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隨口胡謅出來的回答，但是卻意料之外的讓對方眉頭微皺，面露不忍，看向她的眼光帶著幾絲憐憫。
“那你還…怪可憐的。”
“……”
秦煙默了下，旋即彎唇一笑，“可不，溫水煮了將軍夢，現實壓垮少女肩，以後若是還有這種事，還請江小姐優先考慮我，老顧客，我給你打個九九折。”
江金研嘴角抽了抽。
九九折？
侮辱誰呢？還不如不打！
況且，她是缺那一萬塊的人嗎？！！
不過話說回來，“你真的沒事嗎？”
秦煙歪了歪腦袋，不是很理解對方問的是什麼:“江小姐是指……？”
江金研:“你們學校裡的那些流言蜚語，你聽著不會難過嗎？”
秦煙彎唇一笑:“不會啊，是非在己，譭譽由人，得失不論，且視他人目光如盞盞鬼火，大膽的去走自己的夜路。”
難過？
難過值幾個錢？
喧鬧任其喧鬧，我自年薪百萬，嘿嘿。
秦煙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聽得江金研一愣一愣的，“學沒上完，哲學倒是挺會講。”
這個話題到此結束，江金研好似又突然想起什麼，神色凝重幾分，開口道:“你和他相處那麼久，有沒有喜歡過他？”
秦煙搖頭:“沒有。”
江金研鬆口氣，“那便好。”
隨後又語重心長的道:“他雖然長得帥，家世好，但人品不行，浪蕩公子一個，女朋友一個接一個的換，你若真的喜歡上他，遲早會吃虧的。”
秦煙眉尾輕佻，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瞧，臉上表情有種微妙的古怪。
江金研一滯:“你那什麼眼神？”
“江小姐，那你還喜歡……”秦煙聲音悠悠然的響起。
“停，我沒有，和他談過簡直就是我的人生案底。”
江金研矢口否認，“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你，你以後自己好自為之吧。”
話落，也不管秦煙反應，轉身離開。
秦煙坐在原地，低眸望著掌心的黑色銀紋卡片，唇畔揚起淡笑。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迅速起身，急急忙忙的朝著門口跑去，身影略顯狼狽。
“江小姐，密碼，銀行卡密碼你還沒告訴我，橋豆麻袋～”
一齣店門，就見江金研上了出租車，從面前飛馳而去。
“……”
mmp！
……
清晨，學生上學，工人上班，路上車輛川流不息。
出租車的速度並不快。
就算司機師傅想快也快不了，實在太堵了。
江金研正倚靠著車窗，閉目養神。
驀地，聽到司機師傅說:“小姑娘，後面那人一直在追你吧？跟了我們兩條街了。”
“誰？”江金研睜開眼，有點懵。
“就是後面那個，她和你前後腳的一起從店裡出來，追了一路了。”
江金研按下車窗，頭伸出去往車後一探頭，果不其然，看到秦煙正努力追在出租車後面。
依稀聽見她還喊了句什麼“研子，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路上行人對此紛紛行來注目禮。
江金研趕緊關窗，捂臉扶額。
好丟捻。
“那是你女朋友吧？你們是不是吵架了？要不要我停車，你們坐下來再好好談談？她騎著自行車追車還是很危險的。”
司機師傅是個熱心腸，見秦煙追在後面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於是好心勸慰。
江金研聞言頓時瞪大雙眼，“等會兒，什麼女朋友，師傅，飯可以亂吃，話你可別亂說。”
“哎呀，師傅我跑車十多年了，什麼沒見過，妹子你放心，我不是什麼老迂腐，你們這我都懂。”司機師傅挑挑眉，一副我明白我都瞭解的模樣。
江金研一噎，“那師傅，你靠邊停一會。”
“行嘞。”
司機師傅就等這句話了，立馬靠邊停車。
秦煙一看到出租車停了，趕緊加速，很快便與出租車並排。
她喘著粗氣，手搭在膝蓋上，抬眸望向車內後排的女生。
江金研降下車窗，看到眼前人滿頭汗漬，髮鬢凌亂，身影單薄不穩，彷彿風一吹就要倒下的模樣，抿唇。
“你這是在幹嘛？”
江金研問得很平靜，心中卻隱隱泛動漣漪。
她對自己的魅力向來自信，曾也有不少女生和她告白過。
難道她也……？
那可不行，她們都是女生，是沒有未來的。
如果……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她可是鋼鐵般的直女！！！
秦煙不懂江金研心中的小九九，抹了把汗，喘著氣道:“你還沒告訴我銀行卡的密碼是多少。”
江金研:“？？？”
一腔蘊調剛湧上心尖，瞬間被這麼一句話衝散，江金研表情龜裂，有些溫怒的開口:“就因為這個？”
秦煙奇怪的看著江金研，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生氣，磕磕巴巴的道:“那…不、不然呢？”
江金研沉默了好幾分鐘。
半晌，才冷著嗓音吐出三個字:“六個零。”
“好的，謝謝。”秦煙咧嘴一笑，道了謝，騎著自行車離開。
“等等！”江金研叫住她。
“嗯？”秦煙停下。
江金研唇線抿得僵直，“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了嗎？”
見對方臉色不虞，彷彿有什麼即將爆發，秦煙斟酌著開口，“有……吧？”
“那你說吧，我聽著。”江金研臉上重新浮現喜色。
秦煙仔細思索了一陣，慢吞吞的開口：“那什麼，你今天的眼影沒暈染開，有點花了。”
話音落，江金研臉色一僵，連忙去包裡翻找鏡子。
果不其然，左眼的眼影沒暈染好，與粗粗的眼線融合，彷彿變成了墨水筆畫的顏料，烏漆嘛黑，哪裡還能看。
這一刻，江金研感覺天都塌了。
她居然頂著這副尊容出來晃了整整一個小時？
見江金研一張臉已經黑成碳了，秦煙善解人意的安慰:“雖然這個妝不好看，但沒關係，人長得好看了，哪怕妝容怪異一些，別人也只會覺得這是潮流，不會笑話你的。”
“而我對妝容方面也略有研究，若是江小姐有興趣，改天我們可以交流交流，保證給您化得美豔逼人。”
先打擊後安撫，最後再介紹自己，把自己推出去。
嘖，實如力，不愧是我。
天不生我秦煙，舔道萬古如長夜。
Ov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