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周特助那天沒在現場,不明狀況,但感受到自家老闆不太高興,便道:“你自覺下車吧,陸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我在電視上見過你,你是那個……特別喜歡蹭熱度的時夕。”
周特助認出來,語氣更差了,看了眼窗外的攝影師,說:“你們拍綜藝就去其他地方,別打擾陸少。”
“你今天有血光之災,八點前別進家門。”
時夕答非所問,唬得周特助一愣愣,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
這女人怎麼還咒人呢?
時夕妖異的眸光掃過陸司宴,再落到他大腿上放著的暗藍色經書,嗓音平緩,“陸先生還信佛?”
直播間彈幕快刷瘋了——
【見過作死的,沒見過這麼作死的】
【咋了,小三姐還咒人?】
【她不會以為用美人計會勾引到陸司宴吧?陸少的事蹟我聽多了,這麼直的撩,只會讓他覺得厭煩】
【這是陸司宴啊!我都怕他一個生氣,把戀綜給封了】
周特助也覺得時夕死定了,這種想勾搭人還沒眼色的女人,陸少必定趕人。
以後也不會讓她出現在雲海城。
陸司宴終於轉頭,靄色的眸看向時夕。
白淨明豔的臉,被雨水淋溼,多了一重空靈的美。
美則美矣,卻不像好人。
故意接近,膽大包天,不安好心。
那天他幫她,不過是覺得她有一分熟悉。
現在看來,不過是錯覺,他冷冷吐出兩個字,“下車。”
“你是壞事做多了,最近經常做噩夢,改信佛了?陸先生,你的性格,不適合。”
時夕託著下巴看他生氣,嗓音微揚。
原文裡,陸司宴現在還沒黑化,暫時沒做壞事。
但因為小時候被人綁架下咒,確實是噩夢連連,無論找多少大師都沒用,只有經書在身邊,才能安心點,勉強入睡。
她說的重點很對。
果然,陸司宴雖還是冷著臉,卻睜開眼,眸裡風捲雲湧。
他不說話,周特助沒忍住罵開了,“你說什麼呢?你說誰壞事做盡?你自己嗎?”
這女人,泡不到陸少,怎麼還口出惡言?
要是陸司宴生氣,他這個月獎金都泡湯了。
時夕往椅背上一靠,妖異的眸裡有玩味的神色,“你說對了,我不做壞事,睡不安心。”
她話是對著周特助說的,卻觀察著陸司宴的神情,語調不明,“勸你態度好點,我能解決你家大少爺的問題,作為上次的——報酬”
一句話,周特助沉默下來。
什麼上次?他到底錯過了什麼劇情?陸大少會幫人?
但時夕的話他是不太信的。
大師都解決不了的事,她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怎麼解決?
陸司宴卻轉頭看向她,似在重新打量這個人。
一身氣場懶散,毫無懼色,美豔又張揚。
敢利用他,敢攔他的車,又敢在他眼皮底下懟他的人。
這麼放肆,沒點實力,活不到現在。
他眼神凌厲,“知道欺騙我的下場麼?”
“怎麼?陸大少想殺人拋屍?”時夕波瀾不驚。
這簡直是把反派的話都說了,讓反派無話可說。
周特助是服了,瞧還在直播,不得不糾正,“那個,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別亂說。”
倒是陸司宴,神色不變。
一冷一邪,兩人的氣場相碰,幾乎能撞出火星。
他掃過窗外的攝影師,言簡意賅,“開車。”
這是要甩掉直播的人再談。
周特助懂了,一踩油門,直接加速。
黑色的賓利揚長而去,拋下攝影師,拋下所有看直播的觀眾。
直播間——
【???不是,陸司宴這麼好說話的嗎?】
【什麼噩夢?說清楚啊!】
【陸少是真的要避開攝像頭拋屍嗎?時夕這麼拽,能活否?】
【攝影師你爭氣點追上去啊!我要看直播!!!】
任彈幕怎麼說,攝影師是真的追不上啊!
瞬間,微博熱搜‘我不做壞事睡不安心’,‘時夕 陸司宴’,‘攝影師追車’。
網友都不清楚那是什麼情況,立刻跑去時夕直播間,但沒想到,直播間只有攝影師的空境,大家都很懵逼。
主播人呢?
此時。
車上。
陸司宴看向她,眸光冷戾,大概要是她說不出所以然,是真的要殺人拋屍。
時夕瞧周特助要開去臨海路了,不忙道:“我在做任務,你走環山路,不然一會兒堵車到六點半。”
“六點我要吃飯,公路附近的餐廳都難吃,我吃不下。”
周特助:“……”
你還有要求了是吧!
周特助那個氣啊,很想反抗,但陸大少都沒說話,他又不能多說。
他拐了個彎,轉去環山路。
心裡逼逼叨叨,很不屑。
臨海路那麼平坦,急彎都少,都多少年不出交通事故了,還堵車呢。
這女人越看越像想飛上枝頭的神棍,故弄玄虛,大驚小怪。
時夕這才回到正題,拿出一張符,扔給陸司宴,“這符是報酬,能保你今晚安眠。”
陸司宴接過。
這符很奇怪,平常的符用硃砂寫成,這符用的卻是黑筆,畫的也不是他見過的符文。
拿在手上,有一種陰寒感。
他蹙眉,似是符裡有什麼東西讓他覺得熟悉又天生抗拒。
時夕看出來了,也沒解釋,只道:“這戀綜我缺個搭檔,你明天上去和我組隊,過後我幫你你徹底解決麻煩。”
“我可以讓你,每晚都能安眠。”
陸司宴垂眸,沉默。
那不明的神情也看不出他信還是不信。
小白鴉在識海里看到這符,已經傻眼了。
這是聚魔符!
大魔頭把符給他,魔氣濃郁,有這麼一尊大神守著,小鬼不敢近,不就不會做噩夢了麼。
但不是宿敵嗎?這又親又玩的……
它到底錯過了什麼劇情?
可惜了,被捆住了嘴,它發不出聲音。
一路上,沒人再說話。
兩小時後,到了有霧小鎮。
雨停了,連瑜景已經等在不遠處。
時夕下車,也沒再提戀綜的事。
好像剛剛的邀請只是隨口一說,無論陸司宴答不答應,她也無所謂。
“等等。”
忽然,陸司宴嗓音低沉,喚了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