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野雙手合十,立馬道歉,“季哥你慢走,注意身體啊。”
季向聿不再搭理他,大步朝酒吧外走去。
江熹乖乖的跟在他身後。
季向聿站在路邊打電話,江熹默默地低頭看手機。
群演大哥給她發了好幾條微信,詢問醫療費結算方式。
季向聿下手不輕,大哥的鼻樑差點被打斷了。
她掃了眼大哥發來的醫院費用單,心裡彷彿在流血,咬著牙給他轉了五千塊錢。
順便發了條道歉的微信,囑咐大哥好好養病,下次有需要還找他。
群演大哥回覆得也很快。
【哥接的都是文戲,動作戲就算了。】
初春的港城溫度還有些低,一股涼風吹過來江熹打了個冷顫,看到大哥的回信有點想笑,鼻子發癢打了個噴嚏。
她把手機收回包裡,雙手搓了搓胳膊,視線不自覺落在季向聿掛在臂彎的外套上。
正想著該如何讓他心甘情願地給自己披上衣服,男人輕蔑的聲音就傳進耳朵裡。
“活該。”
抬頭對上他嘲諷的目光,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很小聲地說,“無所謂,反正沒人在乎我,我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自從季向聿向江熹的姐姐徐楹月提親以後,江熹就像突然被人下蠱了一樣,開始纏著他不放,作天作地地要追求他。
這三個月不管季向聿去哪都有江熹的身影,他都懷疑她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裝了定位。
每次都是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好像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一樣。
這副嘴臉他看得實在厭煩,索性低頭不看她,在手機上發消息催促司機快點。
江熹並不在意他冷漠的態度,繼續沉浸在扮演清純小白花的劇本里。
“賣火柴的小女孩就是這樣被凍死的,我從小身體就不好,說不定今晚我就要交代在這了……”
“不知道有沒有好心人能可憐我一下,世界太大我不敢闖,人心太涼我不敢碰……”
江熹低頭碎碎念著,旁邊經過一個喝得七葷八素的男人,迷離的視線在她身上游走。
“小妹妹你一個人嘛?”
打著醉嗝的男人走到江熹面前,伸出胳膊就要去拉她的手。
江熹眨了眨眼睛,餘光瞟了眼身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季向聿,頓時心生一計。
她微微側身躲開男人觸碰,呆萌地說,“哥哥,能把你的外套借給我穿嗎?”
一句哥哥叫得男人心花怒放,咧開嘴笑得得意,露出兩顆鑲金的大門牙。
“這麼冷的話,就到哥哥懷裡來吧。”
男人搖晃著身體去拉她,江熹這次沒躲,站定在原地沒動。
眼看著男人就要碰到她的手臂了,她被人往後拽了一把,一件裹挾著獨特香氣的衣服籠罩在她身上。
男人身形不穩,踉蹌了一下,在她腳邊摔了個狗吃屎。
此時車子正好停在路邊,她被季向聿推進車裡。
緊接著就是劈頭蓋臉的訓斥。
“你大腦沒發育完全是吧,下半身癱瘓還是腦神經有問題?”
被他罵了江熹一點都不生氣,裹緊身上的外套,揚起小臉,彎起的眼睛亮晶晶的。
“向聿哥是在擔心我嗎?”
季向聿手背上鼓起的青筋猛跳兩下,舌尖抵了抵後腮,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發癲。”
江熹把外套從肩膀上取下來,轉移到胸前,把胳膊塞進袖子裡反著穿。
她哼著小曲,甩著略顯寬大的袖口,眼角眉梢都洋溢著甜滋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