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車廂裡,沈星垂站在座位旁,手裡的車票被她捏得皺巴巴的。
她看著眼前這個翹著二郎腿、一臉無賴的男人,心裡的火氣噌噌往上冒。
“同志,”她強壓著火氣,語氣冷得像冰,“這是我的座位,請你讓開。”
男人嗤笑一聲,斜眼瞥了她一眼:“小姑娘,別這麼較真,出門在外,大家都不容易擠一擠怎麼了?”
沈星垂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看上的帥兵哥哥有主了,現在又碰上這麼個無賴,簡直是往她槍口上撞!
“最後說一遍,”她聲音冷得能結冰,“這是我的座位,請你讓開。”
男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別在這兒嚷嚷了,煩不煩?”
“你這女同志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謙讓,就不讓,你能拿我怎樣?”
沈星垂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你不懂道理,那我也略通一些拳腳。”
話音未落,她猛地抬腳,朝著男人的肩膀就是狠狠一腳。
這一腳帶著十足的勁道,直接把男人從座位上踹了出去,整個人狼狽地摔在過道上。
車廂裡瞬間安靜下來,周圍的乘客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哎呦!“
男人捂著肩膀,疼得齜牙咧嘴,指著沈星垂罵道:“你、你敢打我?”
沈星垂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打你怎麼了?你霸佔我的座位,還有理了?”
男人從地上爬起來,滿臉漲得通紅,又羞又惱。他惡狠狠地瞪著沈星垂,吼道:“你個臭娘們兒,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
說著,就揮起拳頭朝著沈星垂砸過去。
沈星垂眼神一冷,不慌不忙,身體微微一側,輕鬆躲過男人的攻擊。
緊接著一個箭步上前,左手抓住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扭,男人吃痛,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咔嚓——“
男人的手腕發出一聲脆響,疼得他慘叫連連。
“啊!放手!放手!”
沈星垂不為所動,手上又加了幾分力:“現在知道疼了?剛才不是挺橫的嗎,告訴你姑奶奶專治各種不服。”
男人疼得冷汗直冒,連連求饒:“我錯了!我錯了!姑奶奶饒命!”
沈星垂冷哼一聲,趁勢用膝蓋頂向男人的腹部,男人立刻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疼得直打滾。
周圍的議論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沈星垂這乾淨利落的身手震驚到了。
半天沒回過神來。
“這、這姑娘也太厲害了吧?”
“是啊,那男人看著挺壯的,結果被她三兩下就收拾了!”
“活該!誰讓他霸佔人家座位,這下踢到鐵板了吧!”
沈星垂拍了拍手,像是撣掉什麼髒東西似的,然後淡定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她靠在窗邊,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心情莫名舒暢了不少。
男人從地上爬起來,灰溜溜地逃到車廂另一頭,再也不敢靠近沈星垂半步。
火車繼續向前,車廂裡漸漸恢復了平靜。
沈星垂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揚。
“果然,動手比動嘴痛快多了。”
在火車的哐當聲中,沈星垂愜意地享受著旅程。
剛才鬆了鬆筋骨,現在她心情好多了。
經過霸座男那一齣,往後的兩天,車廂裡安靜得超乎想象。
周圍的乘客看到她,目光都不自覺地躲閃,像是生怕和她對視,引得她一陣好笑。
路過座位時,原本想和她搭話的乘客,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果然,拳頭比什麼都管用。”
沈星垂靠在座位上,嘴角微微上揚。
……
另一邊,江闊和王嵇忙得腳不沾地,將火車上抓捕的柺子連同受害人一股腦兒移交給了派出所。
做筆錄、交接證據、說明情況,一系列流程走下來,兩人累得腰痠背痛。
好在一切順利,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他們也準備回軍區了。
“軍人同志,等一等。”
江闊和王嵇腳步一頓,回頭望去,只見楊來弟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眼神里滿是焦急與期待。
“同志,你還有什麼事嗎?”
“你們是不是西南軍區的?”她小心翼翼地問。
江闊點點頭:“是,怎麼了?”
楊來弟眼睛一亮,連忙說道:“我男人叫張來福,也在西南軍區當營長,我這次就是去隨軍的,結果半道被拐子給拐了……”
她說著,眼眶一紅,聲音也帶上了哭腔:“求你們帶我一起走吧,我一個人實在是不敢再坐火車了……”
王嵇一聽張來福的名字,眼睛一亮:“張來福?七團三營的營長?”
楊來弟拼命點頭:“對對對,就是他!”
王嵇和江闊對視一眼,楊來弟是軍嫂,他們遇上了自然不能不管。
江闊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行,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楊來弟激動得熱淚盈眶,一個勁兒地道謝:“太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楊來弟跟著江闊和王嵇上了車,一屁股坐下後,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長舒了一口氣。
心裡盼著以後千萬別再遇見火車上那些人了,尤其是那個姓沈的,這樣火車上她做的事情就沒人會知道。
想到沈星垂,楊來弟的眼神中就忍不住閃過一絲慌亂。
要是那些事被旁人知曉,她在軍區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她想著,等自己到了軍區,一定要趕緊把丈夫張來福牢牢籠絡住。
生個兒子才是頭等大事。
只要生了兒子,她在這個家就有了底氣,以後就算回了老家,在婆婆面前也能挺直腰桿,說什麼都硬氣。
她幻想著兒子出生後的場景,嘴角忍不住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