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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廢棄醫院六樓樓梯間。

應急燈有氣無力地閃爍著,明滅交替間,昏黃的光暈在牆壁上投下詭異的光影。

凌夜悄然潛入。

樓梯臺階之上,地雷以錯綜複雜的態勢隱匿排布,稍有不慎便會觸發致命危機。

凌夜屏氣斂息,腳尖輕緩地觸向地面,每一個動作都被拆解到極致,全力消弭哪怕最細微的動靜,不攪擾一絲空氣的流動。

先是遭遇投擲燃燒彈,眼下又碰上精心埋伏的地雷陣。

看來,無論是人類,還是異變者,一旦涉及自身性命安危,都會毫不猶豫地使出渾身解數,將眼前的一切阻礙徹底剷除。

凌夜絲毫不敢有半分懈怠,回想起方才與長髮男子那場驚心動魄的拼殺,他可謂是深受教訓。

自己過度依賴感知力,結果在戰鬥中陷入被動,險些命喪當場。

凌夜抬眸,望向那樓梯臺階上密密麻麻、錯綜複雜的地雷,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他一眼便看穿,這看似兇險萬分的地雷陣,實則是個再明顯不過的誘餌。

在他眼中,除非是鳶尾花那種笨手笨腳異變者,換做任何一個行動敏捷的,稍微留意,即便閉上眼睛,也能輕而易舉地在這雷陣中尋得通路。

凌夜心裡清楚,這設伏之人極為狡猾,精準拿捏了入侵者的自負心理。

眼前這密密麻麻布滿臺階的地雷,看似是對來者的公然挑釁,實則是精心佈局的致命圈套。

但凡有入侵者闖入,見了這陣仗,大概率會因自負而小覷,覺得穿越雷陣輕而易舉。

只要有人踏入雷陣,埋伏者便會毫不猶豫地按下引爆器。

地雷相互關聯,一旦觸發,瞬間就會引發連鎖爆炸。

爆炸產生的衝擊力,即便是無比堅固的坦克,也會被炸得粉碎。

凌夜微微動了動受傷的琵琶骨,得益於那超強的自愈能力,斷裂的骨骼與受損的神經正緩緩修復。

雖說此刻若大幅度活動,仍會有鑽心的疼痛襲來,但於他而言,這種疼痛早是家常便飯而已。

凌夜迅速清點軍用防彈背心中的彈藥,僅剩一枚煙霧彈、一枚‘F1手榴彈’以及一枚‘M26高爆手雷’。

沒有絲毫猶豫,他果斷抽出那枚M26高爆手雷,動作嫻熟地拔出引信。

就在手雷鬆開的剎那,彈簧撥片清脆的“咔噠”聲在寂靜中格外突兀。

緊接著,凌夜手臂一揮,精準地將手雷擲入地雷陣中,他要以這枚手雷為引,主動引爆地雷陣。

4秒。

5秒。

眨眼間,劇烈的爆炸攜帶著摧枯拉朽的磅礴之力,直直地衝向天際。

那熊熊烈火與滾滾濃煙相互纏繞,將周圍一切都攪碎。

整座廢棄醫院在這強勁衝擊波的衝擊下,就像遭遇地震的紙牌屋,劇烈地顫抖起來。

醫院六樓與七樓的連接處,瞬間像是遭受了史前巨獸哥斯拉的瘋狂啃噬,牆體如脆弱的餅乾般紛紛崩塌,鋼筋扭曲變形,碎石瓦礫如雨點般傾瀉而下。

就在凌夜毅然引爆炸彈的瞬間,他即刻發動異變能力【空】。

剎那,周圍空間似被無形巨手肆意揉捻,扭曲、摺疊成詭異模樣。

凌夜的身形化作一抹縹緲幻影,如鬼魅般一閃即逝,眨眼間便瞬移至5公里外的醫院外圍。

待那撕裂天地的爆炸衝擊波漸漸平息,僅僅5秒,【空】的長距離瞬移冷卻結束。

凌夜毫不猶豫再次催動能力,他穩穩落在醫院三樓樓梯處。

皆因六樓在方才那毀天滅地的爆炸中已面目全非,與他記憶中的場景大相徑庭,使得他無法瞬移到不符之地。

