該不會跟我離婚。”
“所以我就直接起訴了。”
再次提起聞堰池,我的心早就如一灘清水一般平靜。
“他只有兩個選擇。”
“結局都是一樣。”
要麼立即跟我去民政局取離婚證,要麼在法院上被判離婚。
不管是哪一步,我早就算好了。
怪就怪當時籤協議的時候,聞堰池沒仔細看吧。
而聽到我這話的紀禮也鬆了口氣。
“那等離婚證下來,你就跟我去民政局!”
我思緒停頓了一瞬,到底還是說。
“好。”
反正我自小在孤兒院長大,孑然一身,也沒什麼可怕的。
我只是對聞堰池失望而已。
不是對婚姻失望。
想到這裡,我在一起伸手撫上他金色的捲髮。
“別讓我失望。”
紀禮順從的在我手上蹭了蹭,嘿嘿一笑。
“放心吧!”
就一個很簡單的日常,我再一次託付了我的終身。
只是我沒想到聞堰池能那麼纏人。
他得到傳票的那一刻起,還沒有意識到結局嗎?
此時紀禮剛開著紅色拉風的跑車送我 回到公寓樓下。
本來他是想跟我一起住的。
但被我以婚前不能同居為由拒絕了。
於是我就在在家門口看見了蹲坐在那裡的醉漢。
聞堰池似乎喝了很多的酒,醉醺醺的。
修長的雙腿大敞著在我門口睡下了。
我走了過去,並不想驚醒他。
但可能是因為他跟舒欣這個孕婦睡久了吧。
只要有一點動靜,他都能被驚醒。
在我轉動鎖孔的時候,一點細微的聲音,就給他吵醒了。
腳下的動靜傳來,我並未搭理。
只是在要走進屋內的時候,小腿被有力的大手給拽住了。
我垂眸,聞堰池抬眼。
“崔景怡。”
他細細的咀嚼著我的名字呢喃著,眼神似乎還有些不清醒。
我抬起腳,掙開了他的束縛。
卻在關門的時候,被他的一隻腳給卡住了。
耳邊是聞堰池更清晰的喊聲。
“崔景怡!”
我揉了揉眉頭,不耐煩的情緒湧上心頭。
“有事說事!”
“不過你還沒收到法院傳票嗎,我跟你已經……”
沒等我說完,聞堰池頓時打斷了我。
“你真要告舒欣?”
“就因為她攪亂了你的合作!”
他清醒了不少,站起了身,一雙深沉的眸子剋制又隱忍的注視著我。
聞堰池想不明白,為什麼崔景怡這麼針對舒欣。
明明一個很小的事情,卻非要鬧大。
不過他到底還是分得清誰是自己的妻子。
所以他自以為是的要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我將舒欣送離了我們的別墅,派了專門的人給她養胎,保證孩子出生之前不會在見她了。”
“甚至在孩子出生之後,我還會將他抱給你。”
“你不是最想得到我家人的認可嗎?等我們將孩子抱回去你就說是你生的。”
“到時候我媽肯定會同意你進門的。”
“做聞家的少奶奶,不比小公司的總裁強多了。”
聞堰池說到這裡,這才試探性的看著我,不過語氣中帶著毋庸置疑的態度。
他從未想過我會拒絕,便開始提要求。
“所以,你就不要告舒欣了。”
“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
我眸色平靜的望著這個我曾經相愛過的男人。
他說了一堆看似為我好,為我著想的話。
卻讓我聽著窒息!
憑子上位,只會更讓人瞧不起。
他應該最瞭解,我不喜歡這種依附於人,看人臉色的日子。
當初從聞家走出來的時候,聞堰池明明很溫柔的答應過我。
不會讓我受委屈的。
可如今,我哪一樣委屈不是他給的?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冷笑一聲。
“聞堰池,你看清傳票的內容了嗎?”
“不過也對,你連當初我讓你籤的協議都看不清,怎麼能看清這個。”
許是我諷刺笑容,刺痛了聞堰池的雙眼。
他這才將重點轉移到這兩樣東西上來。
“什麼?”
聞堰池心下困惑,他到底沒看清什麼?
不就是一個公司的文件,一個要告舒欣的法院傳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