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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謝譯雖疑惑謝容瑛突然改變主意,但這般才是最好的,謝廷少與皇室的人來往,對謝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那要是官家最後下旨派人前往古北關談和,又該如何?”謝譯問道。

謝容瑛挑眉:“不,此番大胤與金國絕對不可能談和。”

要是能談和,金人就不會如此肆掠的挑釁大胤,這明擺著不想和平共處。

加上前世的軌跡,謝容瑛更加確定。

謝譯皺眉,還是不怎麼明白這個侄女為何這麼篤定官家的心思。

“四叔,還是按照我原來說的做。”謝容瑛說話間又舉起了酒杯,淡笑:“相信我。”

謝譯拿起酒杯,半信半疑的朝著謝容瑛的酒杯砰了一下,說:“四叔相信你。”

話落,謝譯爽快的飲下整杯酒,謝容瑛亦是一飲而盡。

而謝廷則是看看自己的父親,又看看以往最難以相處的長姐,總覺得氣氛很微妙,也感覺到了這個長姐與以往有些不一樣了。

“那我就先告辭了,四叔。”謝容瑛放下酒杯,起身說道。

謝譯起身欲打算相送卻被謝廷扯回位置上,少年郎笑眯眯地說道:“爹,我送長姐吧。”

還沒有等謝譯反應過來,謝廷又對謝容瑛說:“姐,走吧。”

謝容瑛意味深長笑了笑:“走了四叔。”

出了客棧,芸娘上前打算扶著謝容瑛上馬車也被謝廷搶先了一步,少年笑眯眯地說道:“姐,你先上去。”

謝容瑛含笑扶著謝廷的手臂上了馬車。

剛剛坐下,馬車又是一沉,就看到少年彎著身走了進來,謝容瑛看著謝廷在一側坐下,扯笑:“廷哥兒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你是我姐,這有什麼。”謝廷對這些規矩毫不忌諱。

“就算我是你姐,你也是外男。”謝容瑛嘴角的笑容淡去,看著略顯威嚴。

謝廷對這樣嚴肅的謝容瑛有些害怕,他誒誒了兩聲,說:“姐,剛剛我還在想你變得親和了呢,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沒有別的事情能上你的馬車嗎。”

“要不是知道你有事情,我會讓你上馬車?”謝容瑛也毫不客氣的說道。

少年雙眼如炬,微微靠近謝容瑛:“姐,我那姐夫是在太子身邊任職吧?”

聽著‘姐夫’的字眼,謝容瑛不由失笑,說:“你有什麼就說。”

“說來也是巧,前幾日我替魏王辦一件事,在路過桂巷時看到了姐夫,跟姐夫一起的還有一位女子,生的那叫花容月貌。”謝廷見謝容瑛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立即改口:“當然了,比起長姐你,還是稍微遜色了那麼一點。”

“說正事。”謝容瑛實在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個用處。

謝廷輕咳了兩聲,繼續說道:“我估摸著不對勁,就跟了上去,然後連續盯了好幾日,這姐夫明明跟長姐你才是新婚燕爾啊,怎的和那桂巷中的那個女人日日都歇在一起?”

謝容瑛越聽面容越平淡,彷彿跟她沒有絲毫的關係。

“原本打算親自去問問秦珺異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讓我姐獨守空房,是以為我們謝家的女兒好欺負嗎!”少年越說瞳眸中浮現了一股冷意:“後來想著先把事情告訴你,畢竟捉姦捉雙,要是我一個人前去保不定秦珺異會把那個女人藏起來反過來咬我一口說我汙衊他。”

“所以剛剛在看到父親的馬車還有芸孃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也在,便來了。”謝廷靠在靠枕上,打量起了謝容瑛,見長姐並沒有任何的情緒,驚訝道:“該不會你早就知道了吧?”

謝容瑛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什麼?”謝廷壓低聲音,深吸一口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成親之前?”

謝容瑛依舊沉默。

“謝容瑛!”謝廷大怒:“你成親之前就知道為何還要嫁?謝家可不是賣女兒來鋪路的!”

謝容瑛緩緩挑眉,平聲道:“是成親後才知道的。”

謝廷眼神一沉。

“去打聽打聽那女人的身份。”謝容瑛淡聲道。

“姐,現在不應該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你才是秦珺異的正妻,那個女人頂多是個外室,是留,或是發賣不過是你一句話的事,要是秦珺異想要包庇這個外室,我們謝家也不是吃素的!”

少年郎越說越生氣,屬實沒有想到秦珺異會是這麼個玩意!

“我都不生氣,你動什麼怒?”謝容瑛淡笑說道。

“我是為誰動怒?”謝廷意外謝容瑛能如此理智,他也隨之冷靜下來:“你不介意?”

“介意什麼?”謝容瑛一瞬不瞬地盯著謝廷:“若是一個男人的心在別的身上,任我如何努力都是無用的,所以不如順其自然,抓住我可以抓住的。”

“所以你想要抓住的是什麼?”謝廷擰眉。

謝容瑛哼笑:“跟你沒有關係,既然你知曉那女人在什麼地方,就查清楚那個女人的身份。”

謝廷愣住,剛想問怎麼和他沒有關係,女人又開了口:“既然事情說完了就下去。”

“謝容瑛、”謝廷咬牙喊道。

謝容瑛閉眼,平聲囑咐:“那個女人的身份,切記莫要打草驚蛇。”

謝廷盯著謝容瑛閉目養神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後起身下了馬車。

隨即芸娘進入了馬車中,馬車開始駛離,剛剛的談話芸娘也聽見了,她小心翼翼地盯著自家主子,猶豫片刻,才開口:“姑娘,您是怎麼想的?”

