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長,
章子君暈過去了,在做……
醒過來,繼續……
好想就這樣死了,死了,也許就沒這麼痛了。
章子君像個死人般的躺在床上,她不知道面具男是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只知道那厚重的窗簾已經有光亮透過來。
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疼痛在身體各處提醒著她是活人而不是死人,呼吸也不是很困難,肋骨好像沒有沒斷,只是大腿間痛得讓她有種火燒般的感覺。
章子君努力了半天,雙手撐著床墊,爬下床,下身還在流血,她努力向著浴室爬…..
她爬進浴室,爬進浴缸裡,擰開碰碰頭的開關,溫熱的水從花灑裡噴出,像雨霧般灑在她全身淤青的身體上。
浴缸裡的水越來越多,身體下面還在流血,染紅了浴缸裡的溫水,弄得像犯罪現場似的恐怖。
章子君手裡拿著碰碰頭,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衝灑著,想把屬於那個魔鬼所有的傑作都沖洗而去。
爬出浴缸,爬到掛浴巾的地方,她用一條浴巾把自己身上的水擦乾,然後再用一條浴巾把自己的身體勉強的包裹住。
爬到鏡子前面,鏡子裡出現一個臉色慘白得勝過貞子小姐的女人。
臉腫著,唇破著,兩隻大大的眼睛像死魚珠子般沒有任何的神采。
真慘,她從來就沒有這麼慘過
這事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指不定要死要活的哭上半天呢,而她,卻還在這裡對比自己的臉有沒有貞子小姐的臉白。
可是,現在不是她祭奠自己慘狀的時間,現在的她,必須要把這裡的現場打掃乾淨,不能被席慕寒發現才行。
大灰狼留下的恐怖的犯罪現場,卻要讓大灰狼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小紅帽來打掃,這個世界真TM的亂七八糟。
扶住牆壁走到床邊,拉開那床寬大的被子,把整個床都蓋上,也就蓋住了那一片刺眼的紅。
幸虧那純羊毛地毯是咖啡色的,即使有血也看不出來,章子君快速的把昨晚的旗袍扔進垃圾桶裡,然後找出自己包裡的衣服換上。
終於把現場處理乾淨,至少她自己認為看不出什麼來了,而她的衣服又剛好把她身上那些淤青都掩蓋住了。
鬆了口氣,她慢慢的爬上床,爬進那床看上去幹淨無比的被子裡,準備再好好的補充一下睡眠。
只是,門鈴在這時響起,她一愣,正要起身,門口傳來問話的聲音。
“太太,醒了嗎?我們是來接你回去了的。”
“哦,知道了。”
章子君趕緊應了一聲,迅速的起身,看了看房間裡自己打掃的成果,原來都是白忙一場,人家席慕寒來都不來看他了。
快速的走到浴室裡,盯著前面的鏡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慢慢的把自己的嘴唇朝上彎,露出了那八顆漂亮白皙的牙齒。
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她看著自己的笑臉,有些東西,註定要失去,那麼就失去得徹底吧。
我要裝,裝著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裝孫子誰不會啊?她都裝多少年了?
無論心裡都難受,她都堅持著要微笑,這不僅是面對麥當勞的顧客時要堅持微笑,面對生活的困難時更加要堅持微笑。
其實,很多東西都難在堅持上,有多少次都立馬要哭出來了,不過還是微笑著,這樣笑著,傷痛也就慢慢的過去了。
終於在鏡子面前把臉上的微笑練好,雖然因為臉還有些紅腫看上去有些滑稽,不過她還是覺得微笑面對危險比哭泣面對危險來得輕鬆些。
拉開酒店的門,門口站著昨天開車的那位司機阿力,她趕緊微笑著禮貌的給他打招呼,“阿力,辛苦了,現在接我去哪裡?”
“回席家的別墅去,”
司機阿力看了章子君那微笑著有些紅腫的臉一眼,然後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示意章自己跟他走。
“好的,謝謝!”
章子君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對阿力點點頭。
坐上昨天那輛婚車凱迪拉克,章子君有氣無力的靠在椅背上,身上的痠痛遠不及隱秘地方的痛來得透徹。
可是,就是再痛,她也要用微笑掩蓋著昨晚的一切,她不能暴露了自己,如果暴露了,恐怕她會死得很快的。
同一時刻,席氏總裁辦。
章天文看著眼前的席慕寒,汗都下來了,他一直擔心席慕寒發現新娘不是章子惠而是章子君會來找他的麻煩。
昨晚,他是整整一晚都沒有睡,按席慕寒的脾氣,肯定會當時就來找他的,於是,他昨晚一直就在家裡提心吊膽的等著席慕寒的召見。
那知道一直等到凌晨,都沒有人來找他,他心裡鬆了口氣,只有這新婚的洞房花燭夜過了,席慕寒要了章子君了,那席慕寒是不可能退婚的,也沒有任何的道理來退婚。
什麼叫生米煮成熟飯?
這個道理誰都懂,席慕寒這麼大一人物不可能不懂,於是,他安心的在家裡吃葉秋菊給他做的早餐。
只是早餐還沒有吃完,席慕寒的人就到了,非常“禮貌”的把他“請”到席氏的天地集團。
“岳父大人,難道你就沒有幾句話對小婿說?”
席慕寒點上一隻煙,優雅的抽了一口,也沒有給章天文讓一讓。
“這個……”
章天文摸了把額頭上的汗,“小惠她最近幾天到北京演出去了,一直忙於她的事業,所以,無心這麼早結婚。”
章天文戰戰兢兢的把話說完,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席慕寒。
“哦,”席慕寒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說章子惠沒心這麼早結婚,那麼,我的資金也就沒有那麼快到賬了,等她有心結婚的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