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秋桑姑娘肯定怕您，世子爺之前還讓人把她給賣了，她能不怕嗎？”明輝笑呵呵道。
“胡說八道，本世子只是想派人送她回鄉。”蕭啟珩瞪了他一眼。
“那和賣了她也沒什麼區別，畢竟……她的家人能賣她一回，就能賣第二回，秋桑姑娘只想找個安身之所，主子您若不喜歡，便把她送人吧，太子殿下最喜歡美人了，您若把這秋桑姑娘送到京城太子爺府上……”
明輝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家主子正盯著他，眼神發冷。
“是……是屬下說錯話了……”明輝連忙認錯。
經過昨夜一事，世子爺果然捨不得把這秋桑姑娘送走了。
“太子府是什麼地方？他那些妻妾爭鬥的厲害，時常死人，秋桑膽子小，空有美貌而無城府，若把她送給太子，怕是活不過三日，就讓她留在墨雨軒吧。”
他都把人看光了，總不好再把她送人，便留在他身邊吧。
有些事蕭啟珩只能藏在心裡，對旁人難以啟齒，哪怕是明輝這個自幼跟他一起長大的人。
他昨夜竟做了那種夢，簡直顛覆了自己二十多年來的認知。
關鍵是，夢裡那個人，竟然是秋桑。
……
正院裡，靖王妃正同葉希姈說話。
“秋桑，我聽說，元宗那臭小子昨夜抓刺客，竟然抓到了你屋裡，還把你給看光了，自然得對你負責，從今往後你就踏踏實實留在墨雨軒，本王妃會給你做主的。”
“王妃……奴婢……奴婢配不上世子爺……世子爺也不喜歡奴婢，不如……不如您讓奴婢留在您身邊吧，奴婢想伺候王妃。”葉希姈紅著臉說道。
留在王妃這兒，可比留在墨雨軒好跑。
王妃是個閒不住的人，每隔一段日子就會出府一趟，有時候是去逛街，有時候是去城外佛寺上香，有時是聽戲。
疫病已經快散了，冀州城裡的人便可自由出入了。
到時候，自己就能趁著王妃出門時溜走了。
葉希姈已經想好了脫身之策。
到時候趁機摔下山崖或者落入河中，逃跑便是。
以她的身手和水性，輕輕鬆鬆的事兒。
只要回到葉府，一切便都過去了。
一個出現時間很短的小丫鬟罷了，整個靖王府很快便沒有人會記得她。
“你這傻丫頭，別胡思亂想，元宗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既看了你的身子，肯定會對你負責的，我身邊人多，不需要你伺候，你伺候好他即可。”靖王妃臉上滿是笑容，又讓人拿了不少好東西給葉希姈，留她一起用了午膳後，才讓人回去了。
按理說，葉希姈如今的身份不過是蕭啟珩的通房丫鬟，連半個主子都算不上，靖王妃實在沒必要這麼對她。
可事實是，她老人家太無聊了，這才把她叫了去。
靖王今日出府了，蕭啟珩又無妻妾，不然也輪不到葉希姈這個通房丫鬟來陪王妃解悶兒。
……
一連三日，靖王妃都派人煮了補湯來給葉希姈。
當然不是給她喝的。
葉希姈打開湯盅看了一眼，沉默了片刻後對香桃道：“用托盤端著，咱們送去給世子爺吧！”
鹿茸、黃精、枸杞、桑葚……
這補湯里加的料可真多。
還都是補腎壯陽的。
靖王妃就不怕她兒子補壞了嗎？
難怪蕭啟珩看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兒，原來是被迫喝了這些東西。
換成是她天天喝，怕是也要對男人有非分之想了。
這靖王妃為了兒子的“幸福”，還真是操碎了心。
“世子爺，這是王妃命奴婢送來的補湯，世子爺請慢用。”葉希姈福了福身，柔聲說道。
香桃連忙上前，把補湯放到了桌案上。
蕭啟珩看著這湯盅，半晌無語。
母妃派人熬了這一碗補湯給他喝，還讓個美人給他送來，其意思不言而喻。
這湯喝的他這幾日輾轉難眠，精力十分旺盛，還總是胡思亂想，做那種不堪的夢。
母親就是想逼他留下這丫鬟，早日給她生個孫兒吧。
可她老人家也不想想，以他的身份，婚姻大事根本無法自己做主。
他若真看上這姑娘，也必定不會讓她受委屈。
在太康王朝，嫡庶有別，尊卑有序。
但凡要臉的人家，便不會讓庶子早於嫡子出身。
自己若真要了這秋桑，讓她生下了一兒半女，往後嫡妻過門，她們二人該如何自處？
到那時，妻妾相爭、兒女相鬥，家宅不寧，反而是一大禍患。
就讓她暫且做個通房，自己不碰她，好好養著便是。
待以後嫡妻進門，她若想留下，他再將她收入房中，納做妾室。
母親卻偏要做那月老，給他送這些補湯過來，當真讓他無奈。
“放著吧，我待會兒再喝。”蕭啟珩說道。
接連喝了三日，火氣太重，他嘴裡都起泡了，絕對不能再喝了。
“是。”葉希姈頷首，便要帶香桃離開。
她只是個過客，又不是真正的秋桑，可沒想過要和蕭啟珩假戲真做。
可人都是有劣根性的。
蕭啟珩也不例外。
見她迫不及待便要離開，似乎根本不願意伺候他，便伸手攔住了她。
明輝等人見了，連忙帶著香桃出去了，還順便關上了門。
“你不想伺候本世子？”蕭啟珩問道。
“不……不是的。”葉希姈搖頭，似乎被嚇到了，臉色有些蒼白：“奴婢……奴婢是……”
她話還沒說完，便伸手抱住了蕭啟珩。
丫的！
看老孃不嚇死你！
這男人，既不願意碰她，又見不得她躲著他，簡直有病！
“你做什麼？”女子嬌軟的身子緊緊貼著他，蕭啟珩渾身一震，連忙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推開了她。
“奴婢……奴婢伺候您！”葉希姈絕美的臉蛋上滿是紅暈，她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去拉自己的衣衫。
“不必了！”蕭啟珩連忙握住了她的手，低聲道：“你先出去吧。”
“是，奴婢告退。”葉希姈就知道這人有賊心沒賊膽，裝作十分羞怯的樣子，轉身開門出去了。
丫的，讓他糾結，讓他發神經。
看她不嚇死他！
不過話說回來，這人反應也太大了吧，就跟沒見過女人投懷送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