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南宮離被他一摟，有些訝異。南宮啇是溫雅守禮的性子，雖疼愛他，卻極少這般親近。不像南宮玄，好的時候摟他肩頭叫阿弟，不好的時候指著他鼻子罵，動手也是有的。
他看了南宮啇一眼，後者微微一笑，手不著痕跡的拿開。
倆人到了楊府，卻見大門緊閉，門庭冷清，連左右鄰居也關緊門窗，叩門亦無人應聲。
南宮離覺得奇怪，上回來，這裡頗為熱鬧，煙火氣十足，這回卻是異常冷清，好像無人居住一般。
他有一肚子話要問楊元正，結果吃了個閉門羹，不免有些鬱悶。
“就算出遠門，也該留人照看屋子吧。”
南宮啇，“時辰不早了，先去吃點東西再說。”
他這樣一說，南宮離還真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倆人便往大街上走。
彼時近黃昏，原本是飯館茶樓最熱鬧的時候，南宮離卻看到許多鋪子在打烊，他更納悶了，“正是吃飯的時辰，怎麼連生意都不做了？”
南宮啇沒答話，進了一家麵館，小夥計收拾著碗筷，頭都沒抬，“打烊了，客官明兒再來吧。”
“時辰還早，怎麼就打烊？”南宮啇笑道，“上門的生意也不做了？”
“不做了，明兒趕早吧。”
“我阿弟餓得慌，勞駕下碗湯麵，多付些飯錢也行。”
一個婦人從後頭廚房轉出來，打量南宮離一眼，“若真餓得慌，給你下碗麵，不過得關起門來吃。”
“為何要關起門來吃？可是有妖怪作祟？”南宮離亮明身份，“我們是馭妖師。”
小夥計瞟他一眼，“馭妖師能馭妖，能馭鬼嗎？”
“鬼？”南宮離心一緊，“可是楊府鬧鬼？”
“正是，”婦人道，“楊府鬧鬼，弄得人心惶惶，天還沒黑，街上的鋪子就打烊，怕撞上鬼。”
“楊府的人呢？”南宮離問，“為何一個都不見？”
婦人嘆氣，“主家被鬼害了，下人們四處逃散，誰還敢待在那裡。”
“沒報官？”
“鬼害死的，官府也沒辦法。”
南宮離半晌說不出話來，不過半個來月，楊府就這麼沒了。
宸淵說媚娘活不了了，可他沒說媚娘會變成鬼來索命！如此說來，罪魁禍首竟是自己？
南宮離心裡一陣陣發寒，也不說話，勾著頭走出店門，南宮啇追上去，“阿離，不吃麵了？”
南宮離搖搖頭，“我想去會會那鬼。”
“好，”南宮啇道，“不管是妖是鬼，只要禍害百姓，咱們就管。”
倆人順著大街往東，回到了楊府，天色已經沉下來，建築的輪廓在夜色中模模糊糊。
南宮離躍過院牆，朝後院走去，南宮啇緊隨其後。
後院還是那日打鬥過後的樣子，一片狼藉。廂房的門窗大開，風肆意的穿過，似乎還夾雜著女人的哭聲。
幽幽怨怨，哀哀慼戚。
南宮離站在院子裡打量著四周，感覺風漸漸陰冷，風裡的哭聲變成了“咯咯咯”的笑聲，在夜裡聽來，很有些毛骨聳然。
他正凝神，笑聲一頓，女人嬌俏的嗓音響起，“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