落地後的凌夜,朝著爆炸點極速狂飆而去。

憑藉超強感知力,他確認七樓的異變者已被炸的粉碎。

凌夜雙腿緩緩下蹲,肌肉緊繃,他陡然發力,猶如獵豹猛地縱身一躍。

不費吹灰之力,便攀登上那被炸得滿目瘡痍的七樓。

剛登上七樓,凌夜一刻不停,即刻沿著支離破碎的樓梯,朝著12樓全力飛奔。

·—ᦏᦑ—·

鳶尾花右手無力地垂吊著,左手緊緊握著M1911手槍,還不忘輕輕托住右手骨折處的上方。

她那嬌小的身軀,此刻正疲憊地斜倚在電梯冰冷的牆壁上,稍作休憩,目光緊盯著不斷跳動的樓層數字,靜靜等待電梯緩緩上升。

終於,LED樓層指示牌閃爍著跳到了“12F”。

“叮!”的一聲清脆提示音響起,電梯門緩緩向兩側滑開。

然而,就在鳶尾花剛抬起腳,準備邁出步子的剎那,一場突如其來的劇烈爆炸轟然響起,那猛烈的衝擊波如同一頭咆哮的猛獸,洶湧襲來,差點將她掀翻在地。

她心頭一驚,下意識地趕緊伸手扶住牆壁,費了好大勁才勉強站穩身形。

在這股強大力量的衝擊下,她感覺整棟樓彷彿都要被連根拔起,劇烈地顫抖起來,那爆炸產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大約持續了30秒才漸漸平息。

此時的鳶尾花被震得有些發懵,腦袋裡一片嗡嗡作響。

她輕輕晃了晃小腦袋,那漂亮的銀髮雙馬尾也跟著左右擺動。

她皺起眉頭,氣鼓鼓地罵道:

“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王八蛋,瞅準姑奶奶還沒站穩,就使出這種下三濫的偷襲手段!”

鳶尾花罵完,立刻機警地環顧四周。

雖說此前凌夜已仔細勘察過,12樓並未發現異變者的蹤跡,但考慮到存在具備“反偵察”能力的異變者,還是謹慎為上。

在確認周遭安全無虞後,鳶尾花腳步輕快,朝著12樓西側樓梯間方向小跑而去,一心想著與凌夜儘快匯合。

剛從拐角處轉過來,大老遠她就瞧見一個身影。

那人渾身衣服破破爛爛,一道道傷痕交錯縱橫,就連原本扎得緊實的武士頭,此刻也有些鬆散凌亂。

可即便如此狼狽,鳶尾花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凌夜那瘦高的身形。

她那精緻的湛藍色眸子,瞬間如被點亮的星辰,閃爍出動人的光芒。

隨即,她以獨有的甜美蘿莉音,滿是歡喜地朝著眼前的凌夜呼喊:

“凌……”

喊聲才起,源自殺手本能的危險預警,如一道冰冷閃電,瞬間劈碎她的喜悅,將她拖入絕望深淵。

她心底湧起強烈預感,彷彿能看見,一把殺意騰騰的利刃,正從後心迅猛刺來。

那森冷的鋒芒,已觸及她的肌膚,下一秒,便會無情洞穿她的心臟!

“錚!”

一道清脆的金屬碰撞聲,猝不及防地從鳶尾花背後轟然傳來。

鳶尾花的心猛地一緊,幾乎在同一瞬間,她迅速轉身望向身後。

只見凌夜那傷痕累累的後背,宛如一座巍峨且不可逾越的大山,堅定地矗立在她身前,為她遮住了一切危險。

這份強烈的安全感,似一股暖流,頃刻間湧入鳶尾花心間。

她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兩滴晶瑩的淚水,也悄然從她那絕美的臉頰上滑落,帶著溫熱的感動,“噗嗒”一聲,微微濺起地上的灰塵。

“咦?大哥哥,你為啥要護著自己的敵人呀?”

