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馮薇總算看清了眼前的人,受到的驚嚇更甚。
今日在宣室殿見到的當今太子,竟偷摸摸進了她房間,還擒住了她。
馮薇無法聲張,只得點了點頭。
祁炎這才放開了掩住她嘴巴的手,一把拉起她的手,挽起她的袖子,細細查看起她手腕那道疤痕來。
只見馮薇手腕上那道疤痕似是三四年前的舊傷,還隱約能看出牙印的影子來。
祁炎抬眼望向馮薇,不禁露出了幾分笑意。
馮薇卻被他看得發毛,猛地掙脫了他的手。
“殿下深夜來此,意欲何為。此處乃奴婢的住所,男女授受不親,還請殿下趕緊離開。”
女子的聲音帶了幾分清冷和犀利。
祁炎卻逼近她:“馮女郎看樣子是把孤給忘了。不如孤來提醒下馮女郎。四年前,皇都東城街……”
馮薇聽聞他的話,又想到他剛才看自己的手腕,終是想了起來。
她指著祁炎,結結巴巴道:“你是……你是那個搶我糖葫蘆的壞……”
馮薇話沒說完,就想起了祁炎如今的太子身份,活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
她總不能指著太子罵他是壞人。
祁炎卻一把用手將她禁錮在門邊。
“馮女郎可算想了起來。馮女郎當時為了一串糖葫蘆,可是當街把孤揍了一頓。”
“當時孤念著你是女郎,沒有還手,可馮女郎卻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對孤下了狠手。”
馮薇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他是沒有還手,但他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她手腕上那至今沒有消失的牙印疤痕就是他留下的。
祁炎看著她倔強的眼神,不由得起了幾分玩心,伸手就要摸上她的臉。
“馮女郎如今真是令孤刮目相看,若是四年前你便這般乖巧可人,那糖葫蘆孤給你又如何。”
那時候她就是假小子一個,穿著男子的衣裳穿街過巷。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就是個女子。
自己被她打了一頓後,著人去尋過她,只是不知為何,愣是沒找到她人。
馮薇看著祁炎那手越來越近,想起四年前被他咬的特狠的那一口,心生害怕。
她冷不防抓住祁炎的手,就往他手腕上咬了上去。
祁炎痛得悶哼了一聲,猛地將她推開。
馮薇轉身就要開門,想要逃離屋子,卻被立刻反應過來的祁炎一把抓住。
他將她扛到了肩上。
沒等馮薇反應過來,馮薇便被祁炎扔到了屋內的床榻上。
祁炎趁她還沒爬起,一把抓住了她,覆到她身上,將她死死摁在了那張床上。
“馮薇,你好大的膽子,連孤都敢偷襲。”
馮薇掙扎不得,面露窘色:“殿下身為男子,如此闖入奴婢的閨房,欺負奴婢一個弱女子,還有理了?”
“若是此事發生在奴婢家中,奴婢的阿兄必定將殿下暴打一頓,再將殿下呈交給官府論罪處刑。”
祁炎卻抓住她的手,湊近她:“這裡是皇宮,是孤的家。”
“連你住的這屋子都是孤的,孤在自己家,進自己家裡的屋子,有何不妥。”
“你當日當街騎在孤的身上,將孤暴打一頓,讓孤丟盡了臉面。這賬孤還未討回來,你倒惡人先告狀起來。”
聽到他要討賬,馮薇很是害怕,紅了雙眼。
“殿下和奴婢都已不是四年前那無知小孩,殿下都快要行冠禮了,還來為難奴婢,殿下真是好小的心眼。”
祁炎看馮薇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心跳都慢了幾分。
他聞著她身上那若隱若現的桂花香,竟有種想親近的衝動。
這女子雖然刁蠻,可如今出落得甚是好看。
如此可人的女子,自己若是因為那過往之事就對她粗魯,那確實是自己的不對。
他伸手擦去馮薇眼角的淚:“是孤小氣幼稚了。馮薇,你讓孤親一口,你與孤的往日恩怨便一筆勾銷,如此可好?”
他想一嘗芳澤。
反正這宮裡的女子,自己喜歡的話,只需要和母后說一聲,就可納入東宮。
今日親了她,他就去找母后要她。
馮薇卻想起家中阿父阿母的教誨,猛地推搡起祁炎來:“殿下,男女授受不親,這不可以的。求殿下放開奴婢。”
馮薇掙扎得厲害,右手那寬大的深衣衣袖已退至她的手肘處,露出了手臂上那顆鮮紅色的守宮砂。
祁炎的視線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
他用手輕輕磨蹭著那守宮砂,一臉好奇:“這是你的守宮砂?是不是失了身子,這守宮砂就會消失?”
唐凱查過她在掖庭署的檔,她是在梁國被選為良家子的。
那梁國地處瀾州,而瀾州某些老式世家的女子有點守宮砂的習俗。
劉良娣雖然是從瀾州來的,但劉良娣手上沒有點守宮砂。
他倒是第一次看到女子手臂上有這個東西。
馮薇羞惱不已,卻又掙脫不得,她情急之下,猛地一抬腿,就往祁炎下檔踢去。
祁炎被踢個正著,痛得鬆開了她。
馮薇抓著這個機會,一把推開了他,又往房門處溜去。
在她即將要打開房門之時,身後那人卻又追了上來,又將她摟回了床榻之上。
馮薇忍不住又掙扎起來:“殿下,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她卻感覺身上的人下了狠勁,連她被他摁住的地方都隱隱發痛。
她抬眼望向祁炎,只見他臉色已然變得陰沉起來。
祁炎緊緊壓住了她的身子:“你可知你此乃以下犯上,你若真傷了孤,你以為你和你的家人能活?”
馮薇聽聞他提及自己的家人,驚恐得不行。
她既入了宮,若在這宮裡出了事,死了就死了,可她不能連累在外的家人。
思及家人,她心中突然悲慟不已,不由得痛哭起來:“奴婢知錯了,求殿下莫要怪罪奴婢的家人。”
祁炎見她哭得可憐,安撫道:“你若是從了孤,日後都聽孤的話,孤便饒了你今日的罪過,不再怪罪於你家人,如何?”
她這般可人,他自是要痛惜她些。
馮薇委屈不已,但想到不能禍及家人,哽咽著應了下來:“奴婢以後都聽殿下的。”
祁炎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摸了她白皙的臉一把,輕輕掐住她的臉,俯身親了上去。
馮薇顫抖著閉上眼睛,想到自己要丟了清白,心中絕望。
祁炎正要撬開她的唇縫,卻聽到房門“咯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