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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裴硯眼底閃過一絲嫌惡,“既然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便早些打發了,省的心生不快。”
“至於美人宴,你若想吃便請了廚子來府邸也是一樣的。”
我心中鈍痛。
從前裴硯只聽聲音便能認出我,可現如今近在咫尺,也不過是草草將我打發。
我心如死灰的看著裴硯起身離去。
裴硯一走,沈月陰狠的看著我。
“千歲想吃美人宴,她不就是現成的食材嗎?”
她用腳尖挑起我的下巴,眼底閃過戲謔的笑。
後來,我被五花大綁送進廚房。
可沒想到的是美人宴便是割取女人雙乳、腰部、臀部最新鮮的肉製成。
廚師用刀生生剜下我身上的肉,一片片放入盤中擺好。
又取最新鮮的骨髓調製成汁,輔以為用。
餘下的骨頭斤數打爛,做成泥糕。
美人在骨不在皮,刀刀削骨似雪泥。
美人宴成,沈月便差人去請裴硯。
裴硯應邀而坐,卻看見她腳上那雙鞋,瞬間大怒。
“誰準你穿這鞋的!脫下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訓斥,沈月一時間下不來臺,漲紅著臉不敢說話。
李嬤嬤壯著膽子上前來想替她解圍,“奴婢以為公主穿上這鞋更合適一點……”
她話還沒說完,人頭就已經落地。
“狗東西,連自己主子是誰都忘了,我裴硯至始至終都只有一位夫人,那就是沈怡舟。”
裴硯一身戾氣盯著沈月,掐上她的脖子道,
“倘若你再敢動阿舟的東西,便和他下場一樣!”
李嬤嬤的腦袋骨碌碌滾到沈月腳邊,嚇得她雙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她連忙將鞋子脫下來,模仿我當年的模樣哄道,
“阿硯,我不是故意的……你別怪我了好不好?”
裴硯片刻恍惚,鬆了手將她摟在懷中。
“罷了,此事就這麼過去了。”
沈月眼底一喜,命人將我抬上來。
“美人宴,千歲可喜歡?”
她臉上掛著諂媚的笑,邀功似的看向裴硯。
濃重的血腥味引得裴硯不願動筷。
沈月親自夾了一塊鮮肉放在他碗底,“這是今日新鮮做的,才不過兩個時辰,你嚐嚐。”
裴硯目光倏然一撇,瞧見我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那顆硃砂痣,心底狠狠一抽。
“這雙手,和阿舟的手竟如此相像……”
沈月當即一愣,手裡的筷子一抖,緊接著那掩蓋的桌布便被裴硯大手一掀。
我渾身上下遍佈的刀痕被縫紉師縫合,歪歪扭扭的針線有幾分可怖。
可臉上的輪廓清晰可見,裴硯的身子也不自覺的發抖。
沈月心底有幾分慌張,“阿硯,你……你怎麼了?”
“這賤婢不過是長得有幾分像……所以我才……”
聽到沈月的解釋,裴硯懸著的心鬆了幾分。
可眉宇間卻有幾分煩躁,“可能是我多慮了。”
“今日胃口不好,改日再陪你吧。”
直到踏出大門,裴硯卻撞上匆匆進門的小太監。
小太監手裡拿著的雙魚玉佩摔落在地,一分為二。
那是裴硯贈予我的貼身玉佩,我常年戴著。
裴硯瞳孔一震,一把拽住他的衣領,“這玉佩哪來的!說!”
小太監慌忙的跪在地上,顫顫巍巍道,
“是……是今日廚子做美人宴時,美人身上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