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蕭,你有病吧?”
沈黎書想要推開他,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但是手被他抓著,根本就抽不出來。
“媳婦,我有病,我是真的有病啊。”
賀蕭承認的很痛快,讓沈黎書一噎,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懟他。
就在她想要推開他時,門口突然傳來張德莊的聲音:“老賀,那個董,”
張德莊現在都要憋屈死了,他沒想到那個董招弟真的有問題,而且問題大了。
首長知道這件事情後,直接給當地的派出所打了電話,不到幾分鐘就知道了具體的情況,這會兒正在辦公室大發雷霆。
要不是因為賀蕭和他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加上賀蕭的能力出眾是下一批提幹的人,首長非要給他倆處分不可。
氣急了的他,看見大門開著就直接進來了,沒想到竟然看見賀蕭給沈黎書下跪。
一時間,想要說的話全都被憋了回去。
【老天爺,賀蕭的媳婦比他婆娘還狠啊。
以前可沒看出來,以後可絕對不能得罪她。】
“張政委,你們聊。”
沈黎書的臉有些紅,沒想到會被人看見。
踢了一腳還跪在地上的男人,小聲的說了句:“鬆開,丟不丟人。”
賀蕭連忙鬆開她的手,站起身看著她:“聽媳婦的。”
那驕傲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被人看見給妻子下跪的窘迫。
而且,隱隱還有些討好。
“咳咳咳。”
張德莊輕咳幾聲:“小沈啊,董招弟的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沈黎書站起身,絲毫不見慌亂:“之前我看她在街上鬼鬼祟祟的,本來沒當回事兒,不過她竟然進了郵局,恰巧我也要給同學寄信,算是前後腳進去的吧。
然後就聽見了什麼娘,以後軍區打電話不能接什麼的。”
這些話是她瞎編的,但是她保證,董招弟絕對在郵局往老家打過電話。
前世她可是見識過那對父母的能耐,無理取鬧,撒潑打滾沒有不做的。
這樣的一家子,要是知曉他們倚靠的養子沒了,怎麼可能任由董招弟拿著撫卹金留在軍隊裡。
所以,這其中一定有秘密,軍方一查就能查出來。
“首長方才給當地的派出所打電話了,董招弟的父母確實在世,至於其他的是機密,我不能透露給你。”
說到這個張德莊的臉色也有些難看,真沒想到董國兵敢造假身份,而且政審竟然沒查出來。
賀蕭現在無地自容,當初就是聽了董招弟跪在他面前哭求著自己有多苦,最後也是看在董國兵的面子上一時心軟才會答應她留下。
“哦,我對董招弟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轉頭看著賀蕭想要挖苦兩句,最終沒有說出口。
無愛無恨的表現,應該是連挖苦都不會有才對。
“你們慢慢聊,我有些累,先休息了。”
沈黎書當著張德莊的面,直接打開了客臥走了進去。
等門關上,張德莊指著賀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首長要見你。”
本不應該是他來,可想到沈黎書就親自跑了一趟。
一則是為了和她說說這個情況,再問問她是怎麼知道的。
二來是想要跟賀蕭說一說首長很氣憤,提醒他兩句,有個心理準備。
不過這次來的倒是不虧,居然看見了全能兵王給媳婦下跪的樣子。
“馬上。”
他現在身上穿的是便裝,見首長得穿軍裝。
兩分鐘後,換好衣裳的男人敲了敲客臥房門:“媳婦,我出去一趟,晚飯我從食堂打回來,你好好休息。”
等了一會兒,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無奈,賀蕭垂頭喪氣的跟著張德莊離開了。
確定外面沒人,沈黎書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合衣躺在床上,眼神有些空洞。
賀蕭的身體有問題是她沒想過的,前世一直以為他不喜歡自己。
也就是說,前世,賀蕭的身子一直沒治好?
想到這兒,沈黎書突然間坐起身:“不對啊,我都要離婚了,那些和我有什麼關係?”
重新躺回床上,閉了眼睛準備睡覺。
五分鐘後,起床走到外面把門栓插上,簡單的衝了個澡,換了一身睡衣才舒服。
外面的一切和她都沒關係,她得養精蓄銳,未來的路還要規劃一下。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不過睡夢中,她好像來到了一處迷霧重重的地方。
昏昏沉沉的在裡面走了半天,只要是她走過的地方,迷霧就會消散。
終於,在她累的想要坐下休息一會兒時,看見了一棵桃樹。
喊了半天沒人應聲,伸手摘了個桃子吃了一口,很甜。
沈黎書不知道現實中的她已經不在床上,幸好鎖上了門,要不然被人看見,一定會被抓走切片。
睡了很久,直到外面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像還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皺著眉頭睜開眼睛,確定是有人在叫她,而且還有人在敲小院的大門。
連忙起身套上裙子,隨意抓了個馬尾就走了出去。
“來了來了,誰呀?”
打開門才發現,家門口烏泱泱的一堆人。
“賀團長媳婦,那個董招弟被抓起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啊?
她住的那個地方還有人在看守,說是要搜查呢。”
沈黎書沒想到他們動手這麼快,她這睡一覺的功夫就查清楚了。
“嫂子們,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我好像有些感冒,別傳染給你們。”
董招弟的臉她是看都不想看一眼,可要是直接說不去好像也說不過去。
再說去了以後萬一再發生什麼意外可就得不償失了。
捂著嘴站在院門口咳嗽了兩聲,門口的人全都悄悄撤退了一步。
沈黎書本來長得白淨,這會兒又是被她們給吵醒,神色有些蔫蔫的。
門口的軍嫂們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沒有一個人懷疑。
“行行行,我們去看看,你快回去歇一歇吧,可別嚴重了。”
這個時代,一分錢都能掰兩半花。
要是被傳染了,萬一嚴重到去看軍醫,還得花錢。
所以,沒人敢頂風上。
“哎,咳咳咳。”
沈黎書只說了一個字,緊接著就開始咳嗽,嚇得大家七嘴八舌的說了句讓她好好養著,然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全都消失了。
關上門,揉著腦袋就朝著屋裡走,迷迷糊糊間差點進主臥。
好在她及時剎車,要不然她很有可能在主臥睡著了。
躺在床上,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桃子味,哪兒來的桃子味?
沈黎書的眼睛瞬間睜開。
她的嘴巴里有桃子味。
可那個不是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