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
顧嘉言合作商的兒子滿月酒，他帶著我和林青青一起去參加。
宴會進行到一半，林青青突然驚呼一聲，指著泳池：“我的項鍊！它掉進去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眼眶瞬間紅了。
顧嘉言立刻走過去，低頭看向泳池，準備找傭人幫忙去撈。
林青青抓住顧嘉言的手臂，聲音顫抖：“嘉言，那是你送我的，我怕傭人手腳太重會弄壞它……”
顧嘉言皺了皺眉，目光在泳池邊掃視了一圈，最後停在我身上。
他走過來，低聲對我說：“你去幫她撿上來吧。”
我看向他，眼神似乎在說憑什麼？
初春的天氣本就寒冷，泳池的水更是冰冷刺骨，而我剛流產不久，身體虛弱得連走路都有些吃力。
可顧嘉言的眼神沒有絲毫動搖，他甚至對我做了個嘴型：“要求券。”
我釋然地笑出了聲，低頭擋住掉出來的眼淚，然後沒有絲毫猶豫地脫下外套，徑直走向泳池邊。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有人試圖勸阻：“嫂子，這水太冷了，你身體還沒恢復，別下去了！”
可顧嘉言卻冷著臉，一言不發。
我深吸一口氣，跳進了泳池。
冰冷的水瞬間將我吞沒，刺骨的寒意從皮膚滲透到骨髓，我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
我咬著牙，努力遊向那條項鍊，手指顫抖著將它撈了起來。
當我渾身溼透地爬上岸時，顧嘉言立刻拿了一條毯子過來，披在我身上。
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關切：“老婆，快擦擦，別感冒了。”
我丟下毯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顧嘉言一把摟住我，低聲說：“回家我給你帶最喜歡的廣式餐點，別生氣了。青青這些年也不容易，你別跟她計較。”
我沒有再聽他說下去，甩開他的手，去換衣服。
我從更衣室裡換好衣服，渾身依舊冷得發抖，臉色蒼白得嚇人。
剛準備離開，林青青卻擋在了我面前。
她手裡把玩著我剛剛從泳池裡撈起來的項鍊，眼神里帶著一絲輕蔑和不屑。
“真是辛苦你了，”她輕笑了一聲，語氣裡滿是嘲諷，“不過，這條項鍊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她說完，隨手將項鍊丟向一旁的垃圾桶，動作輕飄飄的，彷彿那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垃圾。
我看著她，心裡一陣刺痛，但身體虛弱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林青青卻不肯放過我，她往前一步，眼神里帶著挑釁：“你知道嗎？顧嘉言心裡永遠只有我。你再怎麼努力，也比不上我在他心裡的位置。”
我低下頭，不想再聽她說下去，轉身想要離開。
林青青見我一直沒有反應，惱羞成怒地推搡我，力道不大，但我本就虛弱，身體晃了晃，往旁邊躲了一下。
林青青似乎沒料到我會躲，腳下不穩，徑直摔了下去。
“啊！”她尖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就在這時，顧嘉言衝了進來，看到這一幕，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他快步走到林青青身邊，蹲下身扶起她，語氣裡滿是關切。
“青青，你沒事吧？”
林青青抓住他的手臂，眼眶瞬間紅了，聲音帶著哭腔。
“嘉言，我沒事……只是嫂子她……她……，我沒想到她會這樣……”
顧嘉言猛地抬頭看向我，眼神里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你怎麼能這樣？青青不過是來跟你道歉的，你居然對她動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喉嚨很疼，發不出聲音。
林青青還在旁邊煽風點火，聲音柔弱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嘉言，你別怪嫂子，可能是我剛才說話不小心惹她生氣了……”
顧嘉言聽了，臉色更加難看。
他站起身，冷冷地看著我：“你今天要是不跟青青道歉，就別想我回去了。”
我看著他，心裡最後一絲期待也徹底破滅了。
我低下頭，輕輕笑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顧嘉言的怒吼和林青青的抽泣聲，但我已經不在乎了。
回到車上，媽媽打電話過來，告訴我離婚協議已經準備好了。
我回到家，收拾完東西準備離開，顧嘉言的電話打過來。
我接電話的間隙，不小心撞到手腕上他曾經親手給我雕刻的玉鐲，碎了一地。
我呆呆地看著地上的碎片，心裡卻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碎了也好，就像我們的婚姻，早就該結束了。
電話那頭，顧嘉言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
“你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你傷害青青的事情就算了，我知道這段時間忽略了你，打算帶你出去散散心，我們好好聊聊。”
我冷笑了一聲，聲音冰冷：“不用了，顧嘉言。要求券已經用完了，我們離婚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顧嘉言的聲音突然變得慌亂：“你什麼意思？要求券不是還有二十多張嗎？”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你不知道嗎？你已經用完了最後一張，就在剛才，你讓我跳進泳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