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時熙,你說孤將你今日的事情告訴父皇,父皇會不會收回今日的聖旨。”
崔時熙臉色慘白,“聖旨已下,皇上一言九鼎,怎會,怎會……”
太子唇角譏誚。
翠柳去到榮壽堂的時候,幾個人都在崔老夫人跟前。
翠柳道:“太子殿下喚你們過去。”
崔老夫人道:“你說誰?”
“殿下叫你們都過去。”翠柳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怎麼可能,便是殿下叫我們,也不該派你們前來。”
崔老夫人和崔時瑤對看了一眼,“莫不是姜姒要同我們認錯,不好直說,假借太子殿下的名頭?”
崔時瑤看向翠柳一張明顯哭過的臉道:“一定是這樣。”
“她們主僕兩個不定在回去後嚇成什麼樣呢,就沒有女人聽到被休後還能不害怕的。”
“那還不快走。”崔老夫人眼中精光大現。 “母親,您等等我。”胡氏也跟在後頭道。
崔老夫人一邊走一邊對翠柳道:“姜姒準備怎麼給我們認錯呢?”
“你怎麼不回話。”
“你聾了嗎?”
“真是主子不討喜,丫鬟也不討喜,一會兒我就讓姜姒最先將你給發賣了。”
崔老夫人驟然抬頭,看到亭中的太子,頓時懵了。
“老夫人,到地方了。”
“怎麼,怎麼會,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崔老夫人看到太子,已經腿軟的走不動道了。
“怎麼不會呢,奴婢剛剛說得清清楚楚,就是殿下召見你們呢。“翠柳狠狠吐出一口濁氣,站在姜姒的身後。
崔家人齊齊愣在原地。
“孤就說孤同老夫人有緣。”太子叫回了出神的崔老夫人一眾人。
崔老夫人僵硬的笑道:“殿下,您,您叫我們過來做什麼?”
待看到一旁坐在亭中,默默垂淚的姜姒時,她們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太子負手而立,俯身看向下首心虛慌亂的崔老夫人。
“都說識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崔老夫人卻是一如既往的不讓人失望。”
“逼迫兒媳為妾,還是對著一力撐起崔家的嫂嫂,想來世間百年都難尋得崔家這樣的人。”
若非崔時瑤扶著,崔老夫人只怕腿軟的要跌倒在地上,“殿下這是何意?”
崔老夫人此刻無比後悔,她當年怎麼就容不下一個“外室子”呢?
更恨崔老爺子當初為皇后做事,連累整個崔家,將沈臨淵抱到崔家,也不告訴她實情。
不然崔家眼下怎麼也不會是這麼個情形。
崔時瑤更是不忿,遙想當初,沈臨淵只是他們家一個不起眼的庶子,沒少被她戲耍,如今一朝得勢,便可著勁的折騰崔家。
她道:“殿下,誰要貶妻為妾了。”
“您是說姜姒嗎?”
“我們只不過是想讓她騰出平妻的位置而已。”
“哦?是嗎?”太子森寒的聲音再度響起,“同樣是殺人,有區別嗎?”
崔時瑤愣住。
不一樣嗎?姜姒她胡言亂語,告她們的黑狀。
太子為何這樣不辨是非。
她明白了,太子這是在肆意報復。
“殿下,你是國朝的太子,怎麼能因為一己私利就全然偏聽偏信呢?您這樣對待我弟弟這樣的有功之臣,對待我們崔家,就不怕被皇上知曉嗎?”
她家三郎是皇上剛剛下旨封賞的有功之臣,太子又怎麼樣了,太子就能令有功之臣寒心嗎?
崔時熙連忙瞪向崔時瑤,崔時瑤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梗著脖子卻不願意認錯。
她也沒說錯啊。
“放肆!竟敢對太子不敬。”太子身後的侍衛已經拔出了刀。
崔時熙連忙替崔時瑤求情,“殿下,姐姐只是一介婦孺,不通事理,您不要同她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