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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3

那年,我與大哥陰差陽錯與裴彥遲舉辦了婚禮。

可最終還是難逃懷疑。

裴彥遲被發現,被殺害。

出事前他把我藏起來,Y城的毒販窩點被一網打盡,裴家才知道裴彥遲一直在做的事。

這時,我意外發現自己已經懷孕兩個月了,是裴照野的。

我一個人蜷縮在潮溼的出租屋,把孩子生下來。

壹壹生下來就有先天性心臟病,為了治療花銷巨大。

如今,是我獨自撫養他的第七年。

醫生宣告,他再不進行手術會死的。

……

我帶著鄭壹來到幼時待過的孤兒院。

他很喜歡來這裡和小朋友們玩,而我時常來做義工。

——當初我就是把裴照野帶回這裡的。

我們開始了命運的糾纏,他說他來做我的家人。

當初在Y城,我懷孕準備離開之際,裴照野找上門來。

他紅著眼眶說:

“是我不對,聽了些風言風語,說了不該說的話把你氣走,你才會嫁給大哥的。”

“你原諒我,我們回去重新開始好不好?”

在他來前幾日,江芷提前到訪過。

她說,裴彥遲死了,裴照野會成為第一順位繼承人。

像他這樣的家庭不可能娶我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如果真的愛他就應該懂得放手。

裴照野這樣的家庭需要的不是愛人,而是門當戶對的幫助。

我裝作無法忘裴彥遲的模樣,將裴照野拒絕。

他卻不肯相信了,跪在地上求我不要離開他。

裴照野說,他聽到別人說我是喜歡裴彥遲,只是因為自卑才退而求其次找他做替身。

他太生氣了,說了傷害我的話。

我們彼此初戀三年。

我知道,哪怕現在我真的將裴照野當作替身,他也不會放棄我。

但是我不願耽誤他的前途。

為了擺脫他的挽留,我裝作受夠了在他身邊。

受夠了他的幼稚,陪他演戲。

受夠了他不是繼承人的窩囊,毫無希望。

受夠了他的觸碰,忍受噁心的日子。

那天裴照野睜大眼睛,呆滯地望著我,兩行淚水掛在臉上。

他紅著雙眸問:“你對我,難道就沒有過一丁點喜歡嗎?”

我冷漠地看著他。

“從未。”

“一直以來你都只是你哥的替身罷了,你也看到了我和他舉辦婚禮,我不需要你了。”

他哭得像一個孩子,哀求地看著我。

我將他關在門外。

很多天,裴照野仍舊呆坐在門口。

我手撫上小腹,眼淚掉下來。

江芷說得對,我們是沒有結果的。

我回到了熟悉的城市,獨自撫養壹壹。

默默關注裴照野,我看著他登上了最頂端,像我期盼那樣成長了起來。

他在雲端之上,而我苟延殘喘。

我們在兩個平行世界裡各自生活,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有再次見面的一天。

社交賬號上,我偷偷關注著他分享畫畫的小號。

那是戀愛時,我發現他用來記錄我們日常的小號,裡面裝滿了對我的愛意。

看見他更新了一則用漫畫記錄自己生活的動態。

我心裡滿是酸楚,卻又有一絲欣慰。

手機鈴聲響起,我再次從記憶中抽離,是閨蜜蔣橙橙打來的。

她說有個公司臨時尋找攝影師,費用不菲。

我點點頭,趕緊答應下來。

只是沒想到,我會再次見到那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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