一位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雙手緊緊攥著匕首,那匕首與凌夜的‘肋差’死死相抵。

小男孩小臉漲得通紅,顯然已拼盡了全身力氣,然而單手持刀的凌夜卻穩如泰山,小男孩分毫都未能推動他。

凌夜眼神冰冷如霜,聲音裹挾著無盡寒意,冷冷開口道:

“背後偷襲,可算不得正人君子所為。不過,我也喜歡。”

“嘻嘻嘻……大哥哥,”小男孩臉上掛著狡黠的笑,眼睛彎成月牙,透著股與年齡不符的陰森,“你身後的小姐姐對你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我呀,可是感受到了你身上那緊張與憤怒的情緒哦。大哥哥,你可不是個合格的殺手呢,連情緒都藏不住。不過沒關係,這並不妨礙我們來玩一個超有趣的小遊戲。遊戲內容嘛,就圍繞那位漂亮的小姐姐。咱們就瞧瞧,到底是你能穩穩地保護住她,還是我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給……擊殺呢?”

言罷,小男孩瘦小的身軀瞬間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拆解,竟分裂成密密麻麻的無數氣泡。

這些氣泡晶瑩剔透,在黯淡的光線中折射出詭異的光芒。

緊接著,氣泡接二連三地破裂,發出一連串“嗶嗶啵啵”的聲響,在寂靜的空間裡突兀地迴盪。

隨著氣泡逐一破碎,小男孩的身影也逐漸模糊,最終徹底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虛無。

鳶尾花嬌軀輕顫,下意識伸出小手,緊緊攥住凌夜的一絲衣角。

小男孩所帶來的“基因壓制”,沉甸甸地壓在她身上,令她呼吸困難。

她強忍著這股極其恐怖的壓迫感,聲音不自覺地微微發抖:

“凌夜,他、他好強啊!他的異變等級,至少、至少是Lv6!”

凌夜不動聲色地點點頭,那神情冷若冰霜,周身殺氣四溢。

他當即全力運轉超級感知力,每一絲感官都被放大到極致,將四周一切都納入其中。

空氣中細微的氣流變化,清晰可感;溫度的微妙升降,分毫畢現;就連極微弱的聲音起伏,也能精準捕捉。

就在殺意實質般瀰漫開來的瞬間。

“錚——”

一道尖銳的金屬顫鳴乍然響起。

凌夜反應如電,瞬間發動【空】,身影鬼魅般瞬移至鳶尾花身前。

只見他雙手緊緊握住肋差,為鳶尾花精準地抵擋了這足以致命的一擊。

小男孩稚嫩的聲音,從四面八方的虛空裡同時鑽了出來:

“嘿嘿嘿……大哥哥,你可真厲害呀,是我遇見的第一個能接連擋住我兩次攻擊的人哦。”

“你也不賴,是我遇見的第一個能力不怎麼強,卻如此狂妄的人。”

“誒?大哥哥,你這樣說我,我會生氣的啦!”

“錚!錚!錚!”

三道連續的碰撞聲瞬間炸響,清脆且極具穿透力。

與此同時,周遭空間被一股磅礴的力量猛擊,一圈圈詭異的漣漪以碰撞之處為圓心,迅速擴散。

趁著下一波攻擊還未發動。

身後的鳶尾花身子微微顫抖,聲音因緊張而不自覺地壓低,透著一絲擔憂:

“凌夜,這個小男孩也是跟你一樣,是‘維度’類型的異變者嗎?”

凌夜眉頭緊蹙,微微搖頭,語氣簡短而篤定:

“不是。”

凌夜之所以如此篤定,是因為身為掌握“空間瞬移”這一逆天能力的他,對空間波動的感知就如同魚兒對水的熟悉。

每一絲空間能量的流動、每一道空間漣漪的泛起,都如同清晰的紋路印刻在他的感知中。

這個小男孩,儘管其攻擊速度快得驚人,那種鬼魅般的移動方式,乍看之下與凌夜的“空間瞬移”不相上下,甚至在某些瞬間,能讓周圍的空間都產生類似的波動。

然而,凌夜憑藉著對空間波動那入微的感知,察覺到了其中細微的差別。

小男孩所引發的空間波動,並非源自純粹的空間能力運轉,其中夾雜著一些別樣的、陌生的能量痕跡,這讓凌夜確定,小男孩絕對不是“維度”類型的異變者。

“大哥哥,原來你的異變能力是‘空間’呀,桀桀桀……”

