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她親愛的母親。
連著發來幾張照片,還有長達60秒的語音信息。
這樣的消息,不用聽都知道在說什麼。
趙清影抿了一口卡布奇諾,長舒幾口氣。
勉強冷靜下來後,耐著性子聽完。
反駁的話醞釀在嘴邊,結果聽到自己母親痛苦的呻吟。
“寶貝,媽媽上次心梗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好。這兩天又難受的厲害,你抽空幫我約下心外主任的號。”
得,趙清影七寸又被拿捏了。
“還有寶貝,明天晚上回家吃飯,你哥回來了。”
得,剛被拿捏的七寸,又被上了一層鐵鏈子。
趙清影冷著臉,回了一個字,好。
自己親媽就是退休的心外醫生,可每次都用心梗這招嚇唬她。
偏偏每次不想聽的時候,母親大人總能找到附加條件來恐嚇威脅她。
這不,長兄迴鑾北宜了。
她誰都不怕,就怕自己這長兄趙清明。
就像電視裡說的,兒子不像兒子,像老爹。
不苟言笑,素日里就一本正經。
可偏偏,他笑了不如不笑。
趙清明一笑,北宜都得連下三天雨。
還是電閃雷鳴,狂風暴雨那種。
趙母這一切操作,就是斷她的後路。
畢竟她哥哥趙清明這次調任北宜做市長秘書,有的陰損的招數,逼她就範。
趙清影託著腮陷入沉思,耳邊忽然聽到一句。
“清明哥哥,你笑笑好不好!”
晚上,夜色漸濃。
趙清影揹著包往停車位走著,沒留意跟從陰影裡走出來的鬼影撞上了。
邊潯舟抓著她的胳膊,免了她一場不經意地趔趄。
“趙醫生走路還是要當心。夜黑風高的,崴了腳又磕著碰著,單身孤零零一個人,豈不要叫破喉嚨?”
趙清影掙脫掉他的束縛,剛才為了躲懶,她並沒有穿外套。
這會兒手肘被的邊潯舟抓著的地方,灼熱地能被燙掉幾層皮。
“不知道邊主任這都是什麼癖好!”
“還有,叫破喉嚨是上年代的套路了。現在只需要叫SIRI!”
邊潯舟站定,聽著她的話,絲毫沒有挪開的意思。
“哦?必須是Siri?沒有別的,比如呼叫神外邊醫生!”
趙清影外套搭在手肘上,抬眼瞧他,又無奈搖搖頭。
“不好笑。”
她往前挪了一丟丟,再次開口。
“邊醫生,幸虧我沒心臟病,要不您這一嚇我厥過去了,是算醫患關係緊張呢,還是算碰瓷?”
邊潯舟手插在外套口袋裡,悠閒道,“不能有另一種解釋嗎?”
趙清影勾唇,笑的不以為然,“拜託,您好歹是留過洋的,可千萬別說有緣千里來相會那一套。”
邊潯舟靜默不動,指腹刮過眉骨。
趙清影解了鎖,看他一副被戳中心思的樣子。
“不是吧?還真被我猜中了麼?”
她笑他老土。
接著,邊說邊推開他,“邊主任醫術精湛,可也得明白職場人情世故。”
“比如,好狗不擋道!”
邊潯舟繞到另一側,自顧坐在副駕駛。理所當然地,像倆人已經熟悉多年。
“趙醫生,中國俗語,還有一句話。”
趙清影發動車子,看著副駕駛穩如泰山的他。
邊潯舟扣著安全帶,慢吞吞地,“送佛送到西!”
他指著前面,“我車限號,搭個便車。”
“大勞還限號?真不給邊主任面子。”
趙清影把外套和包扔在後排,實在無力吐槽,踩著油門離開。
出了醫院,邊潯舟撐著手肘觀察著她。
“沒想到趙醫生開車技術這麼好!”
趙清影變了車道,勾唇淺笑,“希望您說的只是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