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併攏放在嘴邊,哈了一口氣聞了聞,確定是桃子的味道。
難不成做夢還能真的吃到不成?
想了半天也沒想通是因為什麼,看了眼時間,快五點了。
此時,軍區首長辦公室,張德莊和賀蕭兩個人站的筆直。
他們兩個已經被罵了快三個小時了。
也不知道首長那些罵人的話都是跟誰學的,句句不帶重複,甚至還用歇後語罵人。
整個就是出其不意,讓他們臉面無光。
要不是兩個人都有些文化,根本就聽不出來他罵的是什麼意思。
“賀蕭,我警告你,這次你也是因為董國兵的事情被矇蔽了雙眼。
如果下次再犯錯,嚴重警告不說,還要降職處理。”
說完,看著站在他身邊的張德莊:“張德莊,你也是。
這次我只是口頭警告你們,下次絕對會下文件處理你們。”
罵爽了的首長坐回椅子上,端起已經涼透的茶水喝了一口,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如果小沈來找我說離婚的事情,我一定會同意。”
賀蕭被罵的時候一聲沒吭,因為他知道他做錯了,他認。
但是聽見首長說要同意離婚,立刻反駁:“首長,我不同意離婚。”
張德莊想要拉住他,可沒來得及。
悄悄後退了一步,怕接著被罵。
但是沒想到老首長並未罵人,而是說了句:“賀蕭,沈丫頭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外公是我的戰友,也是你爺爺的戰友。
雖然我和你爺爺相互看不對眼,但我最看中的後生是你。
可我沒想到你是非不分,將生活過的一團亂。
論親疏,沈丫頭也要喊我一聲外公,我不可能讓她過艱難的日子。”
說完,擺擺手:“你們出去吧,董國兵家裡的事情不用你們再插手了。”
賀蕭沉默,明白老首長的意思,跟著張德莊敬了一個軍禮才離開。
“賀蕭啊賀蕭,我他媽的有你這樣的兄弟,真的是我的福分啊。”
從首長辦公室走出來,張德莊踢了賀蕭一腳。
本以為他會躲開,沒想到竟然踢中了。
從來沒佔到過賀蕭便宜的他,瞬間支稜起來了。
雖然這件事情是賀蕭提起來的,但最後他要是不答應也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後續。
所以,他們兩個半斤八兩,誰也不能怨誰。
他答應賀蕭,也是因為董國兵曾經是他手下的兵,後來他走政,董國兵才到了賀蕭的手下。
都有私心,不分罪過誰多誰少。
笑呵呵的看著他:“我要回去抱著我媳婦解釋這些,你呢?你幹什麼去啊?”
賀蕭冷冷的看著張德莊,眼神中滿是警告。
“切,不說就不說唄,那麼嚇人幹什麼。”
哼著歌兒回了辦公室,面上看著好像很正常,只有他自己知道走的有多快,生怕被賀蕭抓住。
老首長坐在位置上想了很久,最後嘆口氣拿起辦公室的電話撥了很多年沒有撥過的號碼。
賀蕭站在小院門口,看著緊閉的院門,一時間有些恍惚。
昨天他做了奇怪的夢,夢中的他抱著沈黎書哭的很傷心。
那是在一個懸崖底下,而他也只夢到了這個。
今天本來是他休假的日子,想著那個夢太過真實,就想提醒沈黎書說最近不要進山,會有危險。
可前幾天她吵的很厲害,他看著臉色難看的女人,沒敢觸黴頭。
結果等到中午終於鼓足勇氣想要和她說這些,就聽見她說要離婚。
一時間,他的心臟很疼很疼。
“賀團,你站在這兒做什麼呢?”
李嬸子剛吃了董招弟的瓜回來,看著站在院子門口發呆的男人有些疑惑。
眼神轉了轉:“哎喲,賀團長,董家那丫頭剛剛發瘋了一樣喊你呢,你不去看看嗎?”
家屬院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知道是沈黎書鬧了離婚以後才被抓的。
自然以為是真的和他有關係,這會兒說話也滿是揶揄。
李嬸子雖然是個大嘴巴,可她的兒子跟賀蕭一樣也是個團長。
而且,她也只是嘴碎,人還是挺正直的,要不然沈黎書也不可能會拉著她說那些。
“李嬸子,董招弟和我沒有關係,我當初幫她也只是因為董國兵而已。
如今事情有誤會,至於是什麼原因,等以後首長會下通知。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以後我和我媳婦也會好好過日子,還請李嬸子不要說那些讓人誤會的話。”
李嬸子癟癟嘴沒說話,不過也倒是相信了他。
部隊只抓了董招弟,並未處分賀蕭,想來這件事情真的是有誤會。
要是他們之間不清不白,首長一定會秉公處理。
賀蕭說完沒有再和李嬸子說話,他從來沒和外人說過這麼多,這還是第一次。
而且,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
想想就覺得憋屈,可又知道自己活該。
等李嬸子走後,賀蕭打開門走進去,想要去廚房拿飯盒去打飯,結果就看見在廚房忙碌的沈黎書。
“媳婦,我,我不是說打飯回來嗎?”
賀蕭走上前,站在沈黎書身後想要幫忙,可又不知道怎麼幫。
“賀蕭,咱們要離婚了,別叫我媳婦。
結婚一年,你住院的時候我照顧你快一個月你都沒叫我一聲媳婦,現在不覺得晚了嗎?”
沈黎書頭都沒回,聲音依舊冷冷清清的。
語氣中滿是堅定,是真的想要和他撇清關係。
“我錯了,媳婦,我真的錯了。
你打我罵我都行,但是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啊。”
賀蕭除了認錯,沒有別的辦法了。
看著她要端菜,想要上去幫忙,結果被她躲開:“賀蕭,我有潔癖,我不接受我的另一半被人碰過,尤其是我討厭的女人。”
說話間眼神都沒有分給他一下,轉身就把盤子放在了桌子上。
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心越發的疼。
一聲不吭的走回臥室,看的沈黎書一陣莫名。
飯剛吃了兩口,就看見他拿著兩身衣裳走了出來。
沈黎書還以為他要像上一世那樣搬進軍區的休息室,臉上出現了一抹苦澀的笑,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
可沒一會兒,院子裡就傳來一股燒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