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紅著眼眶撲進男人的懷裡:“懷洲,宋施煙她剛剛詛咒我,我好怕她一會又發瘋鬧事,傷害我跟寶寶。”
聞言,沈懷洲的目光冷冰冰地掃過來:“宋施煙,我看你簡直無法無天了!你們幾個,把她給我鎖到二樓的房間裡,宴會沒結束之前不準放出來。”
說著又將宋施煙緊緊攬住:“別怕,我會努力做一個好爸爸,保護好你跟寶寶。”
幾個服務生收到指示,上前便要將宋施煙拖向二樓。
可她卻只是笑了笑,掙開那些人的鉗制:“我有腿,可以自己走。”
隨後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沈懷洲,我們……再見了。”
不知為何,沈懷洲的心像在這個瞬間落入一滴硫酸,被腐蝕到生疼,他看著宋施煙離開的背影,也看到了她隱約泛紅的眼眶。
莫名生出一種快要徹底失去她的痛覺。
宋施煙被人一把推進了二樓的隔間裡,房門快速落了鎖。
樓下是宴會的喧鬧聲:“有請我們的準爸爸親吻準媽媽!”
炸破天的起鬨中,沈懷洲將林知漾一把抱了起來,仰頭吻了上去。
宋施煙定定站在狹小的窗前,如果她猜的沒錯,林知漾已經把房間的鑰匙給了沈德明的人。
她平靜的看著樓下的親吻,心裡卻在默默倒數。
只聽“咔噠”一聲,身後的房門猛地被推開了。
她甚至來不及轉身,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逼在她的脖頸。
“宋小姐,你該知道一個臥底落在我們手中的下場吧?”
陰狠的冷笑聲終究還是來了——
宋施煙沒動,只平靜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擱在了桌子上。
她用一週的時間給沈懷洲寫了封遺書,又將一枚平安符夾在其中。
這枚平安符,還是沈懷洲為她求來的,當年她發燒住院,男人為了照顧她兩天沒睡,更是連夜去了香江的南山寺,三步一叩首地為她求來這道平安符。
聽說那裡的香火最靈,能得到菩薩最極致的庇護。
那麼現在,她將這東西還給他,當做留給他的最後禮物。
宋施煙做完這一切,匕首的利刃已經劃破了她的皮肉,鮮血滴答,可她絲毫不覺。
該來的總會來。
她轉身對幾位法外狂徒笑了笑:“別人的迎子宴,不易見血,還是換個地方解決我吧。”
臉帶刀疤的男人啐了一聲:“林知漾說的沒錯,你他媽確實有點瘋,不過沈老大說了,咋可能讓你這麼輕易去死,給我帶走!”
黑色的布袋兜罩在宋施煙的頭上。
她被幾人拖下樓,又被一腳踹進了停放在酒店後門的車裡。
伴隨著車子的疾馳,狠厲的拳腳落在宋施煙身上,匕首一道道劃割在她的胳膊。
宋施煙被塞住了嘴巴,幾乎快要痛暈過去。
“真他媽的是個賤人,還敢幫助警方對付我們,老子今天就把你碎了丟進公海!”
刀疤男咒罵道。
這樣的折磨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宋施煙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車子一個急轉剎車,被攔截後砰一下撞上了路障。
“什麼情況?!我們怎麼可能會被警察找到。”
“沈老大那邊聯繫不上了,難不成……警方已經動手了?”
四周忽然響起一陣槍聲,宋施煙被人挾持在身前,推下了車子。
頭套掉落,她看清了眼前人別在身前的警徽。
可身後的犯罪分子早已喪心病狂,激戰最為激烈的時刻,宋施煙想也沒想,在那顆子彈射出時衝著擋了上去……
“砰——”
心臟彷彿被貫穿。
世界徹底陷入寂靜的那一刻,她卻還是笑了下。
宋施煙,是該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