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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陳錦南坐月子的這一個月裡,姚老三就來過一次,抱著被子去和老四睡了,經常夜不歸宿,留宿在煙花柳巷,她很是想念。

終於出月子了,因為是丫頭,沒有滿月宴,她把孩子抱到姚老三給跟前,讓他看,姚老三說你自己起吧,孩子的名字要麼是爹起,要麼是長輩起,我哪能起啊,那你就去找爹,娘吧。

她抱著孩子來到老兩口的屋子,“爹,娘,你們給孩子起個名吧?”

“臭丫頭片子,哪裡用的著你爹起,就叫大妮。”鄧婆子沒好氣的說。

老三家的,你現在已經出月子了,以後家務活就都交給你了。

知道了,娘。

天剛亮,鄧婆子就在院子裡喊,“老三家的,你看這都什麼時辰了,牲口沒喂,院子沒掃,衣服沒洗,一會還要下地,趕緊把早飯做好。”

娘,我餵飽孩子馬上就來。

就這樣,陳錦南每天忙的跟陀螺似的,日復一日,就這樣曾經用來繡花的白嫩小手變得粗糙,生了厚厚的一層繭子。

每天疲憊不堪的她,對於姚老三的需求,也沒有過多的精力主動去迎合,躺在床上就像一攤爛泥,任由擺佈。

姚老三漸漸對她失去了興趣,十天半個月來上那麼一次,還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稍有不慎,就是一頓毒打,他似乎很喜歡這打人是的快感,心情好了打一頓,心情不好也打一頓。

捱打已經成了陳錦南的家常便飯,儘管傷痕累累,但家務活一樣不能少。

這天她帶著大妮正在院子裡晾衣服,突然眼前一黑,人就昏倒在地,大妮哇哇大哭,白臘梅聽到哭聲,出來一看,趕緊喊人,把陳錦南抬進屋裡,請來郎中一把脈,原來是懷孕有喜了。

鄧婆子決定,以後老三家的只需要打掃院子,做些針線,帶帶孩子就行了,老大家的繼續做針線,其他的都交給王金花來做。

鄧婆子一向在家裡強勢霸道慣了,說出來的話沒有人敢反抗,王金花只敢在私底下嘟囔抱怨,把所有的怨氣都往陳錦南母女身上撒。

時間總是在雞零狗碎中過得很快,陳錦南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叫喊聲聽的人撕心裂肺。

還是那個穩婆,這次她學聰明瞭,知道鄧婆子的人性,提前就把說好的費用要到手裡。

老三家媳婦,你在堅持一會,孩子馬上就出來了,用力,再用力……

看到孩子的頭了,堅持,深呼吸,用力——

一聲嬰兒響亮的啼哭聲響起,生了,生了——

穩婆抱起孩子一看,又是一個丫頭,嘆了一口氣,“恐怕這孩子和她娘又要遭罪了。”

穩婆的聲音自屋內響起,母女平安。

怎麼又生了個丫頭片子!門外的人全都走了,沒有人進來看一眼。

穩婆看了一眼沉睡過去的陳錦南,都為她擔心,把孩子包好,放在她邊上,跟鄧婆子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鄧婆子讓王金花伺候月子,王金花100個不樂意,每天端點剩飯剩菜,就這陳錦楠還要感恩戴德。

三天後王金花就不管她了,這月子你愛咋做就咋做。

家裡沒有一個人管她們母女的死活,大妮餓的哇哇哭,姚老三也不在家,即使在家也不會照顧她。

她沒有辦法,只有自己動手找吃的,由於吃不飽,營養跟不上,又勞累過度,奶水也沒有了。

兩個孩子的哇哇哭,她自己也餓的直打擺子。

她抱著二妮,牽著大妮,跪在老兩口的屋門口,爹,娘,求求你們,給點吃的吧,兩個孩子餓的實在是不行了。

老兩口一商量,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母女餓死呀,要真是餓死了,那還不得被村裡人戳脊梁骨罵死呀。

