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炎猛地抬起了頭,與馮薇一起下意識地往那門口望了過去。
只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
馮薇愣了下,那正是與她一同住在這小院的小宮女鄭梨。
鄭梨是這一年被選進宮的良家子,不過才十三歲,被分在皇后所在的長秋宮侍候。
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那鄭梨被眼前此景驚嚇到,扯起嗓子喊了起來。
“來人!快來人!有賊人!快來人救馮宮人!”
祁炎聽到她的尖叫聲,頓時對準備要做的事情失了興趣。
他不禁暗罵起來,這唐凱死哪去了,連一個小丫頭片子都攔不住。
他猛地瞪了鄭梨一眼,怒喝道:“你給孤閉嘴!否則孤將你扔進暴室。”
鄭梨頓時嚇得安靜下來。
祁炎不得不放開了馮薇,整理了下衣裳。
“今日到此為止,改日孤再來尋你。至於這丫頭,你自己處理好。”
說完,祁炎越過鄭梨,拂袖而去。
待祁炎離開,鄭梨才急忙走到馮薇身旁,小心翼翼地問道:“馮阿姊,你沒事吧。那登徒子究竟是誰啊!”
馮薇忙把臉上的眼淚擦乾:“那是宮裡的太子殿下,今晚的事,你可千萬不要與其他人說,否則小命難保。”
鄭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會亂說的。”
待鄭梨離開後,馮薇又去用水細細洗漱了一番,才上了床。
她想起今晚發生的事,整夜難眠。
這太子殿下看起來非常難纏,自己怕是要遭殃了。
翌日,馮薇去了宣室殿侍候在建桓帝身旁,沒多久便瞧見了祁炎過來。
她有些慌張,行禮後便低頭退到了一旁。
祁炎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與建桓帝商討起政事來。
“馮薇,你過來。”
馮薇正發著愣,冷不防聽到建桓帝喊她。
馮薇忙走了過去,候在一旁。
建桓帝抬眼望向她:“你從瀾州來的吧,說說看,那邊的民風如何,教化如何?”
馮薇思慮片刻:“瀾州的百姓以海捕為生,靠海吃海。大多百姓都沒有讀過書。”
建桓帝望向祁炎:“瀾州是梁王封地,你需得了解那的風土人情和習俗,方才知道如何應對梁王。”
祁炎微微頷首,又望向馮薇:“以後還得麻煩馮宮人多給孤說說這瀾州的風土人情。”
建桓帝微微皺眉:“劉良娣不是從瀾州來的嗎?”
“她是你的良娣,她阿父又曾是梁王的丞相,你多去與她交流,不更是方便?”
祁炎回過神來:“兒臣一時沒想起來,多謝父皇提醒。”
建桓帝又叮囑祁炎:“你已經十七了,要考慮子嗣的事情了。”
“你母后既為你擇了良娣和孺人,你們就要早日開枝散葉。”
祁炎忙應了下來:“兒臣知道了。”
他的眼神卻忍不住瞟向馮薇。
那東宮的女子,個個都聽話木訥得很,哪比得上馮薇大膽有趣。
馮薇對上他赤裸裸的眼神,又默默後退了幾步,生怕他來找自己麻煩。
待祁炎離開後,建桓帝抬眼望向馮薇:“你既愛讀書,後殿的書籍可隨意拿去看。”
馮薇忙叩謝皇恩:“諾。多謝陛下聖恩。”
接下來一個多月裡,祁炎來宣室殿時,都很是匆忙。
他與建桓帝討論完政事後,便匆匆而去,似是無暇顧及她。
馮薇的心逐漸放鬆了下來。
這一晚馮薇洗漱完後,在房裡坐了一小會,正準備關門就寢,就聽到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祁炎竟就那樣直直地走了進來。
馮薇想起之前發生的事,起身怯怯地望著祁炎:“殿下。”
祁炎直接在案旁坐下:“給孤倒杯水,孤口渴。”
馮薇忙走到案旁,手忙腳亂地給他倒了水。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殿下這麼晚來尋奴婢,所為何事?”
他難不成要出爾反爾,還要為幾年前她當街揍他一頓那事來報復自己。
明明他上次已經親了自己,他說過會一筆勾銷的。
祁炎把茶杯裡的水喝完,又抬眼望向馮薇:“你走近些。”
馮薇咬了咬唇,朝他挪了一小步。
祁炎一把將她拉到腿上坐著,不顧她的掙扎,將她禁錮在懷裡。
他低聲在她耳邊道:“孤很想念你,孤來尋你親熱。”
馮薇忙推搡起他來:“殿下不可……”
這太子怎像個色中餓鬼,動不動就要輕薄她。
祁炎卻緊緊抱著她不放:“如何不可。你既進了宮,不是父皇的人,就是孤的人。”
“父皇可比你整整年長兩輪。莫非你還想做父皇的女人不成。”
馮薇用手使勁推拒著他,急紅了眼:“奴婢不想做陛下的人,也不想做殿下的人。”
“奴婢想出宮,奴婢的家人還等著奴婢。”
她很是清楚,若是被這太子或者建桓帝寵幸了,被正式封為了夫人,或者被納入東宮,她就再也無法出宮了。
可她不願一輩子留在這宮裡。
祁炎伸手替馮薇擦掉眼淚,溫柔細語道:“你既入了宮,哪還能隨意想著出宮。孤會納你入東宮,以後你就是孤的夫人。”
不知為何,自把她認了出來,那日和她糾纏一番後,他就對她念念不忘,對那東宮裡的孺人和良娣都失了興趣。
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即使日日打鬧,他也覺得有趣。
馮薇哭得更加厲害了:“殿下說了,只要親了奴婢,就不和奴婢計較糖葫蘆的事。”
“為何殿下還要來尋奴婢,又要納奴婢入東宮。”
祁炎見馮薇哭得可憐兮兮,又替她擦了把眼淚,伸手就要去扯她的腰帶。
“孤心悅你,所以要納你入東宮。父皇亦會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