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回到老宅後,顧瑾然看見信後接受了姜玉昭,讓她暫住在別院。
顧家人好吃好喝的養著姜玉昭,姜玉昭卻覺得既然在人家住下了,總不能一直白吃飯,所以平日裡主動去服侍老太太和元氏。
姜玉昭聽府上的下人閒聊說,老太太從小就偏心顧瑾然,因為生他的時候先天不足,所以顧瑾然才體弱多病。
顧瑾然的正妻元氏與老太太不睦已久。
只因為元氏嫁過來已有數年,卻無子嗣,早些年懷過孩子,可都不到半月就小產了。
某日眾人在堂屋敘話時,姜玉昭給顧瑾然端茶,顧瑾然不小心碰到了姜玉昭的手,之後一直盯著姜玉昭的身影怔怔出神。
從那之後老太太看姜玉昭的眼神變了,沒過幾日就說要把姜玉昭許給顧瑾然做妾。
“這恐怕不妥,小玉是叔叔特意派親信送回來的,怕是叔叔的心上人,母親這麼做,豈不是讓他們兄弟離心?”元氏跪在老太太面前說。
老太太喝了口參湯,哼道:“晏舟三年五載都未必回得來,他當初信上只說讓我們照顧她,又沒說心悅於她,如今我把她給了瑾然,也不算辜負他的囑託。況且就算晏舟看上了小玉,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也輪不到娶一個來歷不明的丫頭做正妻。”
“可此事也得瑾然點頭才行啊。”元氏道。
老太太不悅的將茶水撂下,“我看不是瑾然不願意,是你不願意吧!此事不必商量,只要我點頭,瑾然那邊也不會有意見,你若是再囉嗦就滾出顧府!”
對於姜玉昭而言,現在沒有什麼比活下去更重要。
她的記憶雖然還沒有恢復,但是她能感覺自己失憶之前就對顧府有印象,她在顧府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做,只是她現在想不起來。
也許留在顧府,她就能很快恢復記憶。
不就是嫁給顧瑾然嗎,她嫁就是了。
至於她腦子裡時常一閃而過的身影,姜玉昭忽略不計。
只是沒想到顧晏舟這麼快就回來了。
房門被人推開,發出“吱嘎”一聲。
姜玉昭的思緒被拉回來,起身去迎。
顧瑾然步伐虛浮,因為劇烈的咳嗽蒼白的臉帶著幾分血色。
“今日晚宴怎麼這麼早回來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姜玉昭攙扶著顧瑾然來到榻前,為他褪去外衫。
“只是有些乏了。”姜玉昭柔聲道。
顧瑾然餘光瞥見姜玉昭脖子上的烏青,抓住姜玉昭的手臂問道:“你脖子怎麼了?誰傷了你?”
姜玉昭捂住脖頸,解釋道:“這是我不小心擦傷的,並無大礙。”
“你莫要騙我,是不是有人欺負了你?是誰?是元舒嗎?”顧瑾然質問,因為激動劇烈的咳嗽起來。
姜玉昭連忙倒了杯水給顧瑾然,“不是大夫人,真的只是我不小心撞到的,夫君別動氣。”
顧瑾然喝了口水,臉色才稍稍緩和,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姜玉昭脖子上的傷痕,臉上帶著疼惜,“小玉,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嫁給我只是權宜之計,可我只要還活著,就不能讓人欺負了你。”
姜玉昭眼神閃躲,被顧瑾然說中一時有些心虛。
顧瑾然再次起身朝屋外走。
姜玉昭連忙道:“這麼晚了夫君幹什麼去?”
“我要去找她問問清楚,究竟為何這般傷你。”顧瑾然虛弱的聲音帶著幾分憤怒。
姜玉昭連忙去追,急急的勸道:“你誤會了,我這傷與大夫人沒有關係!這麼晚了,大夫人定是睡著了,有什麼事都等明天再說,難道夫君要把府上眾人都驚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