姚老頭磕掉菸袋裡的灰,重新又裝上一鍋,“再怎麼說那也老三的孩子,是老姚家的孫女,雖然沒生出男娃來,但也不能落了話柄,每月就給她們5斤粗糧,3斤細糧,不夠的讓她自己想辦法。”

鄧婆子那口袋裝了糧食,丟到陳錦南面前,這些糧食是你們一個月的口糧,該怎麼吃你看著辦,吃完了可就沒有了。

以後你們娘幾個就單獨吃吧,我們做完飯你們在做,柴火你自己去撿。

謝謝娘,謝謝爹,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幹活的。

她起身拿起地上的米袋子,放回了屋子裡,趕緊抓了一把大米去廚房熬粥。兩個孩子吃飽了都安靜的睡了。

孩子睡著了,她就開始做家務,全家人的髒衣服放了一大盆,等著她去洗,牲畜等著她去喂。

她正蹲在河邊洗衣服,有幾個大嬸也來洗衣服。

“這不是姚老三的媳婦嗎?你不是正坐月子呢?咋就來衣服了,這河水這麼涼,是會落下病根的,快別洗了,趕緊回去。”花嬸子勸道。

陳錦南無奈的笑了笑,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謝謝嬸子,不礙事,接著又繼續洗。

肯定又是鄧婆子在做妖,欺負人家閨女沒孃家撐腰,又生了兩個丫頭,把人往死裡逼。我聽說那鄧婆子不給娘幾個吃的,都差點兒餓死了,還是她跪著求來了一點糧食。

可真是可憐呦,這要是我閨女,還不得心疼死,幾個嬸子邊洗衣服邊拉家常聊八卦,幾人聊的很嗨,完全忘記了旁邊洗衣服的正主,我給你們說個秘密,你們可不許告訴別人,趕緊說吧,我們誰也不告訴。

那嬸子細聲細氣的說:“姚老三和李寡婦勾搭上了,有人看見他一大早從李寡婦家出來,已經好幾次了。”

自己的老婆孩子不疼,都快餓死,卻拿著銀子去鑽寡婦的被窩,養別人的孩子,可真是犯賤。

這李寡婦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把她婆家可欺負慘了,地和銀子都拿了大頭,硬是分出來單過了。

這要不分出來,有公婆管著,家裡還有大伯哥,行事多不方便,你瞧現在,人家有男人養著,吃香的喝辣的,咱們可得管好自家男人,別被勾搭走了。

陳錦南聽了心裡難過,誰叫這是她自己選的,再苦再難都要自己受著。

回到家晾了衣服又趕緊喂牲口,喂完牲口孩子又醒了,把剩的一點米湯熱一熱給二妮餵了放在床上,又去撿柴火,打豬草。

一天的活計滿滿當當,到晚上已經累的直不起腰來。

姚老三回來了,嫌棄她們母女三人,把她們趕去了院子後面放雜物的草屋裡。

從此,她們與姚家人真的分開了,成了一個院裡的兩家人。每天像下人一樣的不停幹活,有誰不順心還要拿她們撒氣。

只要姚老三在家,她就要被無情的蹂躪,暴打,似乎只有這樣,姚老三才能得到滿足,而她就像一條狗一樣匍匐在他的腳下,被奴役,被踐踏。

她總是心存幻想,只要生了兒子就好了,她堅信,富哥哥是愛她,在外面拈花惹草只是一時,現在雖然苦了一點,但想起兩人以前的甜蜜,她又充滿了動力。

她不知道是,她那無私無畏,忠貞不渝的愛,在她的的富哥哥眼裡,簡直就是一堆臭狗屎,令人作嘔。

轉眼五年過去了,大妮和二妮都大了,姚家的也迎來了一樁大喜事,那就是姚老四這個單身青年要脫單了,成親的日子就定在了下個月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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