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們死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他們突然就明白為什麼沈逸川不過來了。
誰能接受親叔叔給自己戴綠帽?
稚月臉色蒼白:“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蘇霜純粹是為了看熱鬧才過來的,見她不僅沒事,甚至還和沈行簡搞到一起,語氣譏諷:“還是你有手段啊。”
沈行簡起身看向對面的人:“我們兩沒有帳篷還淋了雨,只能靠在一起取暖,別那麼齷齪。”
二代們彼此對視一眼,什麼都沒說,但都心知肚明。
“沈逸川呢?”稚月突然問道:“他沒來找我嗎?”
楊芷嘆了口氣語氣惋惜:“稚月,你也知道他的性格。他……他還在酒店裡呢,他不願意過來找你。”
稚月沉默了,再多的話都沒力氣說。
若是沈逸川心裡有她,會在第一時間就發現她沒跟著大部隊走,會第一時間就跑來找她。
而不是這樣,知道她丟了還等在酒店大堂裡,任由她被他的朋友們奚落嘲諷!
“誰說我沒來?”
沈逸川的氣息有些不穩,不知是爬樓梯爬的還是被剛剛那一幕給氣的。
他撥開眾人,直接來到稚月面前背對她彎腰:“上來,我帶你走。”
所有人都震驚了,尊貴的沈家小少爺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
而且對方還只是一個平民女孩!
蘇霜氣急了要說什麼,被楊芷拉住。
沈行簡看向沈逸川的目光沉了些,淡淡開口:“回去吧,累了。”
有人幫他披雨衣,有人幫他打傘,更多的人圍在他身邊噓寒問暖。
稚月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有些愣神。
“上來啊,”沈逸川回頭看她。
“我可以走,”稚月披上雨衣離開。
沈逸川不知道在想什麼,起身站在原地沒動。
“走啊,一會兒感冒了,”稚月回頭看了眼他,拉起他的手。
他這才放心跟在她身後離開。
……
又走好一番路才到酒店,沈逸川看清稚月的模樣才知道她吃了多大的苦。
從頭溼到腳,她不知淋了多久的雨,渾身冷的發抖,臉色白的嚇人,說不定晚上還要發燒。
“快去洗個熱水澡,東西我都讓人備好了,千萬別感冒了,”沈逸川推著稚月進了浴室,守在外面想了想,又說:“我交代一聲讓酒店廚房熬了紅糖薑茶送過來,你出來喝點啊。”
稚月的聲音透過磨砂玻璃傳出來,有些模糊:“記得給小叔也送一份過去,他今晚幫了我許多。”
沈逸川的神色淡了下來,不再說話。
過了會兒,稚月穿著浴袍出來,結果看見他還坐在床邊,不知道生什麼氣,面色沉得嚇人。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怎麼還坐在這裡?”稚月彎腰拿出吹風機。
沈逸川冷哼:“我有事情要問你,你說實話。”
稚月動作頓了一下:“什麼實話?你問就是了。”
“你和小叔在外面沒發生什麼吧?剛剛我們看到的……真的只是取暖而已?”沈逸川眼神犀利,盯著稚月不放鬆。
稚月湊過來自然的坐到沈逸川腿上,摟住他的脖子瞪他:“你真是的,怎麼老跟小叔吃醋?他可是你的親叔叔,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他啊?”
就是因為是親叔叔,就是因為了解,就是知道他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得到,所以沈逸川才害怕。
今晚稚月不見的時候天知道他有多慌張,那雨點重重落在地上的聲音,讓他的心跳都快停了。一時之間還能記得什麼?只知道趕緊去找人!
哪怕後來發現沈行簡故意沒跟上大部隊,他氣的不想管,可還是沒忍住找了上去,就是不想她害怕,她難過。
從出生開始,沈逸川就沒對一個女孩這麼上過心,他清楚的明白自己栽了。
這輩子都和稚月斷不開了。
至於當初答應小叔的事,他後悔了,會找個機會跟小叔說清楚的。
“你只要是跟異性說話我都吃醋,”戀愛中的沈逸川和旁人也沒什麼不同,幼稚的像個小孩:“稚月,我是相信你的,但我是個男人,佔有慾很強,你會理解我的吧。”
“……當然,”稚月微微低頭眼底閃過一抹心虛,她這樣自然瞞不過沈逸川。
摟著她腰身的手緊了緊,沈逸川在心裡糾結了許久,終究沒再說什麼:“下來坐好,我給你吹頭髮。”
“嗯,”稚月點頭。
吹風機的聲音嗡嗡作響,掩蓋住兩人的心思。
沈逸川不由得感嘆沈行簡的手段高明,只是短短一晚而已,稚月已經有所動搖。
柔滑的秀髮從手中劃過,沈逸川低眉從鏡子裡看稚月。
不過還好,她一開始喜歡的是他。
只要他對她再好一點,再呵護一點,她永遠都是他的人。
誰也搶不走。
……
夜半,稚月突然驚醒。
她頭疼的厲害,渾身無力。
腦子裡的九九‘滴滴滴’發出警告:【主銀,您現在已經燒到三十九度了!】
稚月難受的要命,拿起手機打電話,語氣虛弱不堪:“逸川,我好像發燒了……”
電話掛斷之後,她靠在床上喝了口水。
過一會兒有人敲門,稚月拖著身子去開門,看都沒看就一把撲進來人懷裡。
“逸川,我好難受。”
沈行簡嗓音暗啞,懷抱滾燙:“你看清楚我是誰。”
稚月抬頭,嚇得趕緊鬆開胳膊:“小叔……沈逸川呢?”
“酒店住滿了,我和他睡一間。他睡著了還沒醒,我接的電話,”沈行簡說著關上門,讓她進屋躺下。
稚月鑽進被窩裡,白色浴袍襯托下,她因為發燒而紅透了的臉頰如紅蘋果般散發著誘惑,讓人想湊近狠狠咬一口。
沈行簡本就難受的身體又有了別的變化:“別急,我已經告訴酒店前臺了,他們會派私人醫生過來。”
“好……”
她看著沈行簡,不知發現什麼,探身伸手放在他額頭上輕輕貼了一下。
這動作太過自然,稚月意識到的時候趕忙收回手:“抱歉,我只是……只是看你好像也不太舒服。”
“我好像和你一樣,都發燒了。”
深夜的酒店萬籟俱寂,房間裡他和她對視著,因為他這一句話,屋裡氛圍陡然變化。
好在這時門被敲響,沈行簡過去打開門,酒店人員帶著醫生進來了。
“這是退燒藥,要是明天還燒的話就再吃一次……”
醫生交代完離開。
稚月和沈行簡都吃了藥,酒店人員又關心一番才離開。
沈行簡起身:“那我先走了。”
“好,”稚月點頭。
……
第二天早上,稚月已經沒覺得有什麼不適了。
一群人匯聚在酒店大廳打算離開。
稚月正在清點包裡的東西,一位服務人員走了過來:“陳小姐,昨晚吃了退燒藥,您的身體好些了嗎?”
“什麼退燒藥?”她身邊的沈逸川皺眉。
稚月剛想開口,這位服務人員又看向沈行簡:“這位先生,您昨晚也發燒了,目前感覺還好嗎?”
沈逸川抓住服務人員的胳膊,眉頭緊緊皺起:“什麼退燒藥,你說清楚,昨晚他們倆都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