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起袖口,露出結實的小臂,傅恆舟將炭爐上親手烤好的奶油吐司遞給田馨:“吃飽了嗎?”
“出飽了。”田馨腮幫子鼓鼓,含糊不清地說,“我想自己肘肘,消消食。你先回吧。”
“我陪你一起。”
傅恆舟用溼紙巾仔細地擦拭著雙手,田馨盯著他骨節分明的瘦長手指有些出神。
田馨在心裡吶喊:救命啊,這男人怎麼完全長在自己審美點上,擦手都這撩。
要不是自己對彎男掰直沒有信心,怕被羞辱,早就撲上去了。
三年來,儘量故意錯開跟他碰面的時間,才勉強遏制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
現在暫時不離婚了,以後同在一個屋簷下,免不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時候,怎麼忍?
而且要是真像彈幕裡說的,他是個變態。
反撲不成,他惱羞成怒把自己囚禁在地下室可怎麼辦。
“走吧。”傅恆舟將自己的西服外套罩在田馨身上,攬住田馨的腰肢,示意離開。
田馨有些彆扭地躲了躲。
“有記者。”傅恆舟偏過頭,在田馨耳邊小聲低語。
熱氣拂過耳廓,激得田馨生理、心理都一陣酥癢,頓時整張臉羞赧緋紅。
“這裡也能被發現?”田馨裝作被記者跟蹤而羞惱,“傅總和老婆一起吃路邊攤,這新聞發出去也沒人信吧。”
去年就有新聞報道說他們夫妻不和,即將離婚,田馨會分走大半家產,導致傅氏集團的股價大跌。雖然後來都擺平了,不過,兩人一旦外出,保持恩愛夫妻的形象已成默契。
“說不定是我即將破產,帶老婆提前體驗平民生活呢。”傅恆舟打趣道。
“那應該是我帶你體驗。我讀高中的時候,家裡窮,沒多少生活費,在學校每天一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就去喝自來水,把自己灌個水飽。後來我同桌劉麗莎實在看不下去,就讓家裡多做一份,帶給我。她說主要是看我眼冒綠光,感覺像要把她給吃了……”
傅恆舟眼裡滿是溫柔繾綣,聽著身邊的女孩眉眼彎彎,說著自己的貧苦往事卻沒有絲毫的自卑和憤怒。
傍晚時分,天邊掛著一輪溫柔的夕陽,將天邊染成了一片絢爛的金紅。
江面在餘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宛如一條金色的綢帶輕輕搖曳。
夕陽的餘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交疊在一起。
江風輕拂,帶著一絲絲涼意,卻也恰到好處地驅散了白日的餘熱。
微風吹動了田馨的髮絲,傅恆舟輕輕地將它們別到耳後,指尖都透著無限的寵溺與關懷。
田馨正說得興起,發覺了耳邊的觸動,側過臉。
“那看起來,我要是真破產了,你也不會和我離婚?”傅恆舟轉頭看向街對面,貌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田馨聽到傅恆舟試探自己的離婚意願,心中警鈴大作,生怕回答不好,觸發“地下室”“強制愛”劇情,面露不悅:“我說過了,不離婚。只要你別妨礙我認真搞事業,就算你破產了,我也會養你!”
後半句話是真心的,男模能養,破產的霸總更能養。
“好。我們現在就回去,籤份協議,把你說的這些都加進去。”傅恆舟迫不及待道。
“傅恆舟,我怎麼覺得你很期待自己破產以後讓我養呢?”田馨隱隱覺得自己掉坑裡了。
傅恆舟努力繃著臉,卻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你在這等著,我去買點東西。”
田馨看見他進了街邊一家藥店,想起之前在他臥室裡發現的針劑,忍不住躡手躡腳跟了過去。
傅恆舟選好一樣東西付錢時,店員熱情地推銷道:“先生,要不要買幾盒這個,有草莓味、蘋果味和甜橙味的,您喜歡哪種?”
傅恆舟下意識地回了句:“甜橙。”
“好的。您要幾盒?”店員立刻把甜橙味的盒子都堆到了櫃檯上。
躲在店外目睹這一切的田馨頓時覺得大囧,趕急回到原處,假裝無事發生。
早已察覺跟在自己身後的傅恆舟,等到田馨回去,才店員說:“我不需要。這要這個,結賬吧。”
等傅恆舟來到田馨身邊,從口袋裡掏什麼東西時,她緊張的舌頭打結:“傅,傅恆舟,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你要幹什麼?”
“太陽都下山了,天快黑了,怎麼能說是光天化日呢。”
傅恆舟拿出一管藥膏,擠在指尖上往田馨唇瓣上抹去。
“不想頂著一張香腸嘴上新聞的話,就別動。”
她下意識地扭頭,寬厚的大掌禁錮住她的後腦勺,讓她躲閃不開。
冰冷的藥膏抹在唇上,田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本嘴唇火辣腫脹的感覺有所緩解。
剛才吃了不少辣串,雙唇紅腫得不像樣。
“那代表傅總夫人熱愛美食,吃完烤串還帶兩串香腸回家潛心研究。”田馨嘴犟道。
“你做的美食不都是留給我品鑑的嗎?”
傅恆舟順手在街邊攔了輛出租車,把田馨塞進車裡,自己也上了車。
“你要幹嘛?”田馨錯愕的問。
“回家吃你,做的美食。”傅恆舟語帶歧義地壞笑道。
*
“我自己來吧。”
“你別動。我給你弄。”
回到家中的田馨只能輕張嘴,端坐著,任憑傅恆舟細緻地給她的嘴唇上藥。
原先被辣椒素刺激麻痺的嘴唇已經消腫大半,似有意似無意,傅恆舟依然一遍遍將藥膏塗抹在她的唇上。
帶著薄繭的指尖摩挲著嬌豔欲滴的唇瓣,傅恆舟的呼吸逐漸變得炙熱。
臉頰緋紅的田馨此時滿腦子黃色廢料,正準備不管什麼彎的直的,想要拿開他的手指直接吻上去。
忽然門鈴響起,有快遞送過來。
田馨本就是翻車美食博主,除了自己採購稀奇古怪的食材,有時網友甚至一些走黑化路線的品牌也會寄一些產品過來。
“你先歇一會兒。我去拿。”傅恆舟終於停下給田馨上藥的手,起身去拿快遞。
田馨輕撫小心臟,暗自慶幸,還好剛才沒有色令智昏,萬一強“啃”傅恆舟,惹得他突然動怒,把自己關“地下室”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料接過快遞的傅恆舟,快步走到田馨跟前,皮笑肉不笑地問:“田馨,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