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天邊剛露出魚肚白，雲海市某軍用碼頭走來一隊人。
他們穿著深藍色的海軍作訓服，步伐矯健。走到舷梯前，他們依次朝一面鮮紅色的旗幟敬禮，隨後跨過梯子，鑽入潛艇。
所有人員就位，潛艇緩緩啟動，駛離岸邊。
艦橋上，艇長目視遠方，通過對講機指揮：“右進二，航向087。”
對講機裡傳回舵手複述：“右進二，航向087。”
幾分鐘後，艇長再發布新指令：“左進一，航向285。”
舵手複述指令。在他的操作下，潛航調轉航向，烏黑的艇身兩側揚起潔白的浪花。
海平面處，一輪朝陽緩緩升起，將天空和海水染得絢爛。潛艇朝著日出方向前進，隨後緩緩潛入海底。
……
穀雨換好衣服從衛生間裡出來，一邊走一邊整理衣襬。
今天在雲海大學有一場規模較大的漫展，她給約好的玩家化完妝也趕緊去換衣服。今天扮的是美少女戰士，扎著兩條金黃色的長馬尾，藍白色緊身連體短裙，衣服後有大大的水手服衣領。
她著急趕去主會場，一不留意就撞到了人。
“對不起。”穀雨連忙道歉，頭從對方的胸膛離開，視線掃到一個姓名牌，上面的名字是“衛釗”。
等身子站定，她看到對方是一個比她高半個頭的男人，皮膚黝黑，身著一身純白色軍裝，左胸掛著資歷牌。她驚訝地喊道：“哇，你這身打扮也太像了，簡直可以以假亂真。”
衛釗看著眼前這個著奇裝異服的女孩子，皺起眉頭：“扮得像？以假亂真？”
穀雨掏出手機：“老師，可以集個郵嗎？”她打開攝像頭，準備跟他拍張照片。
衛釗眉頭皺得更緊：“集郵？集什麼郵？”
“就是拍照。”穀雨向他解釋，“老師，您第一次玩cosplay吧？集郵就是照相的意思。你看我這個美少女的水手服，跟你的軍裝還是挺搭的。”
一聽是拍照，衛釗立馬變了臉，警惕地看著她：“不能拍照。小徐，過來。”
他身後另一個也穿著軍裝的男人小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問：“什麼事？”
“她動機不明，得去一趟派出所。”衛釗冷肅地說。
穀雨一聽到要把她帶到派出所，急忙辯解：“幹什麼呀？我又沒對你做什麼，只是想拍個照而已。不讓拍就不拍了，又沒什麼大不了。”
她不擔心去派出所，只不過會耽誤時間，錯過漫展交流拍照的機會。
徐向文攔住她：“你不能走，必須得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
穀雨這下意識到，他們不是coser，而是真正的海軍軍人。她為自己剛才的魯莽和激動懊惱，解釋道：“哥哥，我錯了，我以為您也是來參加漫展，所以才想跟您合影，我不是有意冒犯您。”
衛釗收起手機，語氣淡漠：“我已經報警了，有話去派出所再說吧。”
穀雨急眼：“哥哥，我是好人，我真沒惡意。我可以把身份證和工作單位都告訴你，我是根正苗紅的青年。”
徐向文譏諷道：“你穿成這樣跟我們說你根正苗紅？”
穀雨瞪他：“穿成這樣怎麼了？犯法嗎？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穿成這樣？你有沒有童年？小時候沒扮過奧特漫和武林高手？”
她聲音清脆，說話語速又快，像一把機關槍一樣。
路過的學生看到一個美少女戰士和兩個海軍糾纏，紛紛站在旁邊圍觀。
衛釗不想引起注意，他低聲呵斥道：“安靜點，有話到派出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