小男孩那怪異的笑聲,彷彿有無數雙冰冷的眼睛正從黑暗中窺視著他們。

“小姐姐你好笨喲,要是沒有大哥哥這麼拼命地保護你,十個你也不夠我殺的哦。”

鳶尾花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話竟無意間將凌夜的異變能力暴露了出去。

她的眼神瞬間黯淡,幾乎是下意識地,抬手就想捂住自己那張“闖禍”的嘴。

可就在右手抬起的一瞬間,一陣撕裂的劇痛毫無預兆地從右手處瘋狂襲來。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原本打算捂住嘴巴的右手,此刻無力地耷拉在身側,手指還在微微抽搐。

凌夜目光如霜,冷冷問道:

“骨折了?”

鳶尾花身形微微一僵,而後才輕輕點了點頭。

“忍著,待會幫你接骨。”

小男孩的聲音冷不丁從虛無之中幽幽傳來,帶著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勁兒:

“哈哈哈……大哥哥,再過一會兒,小姐姐的骨頭就要碎得七零八落咯,誒嘿……我超愛拼圖的,大哥哥,要不你把小姐姐交給我,讓我殺了她?咱們一塊兒給小姐姐拼骨頭,看誰拼得又快又漂亮,好不好呀?”

“我對拆骨,興趣濃厚得很。只可惜,我拼圖的本事實在是拿不出手,等會兒給你拼湊的時候,少上那麼一塊,你可千萬別怪我。”

驟然間,小男孩周身被無數氣泡簇擁,那些氣泡瘋狂地重組、分裂,光影閃爍間,他的身形也變得如夢似幻。

轉瞬,其攻勢如狂風裹挾著暴雨,從四面八方以破竹之勢迅猛撲來,周遭的空氣都被這股凌厲的氣勢切割得嗡嗡作響。

鳶尾花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覺眼前黑影一晃,額頭、心臟、腹部、後心、後腦勺等各個致命部位,接連響起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每一聲碰撞,都宛如重錘猛擊她的心坎,震得她渾身劇顫,一股股死亡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直躥腦門。

凌夜本就寡言少語,先前故意與小男孩鬥嘴,實則是精心謀劃,意在激怒這個能力詭異莫測的對手。

小男孩的能力實在棘手,行蹤飄忽不定,攻擊角度刁鑽得令人防不勝防。

歷經數次試探,凌夜敏銳地洞察到,這小男孩看似冷靜,實則內心極易被激怒,只不過將情緒隱匿得極深。

在一次次險象環生的交鋒中,凌夜終於捕捉到那稍縱即逝的破綻。

凌夜目光如寒芒般銳利,冷冷地開口,聲線裹挾著冰碴:

“喂,小鬼,趁現在乖乖認輸,我興許還能饒你一條小命。”

“誒?大哥哥,你把我當成那種輕易就能被嚇唬住的人啦?”

“給你三秒,不滾就死。”

“啊嘞嘞嘞嘞……好闊怕鴨,可抑制劑還沒弄到手,你倒是給我指條路鴨,我該滾到哪兒去呢?”

“倘若你真的急需抑制劑,此刻便不會在此處守株待兔等著我們出現了。”

“哼,大哥哥,你這人真沒趣,太精於算計的人,小心找不到女朋友哦~”

凌夜眼眸一寒,冷哼一聲:

“你可以死了。”

旋即,他身形微微一側,看向身後的銀髮少女,沉聲道:

“鳶尾花,別管我,動手!”

鳶尾花聞言,頓時一愣,小臉上滿是尷尬。

凌夜雙眉陡然一蹙,幾乎在剎那間,便敏銳地意識到,鳶尾花或許是遭遇了某種狀況,致使其異變能力無法施展。

“捂住嘴!”

