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影最後睨著秦畫,手搭在門把手上。
嘲諷地瞧了她一眼,直接離開。
結果沒走多遠,碰到了閒庭信步的邊潯舟。
兩人面對面。
邊潯舟見她臉色不對,“喲,一大早用碘伏擦臉了?”
趙清影冷笑,錯開他擋著的路,往前走。
邊潯舟跟著她,“你來兒科幹嘛?”
趙清影反唇相譏,“你來幹嘛?”
“有個親戚的孩子病了,我來看看。”
“是嗎?那還真是挺巧。我以為,醫術精湛的活神仙也是來會診的呢。”
邊潯舟明白她臉色不好的緣由了。
“昨天秦畫在醫院前面的岔路口碰到的孩子,才三歲,挺嚴重的,要不是搶救及時,後果不敢想。”
趙清影神色稍緩,哦了一聲。
邊潯舟見狀,“不過,也不至於讓肛腸科來會診。最多是心外和胸外,還有呼吸科。”
趙清影忽然止了步,側身狐疑地盯著他。
“你剛才說秦畫?”
秦畫,原來是舊相識。
邊潯舟笑意舒展,“吃醋了?”
“切~”
她甩開手,繼續往前走。
“我跟你也是舊相識,還欠你一根冰棍呢。”
邊潯舟追上來,“去我那兒喝杯咖啡?”
“沒空,還得回去掏糞。”
邊潯舟解釋,“秦畫家跟我爸媽家是鄰居。”
她沒聽,腳步也沒停。
邊潯舟抓著她的袖子,“你信我,只是鄰居,僅此而已。”
趙清影歪著頭,“您二位什麼關係我不感興趣。邊主任,大庭廣眾的,注意分寸。”
兩人在連廊這邊分開,邊潯舟看著她跳躍的髮尾,目光沉沉。
看不出在想什麼。
昨晚在她家門口,那場談話猶在耳畔。
如果能得到肯定的答案,他願意給她時間。
回到科室的趙清影正巧遇到自己主任,她先把剛才發生的事告了狀。
主任對她極好,跟她父母關係更好。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下次會診,我讓黃醫生他們去。”
趙清影狡黠笑道,“就知道您最疼我了。”
主任冷哼,“我是怕你在外面給科室四面宿敵。”
“誰敢造次?咱們院的醫生還能都不得痔瘡?”
她舞動著纖長的手指,“看我怎麼掏他們!”
–
中午在食堂吃飯,梁歡跟鬼似的,端著托盤鬼鬼祟祟地坐在她對面。
“幹嘛?你被人踩尾巴了?”
梁歡把自己盤子裡的獅子頭給了她,“上午的事我聽說了,辛苦了我的寶兒。”
趙清影舔著腮,“就說咱們醫院是個連屁都藏不住的地方。”
梁歡呵呵笑著,“我倒覺得這獅子頭該給那醫務科副主任,小廖說她快被你嗆死了。”
趙清影放下筷子,剛想喝湯,就看到手邊多出一盒酸奶。
是骨科的主治醫生,比趙清影大兩屆。
在學校算臉熟,在醫院關係還行,打過幾次交道。
“清影學妹,霸氣不減當年。”
趙清影扶著額,“大哥,咱自己人就不要互相傷害了。”
學長拍著她的肩膀,“就是因為自己人,這酸奶給你好好補補,等著加班整改吧。”
一會兒功夫,趙清影手邊除了酸奶就是水果。
十幾個堆在一起,跟小山似的。
趙清影啃著蘋果,把這紅潤香甜的水果當成豺狼虎豹的頭。
撕碎,狠狠咀嚼。
梁歡偷了她一瓶酸奶,吸管插上,小口喝著。
“影啊,你對邊主任,真沒歪心思?”
好了,這會兒豺狼虎豹有了很清晰的模樣,就是面前的梁歡。
“我能有什麼歪心思?就因為他長得帥,我幫他綁床上,強了他?讓他在家給我生孩子,懷一個生一個,生了接著懷。”
梁歡大罵她無恥,“你怎麼能褻瀆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