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陳太醫,蔻兒一進幽篁居里就被裴澈喊進了屋。
“陳太醫給你診脈了?”裴澈翻著這幾日蔻兒抄的書,頭也沒抬,卻讓蔻兒如臨大敵。
自己有腦疾這事她沒有跟別人說起過,因此府裡沒人知道,不知道這算不算隱瞞不報?
但她只是忘了些事,既不是傳染病也不沒有影響她工作的能力,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九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隱瞞的,我的腦子受過傷,忘了我被人賣進秦府前的事了,只是偶爾被觸動了才會頭痛,只要我不去想就不會痛,完全不影響我平日裡幹活……”
“你受過傷?”
蔻兒解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裴澈放下了手中的書,看著眼前有些惶恐的人兒心裡很是生氣。
“怎麼回事,傷在腦子這麼大的事你居然從未提過!”
“九爺,我不是故意的,被賣進秦府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只不過偶爾會頭疼,我也,奴婢也只是猜測這頭疾或許跟我忘記的那些事有關。”
面對冷硬的裴澈,蔻兒有些語無倫次,一會兒奴婢一會兒我的,說完她才發現自己又犯了這個低級錯誤,等著被罰。
但裴澈只是看著她,眼神中還不乏關心的意味,蔻兒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很快裴澈就問起她的情況來。
“偶爾是什麼頻率?疼之前可有先兆?”
“呃……說不上來,自我到了幽篁居這一個多月也就疼過兩次,就是聽見了似曾相識的話忍不住去想的時候就會疼。”
看著裴澈眼中的關懷似乎越來越重,蔻兒謹慎地補充了一句,“不去想就不疼了,所以我才想請陳太醫介紹一位名醫,等以後攢夠了錢看去看大夫。”
“你攢錢是為了看病?”
“嗯嗯。”
蔻兒忙點頭,看病贖身都要錢。但眼下看病能說,贖身不能說,誰會想要一個隨時準備離開的員工啊,更何況她才剛剛轉正呢。
“何須費那功夫,難道我還能讓自己的丫鬟連病都看不起?”
直接將手中的書扔到了桌上,裴澈的語氣說不上來的感覺,好似有點生氣又有點傲嬌,讓蔻兒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老闆這話的意思要給她給報銷所有的醫藥費?
那敢情好啊!
“陳太醫怎麼說?”兩人在前院把脈裴澈看到了,可說了什麼卻沒有聽到,這也是蔻兒一回來就被他叫進來的原因。
“陳太醫給奴婢把了脈,說奴婢的身體很健康,看不出有腦疾,不過他給我推薦了他師弟白朮神醫,說等他回來給我診治。”
白神醫隔幾年就回京一趟,主要目的就是撈錢,為了下一次旅行做準備,想來診費不低。
蔻兒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裴澈的神色,見他神色凝重心說完了,這是要反悔,不給上醫保了?
“白朮還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京,你當真只是偶爾疼一疼,每次疼多久?”
誒?不是嫌貴啊?
蔻兒心裡狂喜,點頭稱是,“九爺放心,當真只是偶爾疼,而且每一次疼只要我不去想就不疼了,所以我也不敢去想那些我忘記了的事。”
“嗯,那就不要想了,好好做好眼前的事。”
剛剛查到的,那個賣了蔻兒的人販子的確是失足跌進河裡淹死的,但那天那附近有番邦人出現,這也許是個巧合,但也許就是真相。
可惜不知道白朮的行蹤,他真不想豆蔻飽受頭疾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