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老師面色一緊，快步走過去。
好幾個在終點的女生也圍過去。
有真心關心的，當然也有看戲的。
倒在原地的是姜知漾。
她已經跑到終點了，前腳剛過就摔在跑道里的草地上。
她就是這樣，永遠會把所有任務做好才考慮安排自己。
程晨跪坐在旁邊，滿臉擔憂又著急：“漾漾，還能走嗎？哪難受啊？”
姜知漾搖了搖頭，剛才是一瞬間沒意識，其實這會兒她還是清醒的。
只是渾身無力。
程晨仰起頭對著那些圍觀的人說：“離遠點啊，空氣都被你們吸沒了。”
體育老師更是慌了，沒想到真出事了，“怎麼樣了？”
他的手差點碰上女孩的手腕想要把她抱到陰涼的地方。
突然，肩膀被人重重撞開。
一張白淨好看的臉闖進來。
少年面色很冷，他什麼話都沒說，手穿過女孩的腰，輕易將人抱了起來。
陽光下映著兩個穿著校服的身影。
姜知漾的手很自然地搭在周遲煜的脖子上。
她慢慢在他遮擋刺眼光亮的陰影處睜開眼睛。
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近距離聞著他身上清爽的淡香，看見他長長的睫毛。
他抱得輕鬆，走路也很穩，除了好像有點著急了才有那麼一點晃。
周遲煜偏著頭，他的脖子因為扯動也露出線條。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孩輕輕的呼吸在他頸側環繞。
若隱若現的還有一雙柔軟的唇瓣貼近。
他皺了下眉，不習慣這種感覺。
但算在女孩現在算是半個病人，他不跟她計較。
放在以前，早就捏著她後頸把她腦袋給揪開了。
周遲煜把姜知漾抱到校醫室，剛進門，校醫室的工作人員就愣了半天。
“怎麼了這是？”
“生理期體測暈倒了。”周遲煜說。
那醫生拿了個聽聽診器過來：“生理期還測什麼測啊？”
周遲煜低頭看向姜知漾，她已經完全清醒了。
“不聽話唄，逞能。”
姜知漾坐了起來，解釋道:“是老師不讓補考。”
這會程晨和譚興那兩顯眼包也跟了過來。
“沒事吧漾寶！”看見姜知漾的臉色已經沒剛才那樣蒼白了她才鬆了一口氣。
姜知漾剛想開口回覆，醫生就用手摁了摁她的小腹問：“這疼不疼？”
姜知漾點點頭：“疼。”
其實疼死了。
“以後生理期別做劇烈運動知不知道？”
“還有啊，你這種每次都痛成這樣的，得去找中醫看看，調理一下。”
“另外就是身體素質不行，有點低血糖，平時有事沒事可以備兩顆糖在口袋裡。”
程晨眼睛一動：“我爺爺正好認識了個老中醫，去看看唄。”
正好放學，去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那家中醫館離學校也不遠，走了幾分鐘就到了。
在一個還算新的街道，店裡一股中藥味，聞著挺讓人難受的。
“趙爺爺。”
老中醫的確老，戴著一副老花鏡，頭髮花白，不過看著倒是個和藹的爺爺。
“小晨？”
“你爺爺讓你來找我看看你不是不願來嗎，今天怎麼來了？”
程晨古靈精怪的樣子，趴在桌上笑著說：“給我朋友看呀。”
趙爺爺笑了幾聲：“來，坐那吧。”
周遲煜揪了揪姜知漾的馬尾說：“去。”
女孩乖乖地坐好。
把脈的時候，幾個男生都回避了。
趙爺爺一臉嚴肅又憂愁，眯著眼睛一直髮出“斯～”的聲音，神秘的要命，又不說一句話。
吊人胃口。
姜知漾睜著圓圓的眼睛，還以為自己是得了什麼絕症，緊張的吞嚥了一下。
“趙爺爺，我是……”
“啊，你沒什麼事。”
“就是月經不調，經常著涼，營養跟不上。”
“咋滴？”趙爺爺看向不遠處那三個少年，“你男朋友哪個啊？虧待你了？”
周遲煜在門口抽了根菸，沒怎麼聽。
姜知漾臉有點發熱：“沒，沒有。”
“那就是肉吃少了。”
“小晨！你也過來。”
程晨皮笑肉不笑的：“我就不用了吧……”
“別廢話啊，快點坐下。”
程晨只能妥協，小羊羔都入窩了，要是還犟，那不得被告狀到爺爺那。
她沉下氣，坐好，伸出手遞過去。
趙爺爺把上脈，突然眼睛一轉，銳利得嚇人。
程晨動靜都不敢發出一個。
心想著完了，半夜擱被窩裡看小黃文的事情瞞不住了。
趙爺爺哼了聲：“目中無神，精神不振。”
“年紀輕輕的，少熬點夜。”
“一個多月沒早睡過了吧？”
程晨呲牙：“嘿嘿嘿剛好一個月。”
譚興覺得神奇：“這麼準嗎？爺爺給我也看看唄。”
他也坐下了，讓趙爺爺給他看。
年輕人的脈就是好把，一看就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趙爺爺意味深長地問：“又不剋制了？”
“啊？啥？”
趙爺爺跟他對視了下。
他才後知後覺，被口水嗆著咳了好幾下。
這是看病還是算命啊？準成這樣？！
“什麼呀？”程晨還湊過來問。
譚興捂著她的嘴把人拖出去：“沒什麼沒什麼，時間不早了，差不多要走了。”
史帥:“中醫讓他少擼點。”
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