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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白鼬狀態下,他緩緩往漠夏的方向爬去,痛感讓他心裡對漠寒一陣指責。

不多時,漠夏只感覺到手心一陣溼熱,還帶著癢意。

她抬起頭一看,手不由的縮了回來。

這隻白鼬,在舔她的手心!

“你、你幹什麼!”漠夏忽的有些緊張。

不應該啊!

這事不應該她主動嗎?

難道這隻白鼬自己想通了?

白鼬黑溜溜的眸子盯著她,莫名有一股寒意。

“巫力不多了,不想手上留疤就伸出來。”

漠夏看了眼手心,有些地方已經完好如初,像是以前一樣嫩的能掐出水來。

她有些不自然的將手遞上去,看著白鼬的治療,腦子裡浮現出一幕……

望初化為人形的樣子。

“你……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漠夏欠欠的詢問起來,儘量將自己脆弱的一面死死的掩飾住。

“我是巫醫,看不得人受傷。”望初的身子一僵,隨即開口。

也是。

望初是被自家老爹給搶過來的,空有一身巫力,自己惡毒的不給他飯吃,讓他一直這副病懨懨的樣子。

僅愧疚了一瞬,理智佔據了大腦。

“你就算治好我,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放過他了,現在她就得等死了。

野外很危險,她沒有了漠寒的庇佑,又沒有厲害的獸夫,那就是慢性毒藥。

望初看了眼已經恢復如初的小手,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輕聲‘嗯’了一聲。

漠夏:“……”

還不等她再說什麼,下一秒,望初直接化為了人形,直挺挺的躺在她身邊。

呼吸略微有些重。

“今天干什麼去了?怎麼搞的?”

“我阿父……”

漠夏剛想脫口而出,但是下一秒戛然而止,“沒什麼,不關你的事。”

開什麼玩笑,要是這隻白鼬知道了她沒有靠山。

偷偷摸摸的自己治療好傷跑了,或者直接趁他睡著一把掐死她,那不玩完?

不能考驗人性。

她瞪了一眼望初,沒有再吭聲。

望初眯了眯眼眸,看著她這副樣子,沒有再詢問,只是想著把她拉過來,抱著一起睡。

畢竟看現在的情況,親都親了,自己還真有可能成為她的獸夫……

那就培養培養感情吧?

總不能以後真的只是當一個工具獸吧?

心裡這樣想著,望初也這麼做了。

大手覆蓋到她的手腕的一瞬,漠夏只感覺到一股子電流從腳丫子直竄頭頂。

下意識的就要給望初吃一個拳頭。

忽的,溫熱的懷抱緊緊將她包裹,耳邊還傳來他有些低啞的聲音:

“搞這麼髒,應該洗洗再睡的。”

此時,漠夏的臉埋在他的胸膛,她有點緊張啊!

她出去了一趟,這傢伙就服軟了?

好像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夫啊!

“髒怎麼了?又沒人給我燒熱水,以前都是阿父給我燒的。”

漠夏靠在他的胸膛裡,不由的嘟囔出聲。

想到阿父,她又難受了起來。

一直在她眼裡無所不能的阿父,突然就下落不明。

孝女尋父的事情,也算是落在她頭上了。

望初垂眸看著她,手微微縮緊,沒有再說話。

寂靜的山洞內,兩道呼吸聲彼此纏繞,聽的尤為明顯。

還是第一次跟男人睡一張床,她緊張也是應該的吧?

她偷偷抬起腦袋,目光落在望初那張絕世神顏上。

嘶~

真好看吶!

兩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就連老爹都稍遜一籌。

正盯的出神,忽的,望初猛地睜開了雙眼。

眼裡的寒冰讓她慌張的連忙錯開視線。

“那什麼,我看自己未來的獸夫沒什麼問題吧?”

“有野獸進來了。”

兩道聲音同時開口,她當即就愣住了。

雌性的嗅覺和感知能力沒有雄性強大,她噌一下坐起了身子。

果然,昏暗的光線下,山洞口一頭灰黑色狼頭虎身的野獸亮著猩紅的眸子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嘴角晶瑩的口水‘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上。

漠夏的瞳孔猛地縮緊,真該死啊!

弱小的病號,悽慘的她,馬上就要成為野獸的食物了嗎?

她看了眼半死不活的望初,捏緊手裡的棍子,爬來衝了過去。

這一幕出現,望初的眼睛都瞪直了。

這雌性,不怕死的嗎?

“呀哈——畜生!吃俺——”

漠夏齜牙咧嘴的揮去棍子就朝野獸砍了過去,只是還不等她放話。

下一秒,野獸一口便叼住了她的棍子,隨後一甩……

“吧唧”一聲!

“好疼啊!”

漠夏一聲慘叫。

望初:“……”

他化為獸型,將體內殘存的巫力全部覆蓋在四肢上,傷口好轉的瞬間,清冷的聲音傳來:

“去找你阿父,我撐不了多久。”

野獸流著哈喇子,朝漠夏緩緩走去,對比肉嘎嘣硬的雄性,它自然選擇肉質鮮嫩的雌性。

望初的阻擋,讓它眼裡閃過不悅。

“吼——”

低聲嘶吼了一聲後,直接撲了上去!

野獸和白鼬纏鬥的瞬間,漠夏眼裡的淚花再也抑制不住,大聲道:

“你走吧!我阿父消失了,他被其他流浪獸趕走了,我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漠夏撿起地上的棍子,以往這種野獸她吃都看不上吃的,她也從不覺得這種小野獸能夠威脅到自己的生命。

但是現在,她沒有靠山了。

“什麼?!”望初一愣,在他恍惚的瞬間,直接被野獸一口咬住了後腿。

巫師、戰鬥力很弱的。

若是沒有受傷,這種野獸自然不在話下,但是現在不同。

漠夏一棍子狠狠敲在野獸的頭顱上,吃痛的它當即鬆開了牙齒。

一把抓住野獸後頸的毛髮,漠夏直接騎了上去,手裡的棍子也隨之落了下來。

在野獸左右甩身子時,她只能死死抱緊,她很明白要是她鬆手被甩飛,那她和望初只能等死。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

“你走啊!我阿父搶你是他不對,現在我還回去了!”

說完,一口直接咬在野獸的脖頸上。

半晌,嘴裡才瀰漫出野獸腥臭的血液。

這一幕,讓望初呆愣住了,他久久都沒有回神。

眼中的複雜和猶豫無時無刻的都在蠶食著他,僅僅一瞬,他猛的撲上去,一張大手將她薅起來,隨後跟野獸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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