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送走了譚奕州，關上門的那一瞬間，蔣白薇長長嘆了口氣。
譚奕州康復後，就在大學附近買了這個公寓跟蔣白薇一起住。
鞋櫃裡是兩人的情侶拖鞋，餐桌上還擺著兩人的情侶馬克杯。
過去的幾年就像一場夢，一場早該醒來的夢。
她把相框裡兩人的合影拆了出來，塞進了碎紙機裡。
把他曾經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都掛在了二手網站上。
等她也離開這個家，就再也沒有人回記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甜蜜了。
休了幾天病假，蔣白薇一回到公司就收到了工作調整的通知。
在譚奕州的特許下，她原本參與了公司很多與人工智能相關的項目。
如今她卻被踢出了群。
下午新來的CTO要給人工智能部門開會，蔣白薇幫忙準備會議室和下午茶。
到了會議現場，蔣白薇才發現，譚奕州新從國外高薪聘請回來的CTO不是別人，正是蘇婕。
蔣白薇備好了茶點正要退出會議室，卻被蘇婕叫住了。
“蔣助理，沒什麼事的話，幫我們做會議紀要吧。”
周圍的同事都看向了蔣白薇，雖然蔣白薇一直掛著助理的名，其實這些年參與的研發項目不少，技術水平大家也都瞭解。
見譚奕州一直在看手機，頭也沒抬，蔣白薇點了點頭，安靜地坐在角落裡。
“這幾個項目，以後不用做了，先砍掉吧。”
蔣白薇抬頭看了眼蘇婕圈的那幾個項目，無一例外都是自己參與的項目。
“還有，這個S級的算法研發方向，到底是誰提出來的？”蘇婕把手裡的筆摔在桌上，頓時沒有人敢接話。
“是我提的，我研究了……”蔣白薇不想同事們被責難，便主動解釋道。
“荒謬，公司養你們是吃閒飯的嗎？居然讓一個三本畢業的學生來定研發方向。你們有沒有研究過現在國際頂尖公司都在做什麼？你們要是太笨了，做不出來，抄也不會抄嗎？”
“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研究過……”蔣白薇覺得蘇婕的話太過分了，忍不住爭論道。
“奕州，我知道你對員工寬容，但也得有個度吧？”
蘇婕一句話就把蔣白薇過去所有的努力都變成了譚奕州的偏愛。
譚奕州清了清嗓子：“蔣助理，做好你的會議筆記，專業的事情讓專業的人來定奪。”
會後，項目組的實習生偷偷給蔣白薇發了條消息。
【薇薇姐，那個方向真的要停掉嗎？我們都覺得這個方向很有希望，再訓練一次也許就有結果了。】
蔣白薇剛想回消息，就被蘇婕叫去辦公室聊聊。
“我還真沒想到，譚奕州會讓你當他的助理，不過說起來，你這模樣的確是招男人喜歡。”
蘇婕捏著蔣白薇的下巴，眼神落在了她的胸前，彷彿她只是因為身材好才獲得了男人的關注一樣。
“你們進展到什麼地步了？你不會已經爬上他的床了吧？”蘇婕揚了揚下巴諷刺道。
“嘖，看來我猜得沒錯，小天真，不過睡過了都不敢承認你，你也是夠慘的。”
蔣白薇偏過頭去，冷冷問道：“你找我幹什麼？”
“當然是勸你識相點，自己離職。”
蔣白薇沒料到蘇婕會說得如此直接。
她記得譚奕州出事前，她曾偷聽到蘇婕和朋友在學校實驗樓的對話。
譚奕州出事那天，是蘇婕約了他晚上在無人的小公園見面，也是她的朋友安排了持刀的神經病人出現。
譚奕州的意外，他的失語症，都是蘇婕一手造成的。
她忍不住問道：“當初你把他害成那樣的，現在還有臉回到他身邊，你到底要幹什麼？”
蘇婕臉色一變，慌張地退了一步，“你怎麼知道？”
可接著她又笑了起來：“我們只想嚇嚇他，讓他放棄第二天藤校的面試，誰讓他和顧東青申請了同一所學校？沒想到，他膽子那麼小，居然給嚇出毛病了。”
蔣白薇捏緊了拳頭，憤怒不已，“你既然為了顧東青可以傷害他，現在為什麼又要回來？”
蘇婕把桌上的咖啡杯塞到蔣白薇手裡，低聲說道：“他為了求我回來，讓我當CTO，還把CPC比賽的名額給了我，我現在看他可順眼了。”
緊接著她就握著蔣白薇的手，把咖啡潑了自己滿頭滿臉。
蔣白薇剛抽回自己的手，就聽到背後辦公室門被人一腳踢開。
“啪”的一聲，譚奕州的耳光落在了蔣白薇臉上。
她的半邊臉都被火燎過一樣疼。
“蔣白薇，你瘋了？果然是包子鋪的女兒，沒教養，我簡直對你失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