謝容瑛依舊閉目養神,沒有開口。

“小侯爺太過分了。”芸娘真是為自家姑娘不平,又想著秦家為了娶自家姑娘是為了什麼,更是怒聲:“勇毅侯府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好了。”謝容瑛眸子微掀,視線朝著芸娘看去:“就當做不知情好了。”

“姑娘!”芸娘不知道自家姑娘為何還能如此平靜。

謝容瑛的眸子又闔上,不再開口。

芸娘見狀,胸口起伏的厲害,儘管心裡有怒意但也乖乖閉上了嘴。

馬車中安靜下來,外面車輪軲轆聲以及街道的熱鬧聲讓謝容瑛睜開眼睛,她許久許久都沒有聽到這種帶著世間煙火的聲音。

撩開窗簾,街道燈火洞然,遊人如織,晃眼間的一幕就是平平凡凡的車水馬龍。

謝容瑛揚唇,活著真好,年輕真好。

就在此時,馬車驀然一停,謝容瑛險些撲地。

芸娘呵斥:“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停下。”

下一刻就聽到外面的爭吵聲。

“你這人好生不講道理、我就算要買女使也得是手腳麻利幹活利索的,你妹妹就是個病秧子,我還沒有去官府告你欺瞞我之罪呢,你還說我欺負了你妹妹?!”

“病秧子?我妹妹身上的傷痕也是生病得來的!?”

“她回去兩三日了,你現在來說傷痕,跟我有什麼關係?”

一道尖銳女人聲與一道低沉帶著殺意的男人聲讓謝容瑛眉梢微動,緊接著又聽到馬伕的聲音:“芸娘,前面有人鬧事被人圍住,小的繞一繞。”

“行,小心些。”芸娘說完就側眸看向謝容瑛,車中的光線有些暗,但也能看清楚人臉,她說:“姑娘,外面有人在鬧事,路給堵住了。”

謝容瑛淡淡的嗯了一聲。

因著人多,馬車行駛的很慢,剛剛駛離一些微弱的距離卻因人群譁然後人群往馬車這邊移動,馬伕拽緊韁繩用力的勒住了馬匹。

人群中只聽到那道尖銳的女人聲說了一句:“殺人了!”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也是在馬車頓時停下之時,窗簾扇動謝容瑛看到那個模樣兇悍的男人正要往地面的人重拳揮下時,被人攔下。

此時的芸娘又說:“還能繞過去嗎?”

“等等。”謝容瑛拿起幃帽就起身。

芸娘見狀,跟著起身:“姑娘,怎麼了?”

謝容瑛下了馬車後,朝著人群中走去,芸娘緊跟而上。

此時那個兇悍的男人被開封府的捕快攔住,捕快大聲呵斥:“在大庭廣眾之下蓄意殺人是嗎?”

那個女人又在看客的攙扶下站起了身,哭的梨花帶雨:“青天大老爺啊,這個人的妹妹三日前就從民婦這裡回家了,現在這個人因著她妹妹滿身的傷痕來找上民婦,說是民婦打的,冤枉啊!”

周圍的人也開始議論起來。

“看那兇狠的樣子怕是為了訛銀子才故意在大街上行兇了。”

“肯定是,看他那樣子我看了都害怕。”

“你看她妹妹從始至終不敢說一句話,一看就是被這個所謂的哥哥逼迫的。”

幾位捕快聽了立即對男人說道:“跟我回衙門!”

就在男人想要掙脫的時候,謝容瑛擠到了前面,對那看客攙扶著的婦人說道:“你仗著人家妹妹不會說話,當然什麼都是你說了算。”

那婦人愣住,光看眼前一襲宋錦衣衫就知道此人身份不簡單。

“這是我謝家的下人。”謝容瑛說著朝著那幾個捕快走去,又看了一眼芸娘,芸娘會意,立即拿出一張銀票朝著捕快遞去,謝容瑛繼續說:“幾位捕快大哥,既然是我謝家的下人這件事就由我謝家處理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麻煩你們了。”

幾位捕快聽著是謝家的事情,又看著手裡的銀票,謝家的闊綽果真名不虛傳。

“謝姑娘,既然是你們的事情,那我們就先走了。”捕快也很識趣,鬆開男人後對著人群說道:“都散了散了,沒什麼好看的。”

那兇狠的男人盯著謝容瑛,眼中有著不解。

而被攙扶著的婦人眼中也有露怯之色,在眾人的視線都在那戴著幃帽舉止端莊的女人身上時,她悄悄的退出了人群。

謝容瑛轉身朝著那婦人的方向看去的時候,那婦人已經不見蹤影。

謝容瑛透著幔紗盯著男人,由於距離較近,能清晰的看到男人臉上的疤痕,那道疤痕從眉心斜著左眼到左臉頰,猙獰且恐怖。

她笑:“你妹妹傷的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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