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時森本臉龐烏雲密佈。
連一向被寵的柳如煙都感到了危險，不敢出聲。
封時森眉頭緊緊皺起，輕輕拿起文件。
“離婚協議？呵呵。”封時森突然發出冷笑，抬頭看著楊念念。
楊念念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突然，他把文件隨手一丟。
吼道：“蠢女人，你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讓我關心你嗎？”
“要不是看在老爺子份上，我早就把你給…”
“把我怎麼了？”楊念念也怒了，前世怎麼沒發現這男人這麼自戀，“把我休了？省省吧，你還活在封建時代呢？”
封時森一時語塞。
楊念念並沒有迴避他的目光，反而是挺直腰板站在對面。
他突然覺得有些奇怪，也注意到了自己失態，緩和了些語氣，指著地上的離婚協議：“那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楊念念撅起嘴，“你不是一直想離婚嗎？我成全你啊。”
剎那間。
封時森臉色鐵青，手指在桌角撥弄著。
從結婚起，他每天都想著和楊念念離婚。
可她主動提起，反而讓他有些不理解了。
印象中，這女人一直逆來順受，任憑自己忽視，冷落，她都會笑臉相迎。
笑得讓他作嘔。
今天竟然敢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
逆天了！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威脅我？拿著離婚協議去找我爸告狀？”封時森冰冷地質問。
楊念念忍不住輕笑起來。
“封時森，結婚這麼多年，我還不知道你會講笑話呢。”
“沒跟你開玩笑！”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楊念念對視回去。
從她眼中，封時森看到了一分決絕。
“我沒有威脅你，更不會跟誰告狀。婚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你心裡又沒有我，何必拖著呢？”
說話間，她還瞥了一眼柳如煙。
柳如煙靠門站著，不敢說話，只是朝封時森投去求助的眼神。
封時森根本沒理會她，這番話出口，他的臉色瞬間拉到了極點。
猛地站起身，衝到楊念念面前，用手夾住下巴，居高臨下地盯著她：“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跟我這樣說話！”
“離婚？你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女人，離開我，你什麼都不是！”
“放開我！”楊念念沒想到封時森會使用暴力，想要掙脫，力氣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你現在就給我滾回家去！罰你一個月不準出門！”
“不！”
咚咚咚！
包廂門被敲得震天響。
“誰啊？”封時森冷喝道。
“封總，有人找您…”門外傳來經理唯唯諾諾的聲音。
“不見！讓他走！”
…
“如果我不走呢？”
剛才在吵架時，柳如煙就悄悄帶上了鎖。
卻沒想到門被一腳踹開了。
柳如煙也跟著門被踢出兩米多遠，把懷裡的封陽推到了桌子邊。
封陽嚎啕大哭起來，柳如煙也是一肚子火，剛想破口大罵，看清楚來人，頓時瞪大了眼睛。
正是剛剛包廂裡的那群軍人。
她臉色唰的一下白了，下意識躲到了封時森身後。
這群人進來就把包廂團團圍住。
封時森放開了楊念念，封陽趴在他身上哭，他便伸出左手將他護住，語氣冷漠道：“你們是誰？幹什麼？”
“我是你李大爺，這娘們是你的…”踢開包廂門的正是先前的中年男人，昂著腦袋向封時森走來。
話說到一半，就被一張大手按住臉，推到了一旁。
楊念念都看愣了，內心冷汗直流。
這些人真這麼記仇啊？
前世好像不是這樣子的，他們雖然說話有些難聽，動作有些粗魯，但還真沒為難她。
怎麼跑來找麻煩了？
完了完了完了，得罪兵痞了。
楊念念瞬間心涼了一半。
推開了中年男人，走上前的，正是先前給楊念念敬酒的男人。
他瞄了一眼楊念念，後者馬上低下頭去，心裡默唸著：“不記得我，不記得我…”
男人看了一會，便把目光轉向封時森。
“我是陸文彬，剛才我在對面包廂看到你對這位女同志動手。”
“關你什麼事？當兵的還管我家裡的事？”封時森不屑一顧，
“打女人，不好，有話好好說。”陸文彬不急不慢地說著。
封時森突然拿起桌上的酒杯，潑在了陸文彬臉上。
瞬間，全部人圍了上來，就準備動手。
陸文彬用左手抹了抹臉，抬起右手，示意他們退下。
封時森面對軍人，依舊盛氣凌人。
“想找我們封家麻煩？你還不夠格。”
“MD，別攔我，讓我揍死他！”中年男人被激怒了，三個人正在用力拉住他。
“別以為家裡有些權勢就能為所欲為。”陸文彬冷聲道，“你們一家三口，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一家三口？
封時森都懵了。
看向楊念念。
楊念念正低著頭，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而柳如煙躲在身後，手搭在肩上。
封陽在懷裡。
好像他們確實比楊念念更像一家三口。
封時森甩開柳如煙的手，沒好氣道：“你搞錯了，她才是我的妻子。”
“她…你的妻子？”陸文彬終於出現了其他的語氣，滿是疑惑地看著楊念念。
“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楊念念說道，“封時森，你看看，別人都看出來了，你跟這姓柳的狐狸精，比我還親。”
“閉嘴！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你都不懂嗎？虧你還是大學生！”
“我就不！”楊念念脾氣也上來了，“簽了這離婚協議，你就能跟柳如煙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封時森握緊了拳頭。
他怒視著柳如煙。
剛才看到她們倆人一起進來就覺得不妙，沒想到柳如煙竟然把事情全部告訴她了。
這讓他臉往哪放？
柳如煙一陣茫然，她什麼都沒做，不明白時森為什麼用這表情看她。
封時森冷哼一聲，語氣帶著不耐煩：“楊念念，我不想跟你廢話。你趕緊回家，別在這丟人現眼。”
“簽了字，我馬上就走。”楊念念撿起離婚協議，又從包裡拿出一支筆，放在封時森面前，“都走到這一步了，何必再拖著呢？丟不丟人？”
封時森的臉色陰冷得可怕。
他盯著那支筆，從未想過楊念念會如此決絕。
以前都是她哭著求自己不要離開，還總用封陽來挽留他。
對了，封陽。
封時森把封陽轉過身來對著楊念念。
“好了，別胡鬧了，你帶陽陽回家吧，我晚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