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這是何苦呢?”
半晌,聞玉璣似乎是笑了,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真誠的好言相勸,但是他的臉依舊是那般陰鷙。
“這樣多辛苦,多累啊。外面已經是春天了,你聞到風中的花香了嗎?真是令人陶醉啊……”
聞玉璣微眯著眼,張開雙臂,彷彿真的沉醉在他描繪的春色之中。
被綁在架子上的人乃是如今的三皇子,聞成明,因為涉嫌謀反,而被關押在這皇城司的地牢之中,已經整整一個多月了。
“呵……”
過了好久,才聽得架子上的聞成明冷哼一聲,倒不是因為疼痛,而是一種輕蔑鄙夷的冷哼聲。
“你也配當太子,一個連生母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你也配當太子!”聞成明咬著牙,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說出這一番話來。
然而接下來的猛然甩過來的一記鞭子幾乎將他抽昏過去!
眾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人知道聞玉璣的手中何時多出一根鞭子。
直到聽到聞成明悶哼一聲,嘔吐出鮮血時,眾人才看清楚聞玉璣的手腕上纏著一根漆黑又泛著金光的鞭子,迅疾地打在聞成明身上又收回來,像一條小蛇乖乖纏繞在聞玉璣的手上。
身後站著的趙烈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看著聞成明身上痛徹心骨的鞭痕,趙烈知道,三皇子這番言語已經讓自家主子動起了殺心。
“來啊,有種殺了我啊!休想從我口中問出點什麼,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的!”
聞明成近乎癲狂地笑了起來,整個身子抖動著,鮮血從他的口鼻滴落,黏糊糊地染著他白色的囚衣,看起來很是可怖。
聞玉璣沒再理會聞明成,只是站起身來,好像全然沒有聽到剛才的話一般,朝著地牢出口走去,用他一貫的冰冷語氣朝身後吩咐道:“三皇子,謀逆之罪屬實,今已認罪畫押,三日後問斬。其家屬,男丁皆斬,女子則充為軍妓。”
身後的聞明成尖叫嘶吼——
“聞玉璣!聞玉璣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要是父皇知道了——”
雖然聞明成並未招供什麼,不過對於皇城司來說,聞玉璣的話就是鐵證。
畢竟誰也不敢惹這位太子,前兩個月的謀逆一案足已讓皇城司的人窺見一斑。
現如今,皇帝正纏綿病榻,聞玉璣把控著當朝局勢,自然不會有人敢同他當面叫板。
“主子!”
才出地牢,聞玉璣的貼身副手——韋奇立即走了上來。
聞玉璣冷冷道:“查到了?”
韋奇道:“查到了,那姑娘是英國公府上的嫡小姐,閨名喚作雲婉,今日剛回英國公府。此前,住在汴州的靜香寺中學習規矩禮儀。”
聞玉璣素來平靜的瞳孔微微一縮……
汴州,她叫雲婉,果真是她!
在汴州的痛苦記憶一下子湧了上來,聞玉璣只覺得彷彿遭受了痛擊一般,面色是隱忍的痛楚,很快又恢復如常。
英國公,定北侯雲無平的嫡女?
雲無平乃是當今皇帝親封的定北侯,驍勇善戰,是個難得的武將奇才。雖然在朝堂上,雲無平時常同聞玉璣政見不合,但其為人剛正不阿,也算得上是聞玉璣敬佩的幾個元老之一。
倘若能拉攏成為自己的勢力,他的太子之位定能更加穩固。
韋奇又提及侯府的生辰宴一事,聞玉璣眸色深沉了幾分。
生辰宴啊,那他可得代表父皇去祝壽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