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宋良娣剛進東宮,太子妃出身不高,應是想要扶持陳承徽為自己壯聲勢。
景淮淵應當也明白,便遂太子妃的意抬舉陳承徽,否則一個侍妾,就是生育有功,也不至於就一躍成為承徽。
陳承徽現在替太子妃表功的行為也在情理之中。
景淮淵隨口讚一句,“太子妃向來細心周全。”
殿內又是一片歌頌太子妃賢良的聲音,一個個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彷彿都看不出,太子妃是在當眾搏賢名。
不過褚非羽也可以理解,工作乾的再好,領導同事不知道,等於白乾。
她本以為,景淮淵在這裡,總不會有那不長眼的跳出來針對她。
沒想到,傻子是沒有眼力見這個東西的。
只見謝良娣撫摸著她那還看不出的孕肚,嬌俏道,“妾近日害喜的厲害,再好的吃食也索然無味,倒是這楊梅,妾嘗著頗為爽口開胃。”
褚非羽挑挑眉,這位是懷孕懷傻了?
忘記了,她本來也不是個聰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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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個東宮位份表,後宮的寫到以後再貼:
太子妃 (1人)
良娣(2人)理論上是這樣,女主是破例
良媛(6人)
承徽(10人)
昭訓(16人)
奉儀(24人)
侍妾(不限)】
有喜後,自覺有了護身符,整日里蹦躂最歡的便是她。
太子妃自責道,“這是我的疏忽了,回頭讓他們從孩子們的那份裡勻出一些,你帶回去。難得你現在有個可口的,總不好虧了你。”
“妾怎好與皇嗣搶吃食。”說完她看向褚非羽,“聽聞褚姐姐那裡也得了殿下賞賜,不知妾有沒有那麼大的臉面,能討得一些。”
啥意思?她不給就是與她肚子中的皇嗣搶吃食?
褚非羽慢悠悠的晃著手中團扇,那扇柄由薄如蟬翼的涼白玉製成,因怕邊緣太過鋒利,又包裹上一圈鏤花金邊,扇面是蜀地特產的錦緞,這錦緞不受熱氣浸染,扇出來的風總帶著股涼意。
此物是蜀地官員孝敬給太子,統共得兩柄,就有一柄賞給了褚非羽。
這就是得寵的便利。
雖說不得寵,份例裡的東西東宮也不會虧著她。
但份例外的賞賜,全憑太子心意。
褚非羽就愛過驕奢淫逸的生活,有條件憑什麼不享受?
她不享受也是便宜旁人,利他不如利己。
伴著扇子這股涼爽,褚非羽涼涼的看她一眼,“吃完了。”
謝良媛抬眸掃一眼景淮淵,見他喝著茶,顯見不打算開口,便怯怯道,“那是妾的不是了,早知如此……”
“你何時開口要,便會何時吃完。”褚非羽打斷她接下來的話。
殿內一時落針可聞。
眾人不是不知道褚非羽口利驕橫,只是沒想到,在太子面前,她也如此行徑。
大概太子都看不過眼,放下茶杯道,“孤那裡還有一些,回頭讓卓勤給你送去。”
一旁太子妃緊接道:“既然謝良媛吃著開胃,我著人給方昭訓也送去一些。”
“不必。”景淮淵一停頓解釋道,“她快臨盆,一切照舊即可,以免節外生枝。”
太子妃調整好表情,笑的溫和又歉疚,“還是殿下思慮周全。”
謝良媛高興了,她也算這後院第三人了。
她喜滋滋的謝恩後給了褚非羽一個得意的眼神,眼風又掃過殿內眾人,像是突然接上了智商的信號:“要說殿下最疼的還得是褚姐姐,妾完全是沾了肚子裡皇嗣的福。”
看她笨的,拉仇恨的話都平述直敘的說出來,也不知道拐個彎藏起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