鳶尾花尚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只見凌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軍用防彈背心中,一把掏出一枚煙霧彈。

他大拇指飛速撥開保險,毫不猶豫地扔至腳下。

同一瞬間,他的左手如鐵鉗般探出,穩穩將鳶尾花攬入懷中,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嗤——”

煙霧彈釋放出滾滾濃煙,如洶湧的潮水般迅速瀰漫開來,眨眼間,12樓的整個樓層便被濃烈的煙霧徹底籠罩。

“咳咳咳咳咳……”

幾聲劇烈的咳嗽,在濃稠似墨的煙霧中突兀地傳開。

凌夜強忍著刺鼻的煙味,屏氣凝神。

他迅速從腰間掏出M1873左輪,手臂穩如磐石,“砰砰砰”地連續扣動扳機,六聲槍響如爆豆般響起,直至彈夾被打空。

他身形如離弦之箭,抱緊懷中的鳶尾花,朝著目標迅猛奔襲而去。

在煙霧的掩護下,他的身影如鬼魅般飄忽。

眨眼間,凌夜已來到目標跟前,他騰出單手,從肋下抽出寒光閃爍的肋差,毫不猶豫地狠狠刺向被子彈擊中後倒地的小男孩的心臟。

“噗——”

一道血柱噴射而出,小男孩口中鮮血狂湧,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渙散無神。

他微微顫抖著嘴唇,氣息微弱地說道:

“大、哥哥,你、贏了……”

凌夜輕輕把鳶尾花安置在一旁,他以極快的速度熟練地裝填彈藥。

他迅速舉槍,槍口精準地對準小男孩的額頭,沉聲道:

“你很強。”

小男孩嘴角滿是鮮血,那鮮血如蜿蜒的紅線緩緩流淌,卻見他費力地牽動嘴角,緩緩勾勒出一彎微笑。

“砰!”

一聲巨響,0.45口徑的特爾特長彈如流星般瞬間衝破空氣,徑直貫穿小男孩的整個大腦。

只見鮮血四濺,腦漿迸裂,小男孩的頭顱好似被猛力擊碎的瓷罐,四分五裂,紅白相間的血肉和腦漿灑落一地。

那股極其恐怖的“基因壓制”,伴隨著小男孩生命的終結,終於消失得無影無蹤。

待煙霧完全消散殆盡,鳶尾花這才緩緩地呼出一口氣。

她微微歪著頭,眼神中透著濃濃的好奇,落在凌夜身上,輕聲問道:

“凌夜,你是怎麼識破他的能力的?”

凌夜沒有馬上作答,他轉身走向空蕩房間的角落,拖出一把木頭椅子。

他目光專注,隨意卻又不失細心地查看了一下鳶尾花骨折的手臂。

微微用力,輕而易舉地從椅子上掰下一節木條。

凌夜言簡意賅:

“手伸過來。”

鳶尾花聽話地將骨折的右手乖乖遞過去,動作間帶著一絲因疼痛而生的遲緩。

凌夜仔細審視著那隻受傷的手臂,片刻後,冷冷開口:

“我數到三,就給你接骨。”

鳶尾花輕輕頷首,白皙的俏臉緩緩扭向一側,貝齒緊緊咬住下唇。

“一。”

“啊!凌夜!你不是說數到三再接嗎?你這個大騙子!”

鳶尾花猝不及防,疼得驚呼出聲。

“不經意間,才不會疼。”

凌夜一邊耐心解釋,一邊動作輕柔卻又不失利落,小心翼翼地把鳶尾花纖細的小手擱在木條上,迅速從身上扯出幾塊布條,熟練且穩當地將其牢牢固定。

處理完傷口,凌夜微微直起身子,神色恢復冷峻:

“那個小男孩的能力並不特殊,他其實就是‘‘擬態’型的異變者。”

鳶尾花疼得齜牙咧嘴了好一陣,才勉強緩過勁,緩緩開口:

“‘‘擬態’型?嗷~~難怪你讓我下毒,他能’擬態‘成’空氣’,對吧?”

凌夜神色平靜,輕輕點頭:

“沒錯,他可以把自身和周圍的空氣融合,空氣無孔不入,所以他攻擊起來毫無顧忌。”

鳶尾花好奇地眨著眼睛,滿是求知慾地問道:

“那你究竟是怎麼察覺到的呀?”

“很簡單,在與他交手的過程中,我察覺到周圍空氣的比重有些異樣。”

“凌夜,你可真是個瘋子。”

凌夜聞言,目光冷冷地看向她。

鳶尾花的俏臉“唰”地一下紅了起來,她低下頭,小聲嘟囔著,聲音輕得如同蚊蠅:

“不過,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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