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杳杳後退兩步,“幹嘛,我可沒欺負你啊!”
“我好感動,你寧願說你哥壞話也想我好,嗚嗚嗚這輩子有你這樣的好友,我死也……”
“可別可別,我最討厭煽情了,反正話我已經給你放這兒,你醒不醒的那就是你的事兒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先走了。”
“誒你去哪兒?”沈小滿忙問。
“不說了嗎,我得跟趙阿姨一起去見我媽呢,叫不醒我爸的話,總得把我媽叫醒,那賤人休想在我覺醒後還來欺負我媽!”
線條優越的阿斯頓·馬丁“轟”的一聲消失在沈小滿面前,看著好友開車漸漸遠去,她摩挲起下巴,“覺醒麼……”
旋即,拿出手機撥打電話,“爹地是我啦,我覺得讓淮舟接手我們家族企業一事還值得商榷,行,那我待會兒回來詳細說說這件事。”
。
江杳杳找到母親許昭意的時候,許昭意正在修剪小院中的花草,看到如今尚還滿頭青絲的母親,她瞬間紅了眼。
天知道夢裡的母親,在經歷自己婚姻失敗、大兒子離婚整日消沉酗酒、二兒子離世、小女兒化身戀愛腦毫無廉恥地纏著男主後,不僅人蒼老許多,那股養尊處優的精氣神也消散了,滿頭青絲變成了白髮,竟是一夕之間就從四五十歲跨到了七八十的老太模樣,加上嚴重的心理疾病,最終只能在療養院度過餘生。
“媽。”江杳杳喚一聲。
身穿一襲白色茶服的許昭意抬頭,放下手中灑水壺,看著江杳杳一笑,“第一個來的人竟然是你這丫頭,我還以為是你趙阿姨。”
“媽,先別澆水了,我有重要事情要跟你說。”
她的夢告訴好友,好友會覺得是她想太多,因為好友經歷的太少,為人太過單純,但媽媽不一樣,她說的內容,媽媽一定懂!
江杳杳只把夢中關於江釗許昭意的內容講出來,沒有把大哥二哥以及她的結局說出,怕媽媽知道了太擔心。
果然,許昭意並沒有懷疑她說的是假,只是一臉震驚,抓住問題的關鍵,“你說趙素秋的孩子是她自己掐死的,只是因為一出生就是個畸形兒?”
對於趙素秋的心狠手辣,許昭意心中實在是駭然。
江杳杳要告知的事情不止這個,她繼續說:
“媽,她明擺著就是想逼你讓出首長夫人的位置好自己坐上去,我才不會讓她得逞,但爸爸總是太相信她的話,你們為了一個趙素秋爭吵了二十來年也沒個結果,要不這樣,您就乾脆出國散心去,趙素秋的事情,交給我,等事情塵埃落定後,我再通知您回來。”
“不行。”許昭意搖頭。
“小寶,這是我和你爸爸還有你趙阿姨之間的恩怨,不該牽扯到你們孩子身上,感謝你告訴我這麼大一個真相,這件事就交給媽媽,你不要再插手了。”
江杳杳擔憂,“媽,你真能放下對爸爸的感情,去客觀看待發生的一切,將自己置身事外再來處理這些事嗎?”
許昭意看向剛剛澆完水還在滴落水珠的蝴蝶蘭,苦澀一笑。
“從你一歲時,趙素秋就來到江家,現在已經過去二十二年,而你爸爸在這之後待我如何,你們兄妹三人也都瞧見了,攢夠了二十二年的失望與寒心,如果還不足以讓我放下對他的感情,那我許昭意——”
咔嚓一聲,許昭意剪下一株長歪了的野草。
“——也未免太賤了。”
這話像一根針,一下子刺到了江杳杳的心,她不由得想起夢裡的自己在遇到男主後,各種卑躬屈膝,把自己所學過的自尊自愛全拋至腦後,卑微地祈求男主多看自己一眼,好似只要男主多看了自己一眼,她這一生就無憾了。
太賤了,那樣的自己真的太賤了,她這一生的價值竟然只是讓男主多看自己一眼。
“小寶,你說的那位叫宋枝星的女孩兒,媽媽會留意的。”許昭意溫和的聲音將她從自己世界中拉回來,“看你把她說的無所不能,你自己也多注意。”
她乖巧點頭。
許昭意撫上她的頭,“小寶,你已經二十三了,和謝家的婚事……”
“媽,別提這件事了。”她都暗地裡退好婚了,就等男主或者謝家派人過來跟她父母說退婚一事。
“這門婚事本是不作數的娃娃親,是因為他們謝家根基在港城,想來咱們京市發展才追問這門婚事,你爺爺在世時顧念著老戰友的情誼,又好面子,就應了這門親事。”
許昭意說起這門婚事的過往,心中就是一根刺。
“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你和謝傅凜訂婚三年,卻一次面都沒見過,連訂婚都是他父母過來的,訂婚後更是毫無聯繫。”
江杳杳眨眨眼,以前只記得她未婚夫男主姓謝,現在終於知道全名了。
“他們當時為能在京市立足腳跟,謝家夫妻天天跑來江家同我們噓寒問暖,我還以為是結交了一個好親家,沒想到他們家兒子卻是對你不聞不問,連人在哪兒都不知道。”
這點才是最讓許昭意生氣的,一問謝傅凜的事,謝家夫妻倆就跟在保密局工作似的,一字不吐,還說謝傅凜不出現是事出有因,他們說對她家小寶十分滿意,只等謝傅凜完成他那邊的工作,就和小寶結婚。
呸!幾年不出現,一齣現就結婚,把他們家小寶當成什麼了。
“小寶,世間好男人千千萬,不缺他謝家的人,等謝傅凜出現,我們就提退婚。”
江杳杳嘆口氣,夢裡媽媽也曾說過這樣的話,當時她也同意了,壞就壞在“等謝傅凜出現”這個條件,誰知道她會對謝傅凜一見鍾情,所以在覺醒後,她就當機立斷要主動出擊,決不能等待任何一件事。
“聽謝家說近期謝傅凜會來京市,到時候安排你們見一面,順便說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