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著玻璃酒杯,修長指節的每一寸弧度都異常精緻,瓷白的肌膚下藏著脈絡分明的青筋。
五顏六色的燈球不停變換顏色,驀然一束白光打在江熹身上。
她個子不高一米六出頭,身材比例卻很逆天,尤其還穿著超短裙,映入眼簾的便是兩條勻稱纖細的腿。
扎著低丸子頭,露出好看的天鵝頸,耳垂上金色的耳墜隨著她掙扎的動作劇烈晃動著。
她似乎是有混血的基因,巴掌大的臉,眼睛就佔了三分之一,像是歐洲的洋娃娃。
眼角滑過一滴淚珠,泛著粼粼的光。
眼看禿頭男就要吻上她的脖子了,突然手腕被人攥住,用力往後一拽。
她踩著八釐米的高跟鞋,力道太大她毫無防備,踉蹌了一下額頭磕在男人的後背上,鼻息間鋪滿了他身上的酒味。
男人抬手揮拳砸在禿頭男的鼻子上,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江熹看著被打倒在地的禿頭大哥,錯愕了一瞬,在心裡默默地給他道歉。
又要多花一筆醫藥費,心好痛。
禿頭男捂著流血的鼻子依然十分敬業的大罵一句髒話,隨後跌跌撞撞的落荒而逃。
季向聿鬆開江熹的手,冷淡地睨她一眼,頭也不回的往卡座上走。
江熹趕緊拽住他的衣角,“謝謝你向聿哥。”
“用不著。”他語氣不耐。
說完想繼續往前走,江熹卻還沒鬆手。
他嘖了一聲,回頭看她,“沒完了?”
江熹低著頭,手緊緊捏著他的衣角,糯糯地說,“我一個人害怕,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他緊鎖眉頭,看著被她捏得發皺的襯衣。“你先把手鬆開。”
酒吧裡太吵,她聲音又小,季向聿壓根沒聽見她嘰裡咕嚕地說了什麼。
“不松。”
她往前一步,抬起頭漂亮的眼睛溼漉漉的,捲翹的睫毛如蟬翼般脆弱地微顫,柔弱又無辜。
“我鬆開你就走了……”
兩人的距離拉近了點,季向聿這次聽到了。
他偏開視線不去和她的眼睛對視,眉宇間略顯煩躁,“你到底想幹什麼?”
江熹咬唇猶豫了幾秒,踮起腳尖湊近他耳邊,故意吹著氣說,“我害怕,送我回家好不好?”
女人湊近時帶著股甜甜的香氣,像是軟籽石榴一樣,沒有攻擊力,一點都不膩。
羽毛一樣的呵氣輕掃他的耳垂,酥癢的感覺讓他側頰肌肉緊繃,想要往後退,可衣服又被她緊捏著不放。
小小的個子不知道哪來的牛勁。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女人泛紅的眸子直勾勾盯著他看,睫毛快速地顫動。
“我姐剛從國外回來,你不想去見見她嗎?”
季向聿的表情有明顯的遲疑。
江熹知道這句話起作用了。
她狠心咬了口舌尖,用疼痛感刺激淚腺,淚花在眼眶裡打轉。
“就當是去看我姐,順便送我回家都不可以嗎?”她語氣卑微,盛滿眼眶的淚珠搖搖欲墜。
季向聿用力扯掉她的手,轉身去拿沙發後背上的外套和桌上的手機。
紅髮男晃著手裡的杯子調侃道,“我就知道你抵不過江熹的死纏爛打。”
季向聿順手抄起桌上的煙盒朝他砸過去,“閉上你的狗嘴。”
“你肯定心裡有鬼。”
紅髮男把玩著被捏癟的煙盒,笑得不懷好意,“要我說江熹條件也不錯,娶一對姐妹花挺符合你人設的,反正你老爸不就是三宮六院嗎?”
“粟野。”季向聿陰沉著臉,氣得牙癢,“你再廢話一句我出門就叫人把你的車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