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素秋更是瞪大眼,“杳杳,我們之間哪有什麼約定協議,你這話說的,別平白無故汙衊人啊!”
“對啊對啊,我們之間就是沒有啊,我這不也沒承認嘛,趙阿姨您別急啊,只要有關您的事,您說什麼我爸都會相信,以前都是這麼過來的。”
趙素秋胸膛微微起伏,二郎腿也不蹺了,站起身,“釗哥,我先去找昭意姐談談心。”
江杳杳也立馬起身,“趙阿姨您不能單獨去哇,算了我跟您一起,我媽見到你就更生氣,但我作為她親女兒,我的話她肯定會聽進去點,您和我爸的事情就交到我身上,放心吧!”
趙素秋捏緊拳頭,加快了朝外走的步伐。
江杳杳這蠢驢不知道突然間抽什麼風,說出這種話,她越解釋還越抹黑了,情況不對,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江杳杳耷拉著腦袋回來,大抵是沒追上趙素秋的步伐讓她有點挫敗。
她抬眼看向江釗,“爸爸,剛剛我是不是說錯話了,趙阿姨會不會因為這個不喜歡我啊,得不到新媽媽的喜歡,以後我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江釗深呼吸,“我再重申一遍,我和你趙阿姨,是不可能的,我不知道是誰給了你這個錯覺,你現在立馬給我改正過來,還有,我必須說明一點,你母親許昭意,是我永遠的妻子,我們不會離婚,你作為她的女兒,應該多為她考慮,別被別人三言兩語欺騙做出一些傷害你母親的行為!”
江杳杳表情頓收,臉上只餘淡漠,變臉速度之快令沈小滿暗暗咋舌。
她說:“那你作為許昭意的丈夫,你站在她的角度考慮問題了嗎?這個家裡,她所喜歡的一切都在你的默許下被另一個女人更改了,你聽到趙阿姨不喜茉莉香就讓人換了香薰,但你知道媽媽其實對百合過敏嗎?”
“這個家,證明媽媽存在的痕跡以及證明我們兄妹三人存在的痕跡已經越來越淡,如果說有人給了我要換新媽媽的錯覺,那個人,一定是你——我的好爸爸。”
江釗怔住,久久無言,等回過神來時,客廳中已經只剩他一人。
。
屋外,沈小滿快速跟上江杳杳的步伐,“杳杳你到底在玩什麼招數,跟我說說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啊,不然我會覺得你瘋了!”
江杳杳停住腳步,轉身,認真看著自己好友。
“沒錯我就是瘋了,我現在不瘋的話,以後瘋的就是你,還有更瘋癲的我,與其被人逼瘋,不如我先自行發瘋。”
沈小滿一臉擔憂,“杳杳,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你別嚇我,你把事情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啊,你這樣我好害怕。”
江杳杳沉默一秒,繼續說:“小滿,你和我大哥感情怎麼樣?”
“他是大霸總,我是小嬌妻,我們青梅竹馬,知根知底,門當戶對,感情你也看出來了,我們很好啊。”
“那你就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比你還會撒嬌的女人出現,都不用插足你們的婚姻就能摧毀你們之間的信任?”
沈小滿思索了兩秒,語氣卻已經有些猶豫,“不能吧……”
“那我再以最近的事件舉個例子,比如大哥這次出差明明說好是一週,但突然變成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中他還不停與明星有緋聞,偏偏他還不解釋,遇到這種情況,你是選擇毫無條件的相信他的清白,還是雖然選擇了相信,但心中還是有了芥蒂?”這些都是她夢裡的內容。
沈小滿眼神都有點飄忽了,“他長嘴了,是或不是,他有嘴可以解釋啊。”
“那是你的想法,可若他覺得自己是身正不怕影不斜,覺得你就該無條件相信他,所以他就不解釋呢?”
“這……這,哎呀杳杳你想太多了,哪會有這麼狗血的事情,等真出現這種情況再說吧,我還是相信淮舟的為人。”
江杳杳在心中輕嘆一口氣,原本想過要不要把自己的預知夢告訴好友,現在看來,好友肯定還是不信的,覺得是她想多了,也是,就連她也是連續夢了一週,且夢中情緒過於真實,才堪堪去相信。
人就算是提前得知某種道理,卻沒有經歷過相關事情,也無法做到真正的理解這個道理。
感同和身受,這二者缺一不可。
她換了說辭,緩緩道來:
“小滿,你不僅是我嫂嫂,也是我好友,有些話我必須要跟你說。”
“你做小嬌妻,總有人比你更嬌更惹人憐愛,你只依靠一人,那你就是懸崖邊抱著樹枝的墜崖人,等樹枝一斷,等待你的就是無盡深淵,是粉身碎骨,你何不趁樹枝斷之前,趁早上來,看清楚這上面,還有無數條走向人生巔峰的道路。”
“沈家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又家大業大,所以你從小吃喝不愁,養成了能躺盡躺的擺爛性子,沈家的資產本就該是你的,你因為嫌麻煩,讓我大哥接手,他若人品好,就會明白沈家的資產,他只是幫你打理,若人品差點,他轉移了資產到自己名下你都不知道!”
“我不是說我哥的壞話,我爸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他是個好人,但他被趙素秋玩弄得團團轉,連帶著我們一家人都要對趙素秋俯首稱臣。”
“而我媽,她本有自己的事業和夢想,但為了我們兄妹三個,成為家庭主婦全心全意照顧我們。婚姻中的信任就是脆弱的,有任何一點寒心失望就能產生巨大的裂縫。”
“我想讓你知道,嬌妻這條道路,競爭者很多,已經是一片廝殺的紅海,你得跳出去,去尋找能發揮出你價值的藍海。”
沈小滿確認,好友的確受了不小的刺激,不然她說不出這麼擲地有聲又有哲理的話,她也承認,她被這些話說動搖了。
她從小就是豪門紈絝的做派,揮金如土又不學無術,這輩子最大夢想就是嫁一個好老公,生個漂亮聰慧的小寶寶,成為好媽媽,嫁給江淮舟,就已經實現了一大半的夢想,所以她就跟放心躺平。
她舒適了太久,完完全全忘了當危機來臨時,她該如何應對,又能如何應對。
現在她稍微能明白過來,為什麼當她的父母知道她決定將沈家家業交給江淮舟打理時,那欲言又止的複雜表情,他們也在擔心江淮舟某天負了她,她將會人財兩失!
沈小滿雙眼蓄滿淚水,“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