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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這麼不聽我的話,遲早要出事,到時候你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哎,下去吧。”

婦人大聲嚷嚷著,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洩。

多看眼前的女兒,心底就多一分怒氣,不耐煩地揮手,讓溫挽月下去。

每次和女兒談論這個問題時,女兒總是匆匆離開,這讓她大為惱火。

卻無處發洩。

溫挽月心底一喜,趕緊提著裙子,轉過身向外面走去:“是,母親。”

出了門,才無奈地揉了揉飽滿的額頭,嘆息一聲。

母親嘴裡,總是用低賤、卑賤、下賤這樣的詞來稱呼別人,讓她無話可說,又很生氣。

可母親總是一意孤行,聽不得旁人的意見。

如若要和母親爭論,今兒是別想去慈恩寺了。

移步到久等的珠兒面前,她眼帶歉疚,輕聲說道:“珠兒,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們出發吧。”

“小姐,你老是對下人這麼客氣,一點小姐該有的架子都沒有。”

珠兒藏在面紗下的嘴巴無奈地一咧,兩隻手不好意思地搓了起來。

“噗嗤……你我一同長大,何來客氣一說?”

溫挽月轉過身,瞧著珠兒惱怒的神情,噗嗤一笑,掩面淺笑起來。

復而又想起什麼,腳步不由地一頓,眉眼彎彎地搖頭,否定珠兒的話語。

“還有,你是獨一無二的珠兒,才不是下人,不必妄自菲薄。”

珠兒跟在溫挽月身後,眼眸滿是惱怒,見自家小姐停下腳步,也識趣停下腳步,一臉奇異的瞧著溫挽月。

聽小姐說完話,珠兒心底一暖,甚是感動。

她知道在溫府,夫人在人前總是雍容華貴,一副親切待人的模樣,私底下常常怒罵他們。

唯有小姐待人是真的親切溫柔。

每每有下人惹怒夫人,夫人要教訓他們時,總是小姐出面救下眾人。

珠兒心中暖暖的,暗自慶幸自己能遇見這麼好的小姐。

兩人也不再言語,走到了溫府大門外的轎子邊。

溫挽月眉頭微皺,眼眸裡閃過一絲慍怒,不過語氣卻溫和地對轎伕說道:

“阿叔,之前我讓你們把轎子換為馬車,那樣你們也不會太勞累,為何還是要用轎子?”

“小姐,不能怪小的啊,夫人不讓。”幾人面上也一陣無奈。

他們知道小姐心地善良,不忍心他們受苦,才讓把轎子換為馬車的。

可是夫人不允許啊,他們也沒有辦法。

溫挽月聞言,心底一陣愧疚,眉頭舒展開來,語帶歉疚地對幾人說:

“實在抱歉阿叔,我誤會你們了。”

她就知道又是母親做的。

哎,自己也太不懂事了,阿叔們受了母親的氣。

現在又受自己的氣,都怪自己沒有弄清緣由就發怒。

說著,然後向珠兒伸了伸手,珠兒會意,從錢袋子裡掏出幾塊碎銀遞給她。

溫挽月遞給每人一塊碎銀,“路途遙遠,給幾位阿叔買碗茶喝。”

“小姐您這是折煞小的們了。”

幾位轎伕聽見自家小姐的道歉聲,膽戰心驚地看了一眼溫府大門,生怕被夫人的人瞧見了。

好在溫府大門口只有兩個幾個侍衛,沒有其他人。

他們現在不在意地揮揮手,憨厚地笑了起來。

“那今日又要麻煩四位大叔了。”

溫挽月微微一笑,提著寬大的裙子進了轎內坐好。

理了理裙子,又對幫助自己關轎簾的珠兒,感謝一笑:“也麻煩珠兒你了。”

“嘿嘿。”珠兒咧嘴一笑,見怪不怪地關好了簾子。

“出發!”跟在窗戶邊,大吼一聲,轎伕抬著轎子向城南山上慈恩寺而去。

轎子行至半個時辰時,幾人終於到達山下。

不過要到慈恩寺的路,卻異常崎嶇,很是不好走。

“大叔,麻煩停轎,謝謝了。”溫挽月溫和的聲音從轎內傳出。

轎伕們聞言,蹲下身子把轎子放在了地上。

珠兒好奇地拉開轎簾,輕聲問道:“小姐,您這是?”

溫挽月也不急於回答,而是淡然地提起裙子,從裡面出來。

她看著眼前崎嶇難行的山路:“這條山路太過陡峭,有些危險,還是不要上去了吧。”

“珠兒,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走上去好了,呵呵……”

轎伕哪裡不知道自家小姐心頭所想?

連忙語氣堅定地說道:“小姐,小的們不辛苦,小的們會小心送您上去的。”

夫人給餉銀,他們幹活,何來辛苦一說?

更何況眼前的小姐對他們太好了,所以更不能辛苦小姐了。

“是啊,小姐,阿叔他們都抬轎好多年了,定會小心的。”珠兒點頭表示贊同。

山路崎嶇,要是小姐有什麼事。

就算夫人放過她,可她會愧疚死的。

溫挽月抬手將珠兒額前的碎髮理好,看著波瀾壯闊的山峰,微微一笑:

“其實,我是看這裡風景優美,想自己邊走邊欣賞風景罷了。”

“珠兒,阿叔,你們不會不給我這個機會吧?”

溫挽月不等幾人有其他動作,笑著邊提著裙子邊走向彎彎曲曲的山路。

又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對著幾人笑道:“阿叔,你們在此等候,珠兒與我前去便可。”

見四人大有不同意之勢,溫挽月又笑著說道:“我們女兒家的事,還是女兒家一起更好。”

話說得這麼明顯,幾人抓抓腦袋,憨笑起來,不再跟著去了。

慈恩寺在山頂,寺廟周圍是連綿不絕的山峰。

一層層白霧遮擋住山峰與樹木,加之若隱若現的寺廟,顯得更加朦朧神秘,空氣清新怡人。

溫挽月站在山頂寺廟前,白淨的額頭上有一層晶瑩透亮的水珠。

因為爬山,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一隻手提著裙子,一隻手順了順胸口。

“施主。”

她閉上雙眸,長長的睫毛拉攏下來,深吸了幾口帶著樹木花香的空氣,享受著清新空氣。

恰在這時,溫挽月耳邊傳來一聲慈悲的聲音。

她睜開眼,順著聲音看去。

原來是兩手併攏的方丈。

溫挽月放下提著裙子的手,同樣雙手合十,道:“你好,方丈大師。”

“你好,方丈大師。”身後的珠兒同樣雙手合十微微低頭。

“施主今日來又是祈福的麼?”方丈手裡一串念珠,腳步不緊不慢地向寺廟裡走去,笑的一臉和藹可親。

“是的,方丈大師,小女今日前來,便是為父母親人祈福的。”

溫挽月放開雙手,提著裙子跟在方丈身後,語氣柔和。

“施主,為何不為自己祈福?”那方丈側著頭,正視著溫挽月,反問出聲。

額……為自己?

溫挽月被這個問題難住了,眉頭一皺。

她深思了一會,有了滿意答案,才柔和地道:“小女打記事起,並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小女認為不需要祈福。”

“只希望父母安康一切都好。如若再向佛主要求其他的東西,那未免太貪心,要求多了,就不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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