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陸燦桓心裡一陣煩躁。
本來這個女婿是他為陸綰妤那丫頭找的,前段時間他在大哥面前唸叨的寒門學子的好處當時大哥也很心動,怎麼到了放榜的日子大哥忽然變卦了呢。
他實在想不明白。
“大哥,你之前不是說要給我大侄女捉個好夫婿回來嗎?怎麼到了放榜的日子反而放棄了。”
“唉,爰爰才十六歲,你大嫂還想留她兩年,我也不捨女兒過早地出嫁,”國公大人喝口茶,“再說上京城這麼多青年才俊,我們也知根知底的,沒必要瞎子摸象,捉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若真是惡鬼一隻,豈不是害了我的寶貝女兒!”
國公大人一邊說一邊還打量二弟的神色,果然看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
國公大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倒是婉如那丫頭令我大吃一驚,你說你們當父母的,平時也不多瞭解一下孩子的想法,閨女都有了喜歡的人了,你們也不早張羅著,非得逼得婉如那孩子….唉,這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嘛!”
國公大人一副為侄女抱不平的表情,淨往二弟心上插刀。
哼,包藏禍心,無恥小人,與這樣地人有血緣關係真是造孽。
“大哥…”陸燦桓被數落得抬不起頭來。
他的臉都被那死丫頭給丟光了。
可是他也知道,即使再不滿意這個女婿,也不得不將女兒嫁給蘇瑾哲,畢竟現在鬧得大半個上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不嫁給蘇瑾哲以後也找不到好的婆家。
好在,蘇瑾哲還是個狀元,加上有國公府在後面為他撐腰,將來再官場上應該不會太差。
與此同時,二夫人李氏也接到了心腹嬤嬤的消息,
“夫人,二小姐一回來就被老夫人身邊的人帶走了。”
“什麼?”二夫人李氏一聽,急忙從榻上起來,招呼道:“趕緊的,我們去榮壽堂。”
丫鬟婆子一大堆呼啦啦地全去了陸老夫人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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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壽堂
榮國公府從上到下所有的女眷都來了。
因為這次的事情老太太氣得不輕,陸綰妤在旁邊安撫著。
雖然這次的事情這麼早爆出來有她推波助瀾的結果,但是她並不會把老太太生氣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畢竟罪魁禍首是陸綰如。
“祖母,身體要緊,事情已經這樣了,再生氣也沒用,眼下怎麼將這件事圓滿解決才是根本。”
“母親,爰爰說得對,您老可不要因為這件事氣壞了身子。”裴琪華幫腔。
老太太擺擺手,她何嘗不知道現在再追究這些已經沒用了,但是該教訓得還是要教訓一下,“陸婉如,現在你私會外男被抓了個現行,你讓全上京城的人怎麼看我們國公府的姑娘?
你上有長姐,下有庶妹,她們的名聲都被你拖累了。”
陸婉如瑟瑟發抖地跪在老太太面前,一臉的委屈,
“祖母,我是跟著長姐出去的。”
“什麼意思?”老太太看向陸綰妤。
“乖囡囡,昨天你和他二丫頭在一塊兒?”
陸綰妤搖頭,“昨天我並未見到二妹妹。”
她看向冬梅,眉頭緊皺,好像被什麼大事困擾了似的,“冬梅,昨天你們見到二妹妹了嗎?”
冬梅搖頭,“小姐,奴婢並沒有看到二小姐。”
老婦人看向陸婉如,一張臉嚴肅異常,“二丫頭,都這個時候還汙衊你長姐!”
“祖母,我是偷偷跟著長姐出府的。”陸婉如實話實說。
沒辦法,門房都看到了,她就是想攀咬陸綰妤她也有人證。
“二妹妹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尾隨我出府?”陸綰妤不解地看著她。
“我…我是見姐姐病了多天,終於好了,聽到長姐出府的消息很高興,想和長姐一起去首飾鋪子逛逛,但是我晚了一步,我出府的時候長姐已經走了,後來我打聽到長姐去了醉仙樓,我就去了…”
“那你為何和蘇狀元在一個房間裡?”陸綰妤打斷她的話,甚是不解,“畢竟我可不認識蘇狀元,你找我也萬萬沒有找到蘇狀元那裡去的道理。”
其實昨天裴嬤嬤定了兩間上房,一間以陸綰妤的名義,一間以國公夫人的名義。
陸婉如找過來說要找陸綰妤,小二客肯定領著她去以陸綰妤名義定的那個房間內,而那個時候陸綰妤已經在隔壁的房間了。
“二丫頭,我一直以為你聰明,沒想到找個人都能弄錯,你讓我說你什麼好!”老太太擺擺手,不想再聽這個蠢孫女說一句話。
“祖母,您相信我,我是被陷害的……”
陸婉如的話沒說完,就被進來的國公大人打斷了,“那這麼說來,昨天蘇狀元說心儀你的話也不是真的嘍?”
陸婉如被問住了。
她現在騎虎難下,如果現在不承認和蘇瑾哲的感情,如果將來被他知道了,兩人之間恐生嫌隙;如果現在承認了喜歡蘇瑾哲,那就跟剛才的話矛盾。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錯誤,“祖母,是我錯了,我不該偷偷去見蘇郎,我應該先告訴長輩們,由你們出面的。”
老婦人搖搖頭,不再看她,而是看向大兒子,揉揉額角,“老大,昨天狀元公是怎麼說的?”
“母親,蘇狀元也心儀婉如,不日就來下聘。”陸彥桓實話實說。
“罷了,事情到了這一步,二丫頭只能嫁給他了,不過好在有狀元之才,又有我們國公府兜底,將來不會太差,二丫頭跟著他好好過日子吧。”
陸彥桓彎身拱手,“母親說得是,兒子也是這麼想的。”
至於是不是真得這麼想的那就另外再說了。
“不過二丫頭的確做出了有辱門風的事,在出嫁前,每天去祠堂跪三個時辰。”老太太嚴肅道。
“母親,婉如受不住的。”李氏驚呼。
老太太哼了一聲,“受不住就讓那蘇狀元早點來提親,把二丫頭早早娶過去,我這老婆子總不能追到蘇家去懲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